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断裂式成长》疑惑的微笑

17、终于发生了

　　在海德勒斯再一次出现在寝室时，德拉科把他堵在了墙角。

　　“你这段时间都躲到哪儿去了？”德拉科皱着眉问道。

　　“图书馆，你知道。”海德勒斯平静地说。

　　德拉科冷哼一声：“你以前可不这样，是不是？你在躲着我，我知道。”

　　海德勒斯深深地望进德拉科那双冷漠的浅灰色眼睛，此刻那双眼睛里是满满的担忧，还有一丝怀疑。什么时候，那个倔强又任性的德拉科也能察觉到朋友的情绪了呢？男孩迷惑地想。他低下头：“德拉科，我最近有些奇怪。”

　　铂金发色的男孩翻了个白眼，退后几步坐进软椅里，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魔杖：“当然啦，你当然奇怪得很。想想看，你有多久没有回过这间寝室了。说吧，你到底怎么了？虽然要忙的事情很多，听你说点话的时间我还是有的。”

　　海德勒斯忽然有些想笑。他摇摇头：“不好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我会尽快恢复正常。”

　　德拉科怀疑地打量了他几眼，懒洋洋地说道：“好吧。下星期六是霍格莫德周末，你知道吗？”

　　男孩点点头：“我会去的。”

　　“再好不过。”

　　那一天拜访霍格莫德村已经没有第一次来得有趣了，很多地方都已经游玩过。德拉科显然也不是特别想来，但又不想错过这样一次机会。刚被允许访问霍格莫德村的三年级生总是有这样的心理。无趣地晃过几个地方，几人向尖叫棚屋的方向走去，却不想在那里又遇见了熟人。

　　“你在干嘛，韦斯莱？”德拉科抬头看了一眼快要倒塌的房屋，“也许你愿意住在这里吧，是不是？梦想有——”

　　海德勒斯扯住了他的袖子，不让他再说下去：“没必要这样，德拉科。”

　　德拉科苍白的脸上挂上了假笑，抱起手臂：“是啦——想想那个大个子。韦斯莱，你们现在是不是天天聚在一起抱头痛哭？为那只畜生准备辩词大概用上了那个野人所有的智商吧？”

　　罗恩愤怒极了，眼看就要向他们扑过来，却好像被什么拦住了。海德勒斯皱眉看向他的身后。

　　德拉科显然没有注意到，他上前一步得意地讥嘲道：“你不知道吧？那头鹰头马身有翼兽——”

　　电光火石间——“盔甲护身！”海德勒斯抽出了魔杖，袭向德拉科的一大团烂泥像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淅淅沥沥地滑到地上。

　　德拉科吃惊地回过身，而后疯狂地转着脑袋四处扫视着：“谁干的？是谁——？”

　　“这儿闹鬼闹得厉害，是不是？”罗恩事不关已地说着，但仔细看就会发现，他也在偷偷看着四周，显然希望隐藏在某处的哈利能够再来一下。

　　哈利的确又丢了一团泥，但德拉科也不是傻子，在克拉布和高尔的协助下，哈利的隐形衣不小心滑落露出了脑袋。德拉科很快反应过来，尖叫一声回身向山下跑去，克拉布和高尔跟在他身后，只留下海德勒斯一人站在原地，仿佛能够看穿隐形衣似的，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一个方向——正是重新拉上隐形衣的哈利所在的地方。

　　“哈利！”罗恩警惕地扫了一眼全身罩在袍子里的男孩，试探地向男孩注视的方向大声喊道：“快回城堡去！快！——赶在马尔福之前回去！”

　　有轻微的响动，罗恩不知道哈利是不是已经走了。但是——那个奇怪的男孩此刻已经将目光转移到了他身上。虽然罩着兜帽看不见男孩的脸，但罗恩感觉自己好像一只被蛇死死盯住的青蛙，他的后背一阵阵发冷，可以感觉到两只手臂蹭蹭地迅速冒出了大片的鸡皮疙瘩。好在那个男孩很快收回目光，一言不发转身离开了。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气，脱力软倒在地，擦了一下额头冒出的冷汗，突然他想起了哈利，蹭地一下爬起来向霍格沃茨狂奔而去。没有人发现离开的男孩兜帽下慢慢褪去的红光，和渐渐握紧的拳头。

　　霍格莫德周末那天发生的事没有使哈利受到惩罚，这让德拉科愤怒极了。他开始变本加厉地找碴儿。有一次在城堡外偶然遇上了格兰芬多三人组从海格的小屋回来，他习惯性地出言嘲讽，却不知格兰杰那个泥巴种吃了什么火药，竟敢用力甩了他一巴掌！他那时肯定是被吓住了，才没有还手的……一定是！德拉科不愿意回想这个，更是狠狠威胁克拉布和高尔不许他俩说出去。他当然不想把这件事告诉海德勒斯，当然不想。可是——这不代表海德勒斯可以不出现！天知道自霍格莫德那天后，两个星期来，他居然再也没有见过他一面！

　　海德勒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这些天来，他越来越常发现自己迷迷糊糊地记不起事来。常常一回过神，就吃惊地发现自己竟然在城堡里漫无目的地游荡。他甚至不知道是不是有人看见了他。他对这种情况感到不知所措，但他不敢回斯莱特林寝室去找德拉科。那种涌动的狂躁感觉越来越清晰，他害怕自己回过神来发现德拉科倒在血泊之中，而造成这一切的是自己的魔杖！他想找人求助，他想到了巴罗。可是巴罗是霍格沃茨的幽灵，他在霍格沃茨待了一千多年，压根儿不用想如果他知道自己这种情况会怎么做。他一定会将自己赶出城堡，必要时甚至会报告邓不利多校长。那个老人——海德勒斯回忆起了那双睿智的蓝眼睛——他一定是个伟大的巫师。就像自己的爷爷一样，他清楚地记得爷爷那双同样深沉的蓝眼睛，满含着慈爱，却有着不知名的沉重和悲哀。他的爷爷……海德勒斯低下头。那么，他可以去找邓不利多校长吗？那个老人能够帮助他吗？……许久，他摇了摇头，把这种想法赶出了脑袋。

　　他抬头望着天空，那儿漆黑得像块幕布。没有月亮，只有点点的繁星闪烁着。微风吹来，轻轻拂动着兜帽的边缘——记忆里似乎从来没有过这样安静的夜晚。

　　“你是谁？”身后传来一句疑惑中带着警惕的问话。

　　海德勒斯转过身。是那个格兰芬多女孩。站在他旁边的——那是哈利波特——他可以清晰地看到他额头上闪电形的伤疤。

　　“赫敏——”哈利疑惑地看着女孩，他满头大汗，手里还握着火弩箭，显然才刚结束魁地奇训练，“你怎么了？”他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停下来用这种语气和一个看起来明显是个低年级生的人说话。

　　赫敏没有说话，她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小小的身影。那个身影——本不该出现在这里。哈利困惑极了，也抬起头看过去。就在他忽然有了一丝熟悉感的时候——

　　那个男孩冲赫敏举起了魔杖！

　　本能的，哈利也迅速抽出袍子下面的魔杖反击。两道细长的红光在空中碰撞，飞溅出几点火星。掀起的一阵短暂的风，无意间将男孩的兜帽吹落了。两个格兰芬多小狮子瞪大了眼睛看着对面的男孩那头灿金的短发和——一双血红的眼睛。

　　赫敏惊讶得微微张着嘴，手里抱着的书本哗啦啦掉了一地。哈利忽然间记起了这个男孩——那天在尖叫棚屋站在马尔福身旁的那个男孩！就在这时，男孩的嘴角勾起一个残忍的弧度，他再次用魔杖对准了赫敏，血红的眼睛却挑衅似地盯着哈利。仿佛想让哈利看清楚一般，他缓慢并且清晰地念了一句咒语——

　　“阿瓦达索命。”

　　一道绿光击向了赫敏，哈利大惊，在自己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闪身将赫敏扑倒在地。一声巨响，绿光击中地面，将古老的泥石板炸成了一堆碎块！两人趴在地面上，身上满是灰尘。飞散的石块划破了袍子，在他们的脸上和身上留下了好多处浅浅的血痕，狼狈至极。哈利迅速抓起掉落的魔杖，紧张地望向那个男孩，试图阻止男孩接下来可能的攻击。

　　可是男孩却好像被什么困扰住似的，苍白的脸上一副惊疑不定的神情。他握着魔杖的手开始明显地颤抖起来。哈利借着微弱的火光看见男孩血红的眼睛竟偶尔闪成湖蓝色，但很快又变回了血红色。没有再迟疑，哈利举起魔杖，大声念了一句他所知的最具杀伤力的咒语。

　　男孩却轻巧地闪开了那道红光。他意味不明地看了哈利最后一眼，转身向另一侧的走廊逃去。哈利大口喘着气，听见有人往这边快速跑来。他抬起头——走在前面的是麦格教授，后面跟着一堆看热闹的学生。他终于松了口气，仰面躺在了地上。

　　另一边，海德勒斯沿着走廊拼了命地跑着，脑海中一片混乱。转过一个拐角，有人拦住了他的去路。他抬起头，还残留着一丝血红的眼睛朝那人望过去——

　　瘦削的个子，浅褐色的短发，最重要的是——那双深沉的浅绿色眼睛。

　　——斯特林·哈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