《[HP]断裂式成长》疑惑的微笑

27、一些发现

　　不管怎么样，时间飞快地向前走着。进入十一月，天气一如既往地迅速寒冷起来，雨水也不断地哗啦啦从天空掉落。说实在的，这种阴沉沉的天气总是容易让人心情不好——这其中也包括德拉科——即使他已经努力在嘲笑波特这件事上发泄自己的郁闷。

　　准确地说，让德拉科心情不好的并不是潮湿寒冷的天气，而是——某些老师。比如说，海格；再比如说，穆迪。保护神奇生物课对于德拉科来说，简直就是一声灾难。比起炸尾螺，鹰头马身有翼兽大概算得上是温驯又可爱的小宠物了。——“那见鬼的东西……我丝毫不怀疑那个野人正计划着将霍格沃茨的学生一一谋杀……想想吧，再来几起教学事故……那对他来说挺有趣是不是？”——还有就是穆迪的课。据德拉科亲口讲述，这位“恨他入骨”的傲罗正在借着课堂逐步实施他那阴险的报复计划——“你能想象他在做什么吗？他竟然要对我们念夺魂咒——听着海德勒斯，你听清楚，是夺魂咒！……要不是我意志坚定，他就要得逞了！他让我跳那愚蠢至极的舞，在那么多人面前跳那见鬼的舞！他还想让我爬到窗台上……他想做什么？下一秒就要让我从那里跳下去吗？”而事实是，海德勒斯觉得德拉科在这种高度戒备的状态下，黑魔法防御术课的学习效果比其他的课好了不止一两倍，尤其是麦格教授的变形课，如果德拉科也能够拿出面对穆迪教授时的警惕与高度的注意力，他在变形课上的任务一定能完成得更好——当然，德拉科死也不肯承认这一点。

　　另外，他们的随从显形学习遇见了一个大麻烦——霍格沃茨显然同样不支持随从显形，即使海德勒斯能够破例，但他却不能带着除他之外的任何东西一起破例。这真是伤脑筋。德拉科无论如何不愿意再从那恶心的管道里进出，而海德勒斯又绝不可能在寝室里与他一起练习那些咒语，这就使训练计划陷入了僵局。但考虑到德拉科越来越繁重的课业，海德勒斯表示这件事情可以稍微放一放，等他们想到其他可行的办法的时候——再说。德拉科对此很不满，面对穆迪，他似乎觉得如果不让自己处在学习状态中，相信自己正一天天变得强大，就无法获得最起码的安全感。海德勒斯有些头疼，但你没法说服德拉科相信穆迪教授没有恶意——鉴于那次轻易无法忘记的变形体验。

　　这个学期的第一次霍格莫德周末，天气难得地晴朗起来。德拉科高兴地带上了克拉布和高尔，打算去城堡外面好好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天知道这段时间，一堆的事情让他烦闷极了。

　　凛冽的寒风扑面而来，德拉科打了个哆嗦，伸手将脖子上银绿色的围巾围得更紧实一些，苍白的脸被冰寒的空气冻出一丝红晕。三个人在霍格莫德村一条偏僻的街道上慢慢走着。

　　德拉科一边整理着手上纳西莎新捎来的厚棉手套，一边漫不经心地瞧着周围的景色：“说真的，有时候我都想像你一样了，海德勒斯。你瞧，你就不需要穿得像只棉球才能保持温暖。”

　　海德勒斯闻言转回脑袋：“不德拉科，这感觉不能说是好的。失去感官是一种极大的遗憾，你不会想要体会的。”

　　德拉科轻哼一声：“是吗，我可不这么认为。”

　　海德勒斯一脸认真地说：“生命的乐趣就在于体验。当你变得像我一样，你就没办法再品尝美味的食物，没办法再感受环境的凉爽与温暖，没办法拥有正常的判断，没办法……有正常的体温。你知道，我总是冰凉冰凉的不是吗？这真的不是什么好事，我要说。而且——”

　　“而且什么？”

　　“没什么。”海德勒斯的声音闷闷的，至少在德拉科听来是这样。可没等他发问，男孩又继续说道：“但是不管怎样，我还是很感激的。因为我现在其实已经拥有许多了，不是吗？我已经知足了。”

　　“哼，”德拉科正想反驳，却忽然打了个喷嚏。皱眉看了一眼天色，他不满地说道，“越发地冷了，是不是？”

　　克拉布和高尔流着鼻涕拼命点着头。

　　“那么——”德拉科转过身，“我们就去三把扫帚那里坐一下……来点热饮料，我想……海德勒斯？”

　　没有回答。

　　“海德勒斯？你在不在？”德拉科转着头看着四周的空气。

　　“恩……恩？”海德勒斯回过神，“德拉科——”他侧过头：“前面不远处有只大黑狗。”

　　“哦是的……大黑狗，”德拉科讽刺地说道：“那挺稀罕的，是不是？”

　　“你知道，它看起来好像在读报。”

　　“读报？”德拉科朝前面望去：“……我只看到一只狗在垃圾堆旁……找吃的也许，”他挑高眉看着小男孩所在的方向，“狗是不懂看报的，是吗？”

　　海德勒斯看着德拉科，张了张嘴又不说话了。他疑惑地朝那里又看了一眼，大黑狗已经往远处跑走了。可是刚刚他分明看清了。

　　“走吧。”德拉科说着向村子的方向走去：“或者，你要在这里继续观察一只狗是不是能看报——预言家日报也许会因此给你一大笔金加隆，是吧？”德拉科勾着嘴角加快了脚步。

　　海德勒斯撇撇嘴跟上了他。

　　三人走进小酒馆的时候，不意外地发现那里已经坐满了人。在这种寒冷的天气里，大家的选择看起来惊人的一致。德拉科转着冷漠的灰眼睛扫视了一下，发现除了独自坐着的格兰杰身旁的桌子，这里已经没有空余的位置。他拧起眉看着柜台前坐着的几个教授，最终冷哼一声，走向了那张桌子。

　　“教授们可没有什么限制，是不是？”德拉科厌烦地说道：“他们为什么就不能在其他时间来这呢？”

　　海德勒斯瞅了一眼角落里的格兰杰，识趣地没有接话。

　　德拉科接过克拉布递过来的一杯满满的黄油啤酒，喝了几口便放下杯子，伸手从长袍口袋里掏出了支持塞德里克·迪戈里的徽章，将它别在胸前，并抬手用力一按，让“波特臭大粪”的字样直冲着格兰杰的方向。克拉布和高尔见状也把自己的戴在了身上。

　　德拉科阴险地坏笑着：“嘿格兰杰！你怎么一个人坐着呢？你那大名鼎鼎的救世主男朋友呢？”

　　棕发女孩瞥了一眼窃笑的三个人，接着便低头继续着自己的事，一点没理会他们的挑衅。

　　海德勒斯无语地低下头：“你知道，德拉科，这种行为真的很幼稚。”

　　德拉科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猛地转过头看着海德勒斯坐着的位置：“你说我幼稚？”

　　“是，”海德勒斯似乎没有注意到德拉科话里凶狠的语气，“再说——那是个女孩，你至少应该有点绅士风度。”

　　“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德拉科恶狠狠地问道。

　　海德勒斯很想不说话，但是他还是不得不回答：“你这边。”

　　德拉科一挑眉：“至少这一点还分得清，是不是？”

　　海德勒斯没有回答，他看着朝格兰杰走去的两个身影，说道：“看，德拉科——是海格和穆迪教授。”

　　德拉科扭头看去，苍白的脸上露出了怨恨与忌惮的神情，他回过头厌恶地说道：“两只臭虫搅在了一起，真是绝配，是不是？”

　　克拉布和高尔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地瞅着德拉科。

　　德拉科拿起黄油啤酒喝了一口，却被入口的冰凉稍稍呛到，恼火地重重丢下杯子。

　　“他们来这儿干嘛？”德拉科皱起眉头忽然想到这个。

　　海德勒斯看见穆迪俯身小声说了些什么——显然不是对着格兰杰说的——而接下来海格的动作也证实了这一猜测：哈利波特，披着隐形衣，就在格兰杰身边。可是，两个教授是怎么知道波特在那里的呢？

　　听到德拉科的话，海德勒斯收回视线：“哈利波特在那里。”

　　德拉科刷地直起身看过去，碰见穆迪的目光后又迅速回过头。他压低声音说道：“哈利波特？”

　　“他披着隐形衣。”

　　“隐形衣？”德拉科露出一丝讥笑：“害怕了是吗？当然啦……”

　　“穆迪教授在看着这边，德拉科。”

　　“什么？”德拉科警惕地问道：“他想干嘛？”

　　“……不知道，”海德勒斯说道：“他在盯着我，不对，在盯着这个位置——他发现我了吗？”

　　德拉科拧起眉：“大概没有。”

　　“那他？”

　　“我们走吧。”德拉科说着站起身，出门之前不甘心地往赫敏那边瞥了一眼。碍于穆迪那只滴溜溜转着的魔眼，终于冷哼一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