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断裂式成长》疑惑的微笑

15、受伤

　　“开学第一天上课就受伤，德拉科，你有没有创霍格沃茨的记录？”海德勒斯眨着眼问道。

　　此刻已是深夜，四周一片静悄悄的。窗外的月光照进来，辅洒在雪白的病床上，本来已经睡去的德拉科却精神饱满地坐着，腰后枕着两个软软的枕头。他抱着手臂靠在床头，脸上带着惯有的坏坏的表情：“谁告诉你的？”

　　“整个霍格沃茨都在议论，根本不需要有谁特地来告诉我。可是说真的，你怎么样？”

　　“哦——刚抓到那会儿是很疼，要知道，那道口子真的很深，流了好多血呢，”德拉科慢吞吞地说道，“不过庞弗雷夫人处理过后，”他晃晃手，“已经没事了。但是——”德拉科恶毒的眯起眼：“我不能白白受伤不是？我要让那个粗鲁的没脑子的大个子狠狠吃些苦头，最好是能把他赶出霍格沃茨！”

　　“我听说了——但是你再讨厌他，让自己受伤听起来可不是一个好方法。”

　　“这是不可避免的！”德拉科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只要有那个尽喜欢摆弄些危险生物的傻人在，迟早所有的学生都要缺胳膊少腿的！”

　　“听起来像个关爱同学的乖宝宝。”

　　德拉科嫌恶地看了他一眼：“你在恶心我吗？”

　　海德勒斯咯咯地一边笑着边将手上一本厚厚的书递了过去：“这是我刚刚去图书馆找来的，可费了好大劲呢！”

　　德拉科接过看了一下，疑惑地说道：“守护神咒？”

　　“昨天在列车上的那东西就是摄魂怪，是吗？”海德勒斯轻声解释道，“我查了一下有关资料，这个魔咒是所能找到的最有效的了，它能召唤出一个守护神，将摄魂怪驱逐。”

　　“驱逐？”德拉科鄙夷地说道，“你知道，列车上的那个神秘人物可是让那个老怪物痛苦地嚎叫呢！”

　　“没有，我没有查阅到有关的魔咒。那很可能是黑魔法，德拉科。”

　　“那听起来很不错，是不是？”德拉科哗啦啦翻了一下，“这就不够看了……力量不够强大，但却好像并不容易学。”他把书本合起来丢在床头的桌面上，扬了扬眉毛，“你想学？”

　　海德勒斯点点头：“这对我来说就足够了。我不想再次遇上那怪物时那么被动，那种感觉真的很糟糕。总的来说，这是个值得一学的魔咒。”

　　德拉科撇撇嘴，显然不怎么赞同这个观点：“我才不学那个呢。”忽然，他想起了一件事：“你知道，古代魔文研究基本上是为你选的，可是你现在压根儿不能和我一起去上课。要我说，那门课真是无聊透顶——”

　　“今天上过这门课了？”

　　德拉科漫不经心地点点头：“是啊……那个戴尔蒙教授不停地列出一些乱七八糟的符号来……那可真是有够抽象的。学生大多是拉文克劳的，对了，那个格兰杰也在，”德拉科露出讽刺的表情，继续说道：“四个学院一起上的课，学生还坐不满一个小教室——可是教授看起来一点也不在意，他一直专注于自己的——等等，”德拉科刷地转过头盯着男孩：“你可以跟着去，我们选个靠后的座位，在这门课上你被发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要知道，教授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我们一眼！”而且魔文课的教室很偏僻，路上被发现的可能更是微乎其微。德拉科为这个想法高兴起来，天知道那堂课结束后，他觉得就算波特站在他面前，他都没有那个精力去挑衅了！看到男孩亮起来的眼睛，德拉科愉快地勾起了嘴角。

　　事实上，周四那天德拉科回到寝室时，高兴得简直要跳起来了。

　　“海德勒斯！你真该看看波特和韦斯莱脸上那副表情，比吞鼻涕虫差不了多少！”德拉科兴奋地说着，“我说我需要有人帮我处理魔药，斯内普教授就让他们来给我做！而他们再不情愿也不得不听从教授的吩咐。”他低低地坏笑着，“你知道，在我把绷带拆下来之前，我都要想办法争取到他们俩旁边的位置。”他得意地挑起眉，“熬制出好的魔药可绝没有看波特和韦斯莱吃憋来得有意思！”

　　男孩从书本里抬起头，瞅了德拉科一眼：“不管怎样，我认为，你对波特他们太过在意了。”

　　第二次魔文课在一个晴好的早晨。德拉科故意迟了好些时候才出发去教室，带着罩在长袍里的海德勒斯坐在教室里最后一排最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在狭小的课室里罩着兜帽显然不太合适，于是海德勒斯拉下了帽子。在这里，除非认真观察，否则顶多只能够看见外侧的德拉科。克拉布和高尔没有选这门课，德拉科倒是愿意带着他们，可是考虑到这门课的难度，傻子也知道不能让他们跟着。天知道辅导他们俩的其他功课过关耗费了德拉科多大的精力。

　　教魔文课的戴尔蒙教授已经在台上站着了。海德勒斯终于知道为什么德拉科说他们被发现的可能性基本为零了。戴尔蒙教授是个六七十岁头发花白的老人，穿着一件深紫罗兰颜色的袍子。他的目光凝滞，比起教魔法史的宾斯教授，他给人的感觉更加像个幽灵，并且像个对外界完全无感知的幽灵。海德勒斯想着，如果有学生提问，他能不能够回答，或者换句话说，他能不能够注意到有学生在和他说话。

　　黑板上又列出了一大长串的奇特符号，德拉科抱着手臂烦躁地翻起了白眼，却在这时听到身旁传来惊讶的低喊。他斜着眼睛看过去：“怎么了？”

　　海德勒斯看着黑板上的字母，眨眨眼道：“我认识那个。”

　　“你认识？”德拉科怀疑地看着他。

　　然而此时，男孩却只是出神地看着前排的空位，好一会儿，他才闭闭眼，说：“一个女人……一个女人在教导我这个……”

　　“她是谁？”德拉科感兴趣地问道，距离上次他回忆起一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好久。

　　“我不知道……她把我抱在怀里，指着一本书教我认字……德拉科，”男孩转过头，“你说，她会是我的母亲吗？”

　　德拉科假装用探究的目光打量着他，半晌，坏笑道：“很可能不是吗？不过，她真是个可怜的母亲，是吧？想想看——自己的儿子把她忘得一干二净！”

　　海德勒斯懊恼地看了他一眼，赌气似的转过头去看着那些奇特的文字。“她很有耐心……是个很温柔的人……”不过——海德勒斯的眼睛黯了黯，德拉科说得没错，如果他真的是她的儿子，她可真就太可悲了。

　　不管怎么样，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魔文课海德勒斯是一节都没有落下地跟着德拉科去上了。那些在一般学生看来头疼的文字，对于他却是一种回忆，他想起了学到的有关的知识，想起了和那个女人相处时的幸福感觉，但是他却始终想不起，那个笑起来美丽又温柔的女人到底是谁。

　　随着天气的转冷，第一次访问霍格莫德的日子到了，就在万圣节前夕。这段时间德拉科的情绪一直很高昂。他最爱做的事情莫过于在魔药课上为难波特，在格兰芬多球队训练时骑着他的火弩箭在一边儿阴阳怪气地嘲笑，还有——在波特面前奚落海格。虽然不能把大个子赶走，但能够处死那头伤了他的畜生间接打击波特一帮人，德拉科的心情还是相当愉快。

　　十月三十一日那天清晨，德拉科一边漫不经心地打理着自己的铂金发和长袍，一边询问男孩准备怎么去霍格莫德——“霍格沃茨是个神奇的城堡，而萨拉查·斯莱特林总是留给他的学生许多特权。”——德拉科听出了男孩的意思，要不是必须从费尔奇那里通过，他一定要跟着海德勒斯一起去瞧瞧。就在德拉科挥手走出寝室不久，男孩就披上长袍，从地窖的一个秘密入口走向了霍格莫德，在约定地点等待着德拉科三人。

　　那一天，他们玩得很开心，去了霍格莫德很多很有趣的地方。他们在邮局恶作剧地要了几只猫头鹰写了些东西准备给卢修斯和纳西莎一些“惊喜”；他们在佐科笑话商店买了许多产品朝经过的路人抛掷，将一处地方搞得混乱不堪又悄无声息地溜到另一处继续；他们在三把扫帚喝了好些温热的黄油啤酒，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这实在是个很不错的选择；他们走进蜂蜜公爵买了好多好多漂亮的糖果和巧克力，克拉布和高尔脸色泛红地傻乎乎抱着一堆东西跟在德拉科身后。走出店门，海德勒斯趁德拉科不注意将手里的蛋糕抹在他的脸颊上，然后闪到一边咯咯地笑。德拉科反应过来后，回身在克拉布和高尔抱着的高高一堆点心糖果里抓了一把迅速追了上去。两个人追打玩闹告一段落的时候，无意间看见了两个熟悉的面孔——赫敏瞪大了眼睛有些吃惊，而罗恩的下巴掉在地上仿佛再也捡不起来似的。德拉科用嘲笑的目光瞥了一眼他们怀里抱着的东西，最后眼神轻飘飘地略过他们，转身带着海德勒斯往反方向走去，克拉布和高尔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

　　“赫敏——”罗恩一脸惊恐的表情。

　　“哦——收起那傻乎乎的表情！”赫敏呻吟道。她的目光追随着那个灿金碎发的男孩，直到他转过拐角，消失在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