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潜行家.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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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上就抛弃了水上摩托，改为游泳的凌墨浮出水面，游到了汽艇尾部，双手抓住船沿，双双很默契地给她搭了一把手，把她拉了上来。
双双快速上下打量了凌墨，好像没什么事，便说，“好了，我要赶紧的去开船了，免得被直升机发现，希望他们搜索的慢点，还没到这么远的位置。”
她边说、边去了船舱，凌墨用手断开了氧气面具，然后拆下潜水眼镜，看着面前的景舒傻傻地笑。
怎么感觉好像好久没见了，才三四天吧，感觉过了很久呢！
“还能说话啊，没有受伤吧？”景舒把双双给她的浴巾顺手丢给了凌墨。
双双开始控制自己的行为，保持好距离，避免产生误会。
“没有没有，有它呢。”凌墨将浴巾盖在头上，“呼噜呼噜”地擦头发，空出一只手，拍拍穿在身上的防护服，重甲。
景舒顺着凌墨的手看到了黑色的手套，看到这个熟悉的战术手套，她顿了一个吸气，开始大口呼吸。
看着凌墨把潮湿的手套脱下来，景舒很快联想到梦里面那潮湿的手感，在被自己称之为“屠夫”的梦里，那浸透了血、黏乎乎的恶心摩擦感和温热。
凌墨的感知很灵敏，立刻便观察到了景舒的呼吸频率突然加快，疑惑的问她怎么了。
“没有。”景舒轻轻地说。
这不是巧合，不可能会有这么多的巧合。
“对了，你的导师说还需要一个驾驶汽艇的人，我就知道，他大概是想留在x市。”景舒换了个话题，凌墨的导师曾说过，很少人会用凌墨的这种匕首，梦里的“屠夫”身手不凡，再加上异能这一个共通点，能解释的通的就是异能把我们联系在了一起，既然这么八九不离十了，也不急于这一时，等处理好几个人的芯片以后，找个没有听众的地方，安顿下来再好好沟通一下吧。
凌墨没有接话，她很失落。原以为终于找到自己的老师，自公寓匆匆一见后，想起有许许多多的话还没有说，而现在终于可以聚在一起，能好好的交谈了，导师却没有选择聚在一起。
见凌墨没有回应，景舒又继续叙述下去，“有霞在，他大可不必刻意去留在x市收集情报、接应我们什么的，我有劝过他，他说他奔波惯了，也想顺便停留下来，看看能否帮到港口的一些人。”
“原来他之前都在帮助其他人……”
“是的，他说他在其它地方，帮忙建立老兵站，联络生活物质，帮助一些退伍的军人，就象你之前告诉过我的那些，有困难的人。”
“嗯。”就是像他那热心的风格。
“所以，我就把【前世】给他了。”景舒说。
“啥？”
“我把酒吧和霞心血来潮设计的地下室都送他了。” 景舒继续波澜不惊地说。
凌墨呆住，要非常仔细地凑近了看，才会看到其实她眼睛有点瞪大，瞳孔也微微收缩了。
“看我干嘛？反正暂时回不去了啊。”
“呃，送给他？是什么意思？”
“【前世】就是我们经营的，霞说她想要一个可以藏秘密的私人空间、需要度假和放松玩游戏，还想尝试做酒保是什么滋味，因此，在酒吧下面设计了一个机房做娱乐小屋。用她的话说，就是，总是对着终端，想要试试与客户面对面的服务业会不会开心、看到客人对自己做的食物进行赞美时候，自己会不会有满足感。”
景舒耐心地解释，凌墨则是一脑袋黑线，原来景舒不仅是富婆，还是一个大方的土豪！
“不过，他不接受，我就说，利用场所和设备，可以帮到更多人，也方便与我们联系，所以，最后他还是坚持只是代为打理，并随时与我们联络。”
凌墨当然可以跟的上景舒跳脱的说话节奏，知道这个不接受的“他”说的是导师。
“谢谢你！”
呵呵，景舒这个热心肠的人。凌墨道了谢，对她宽心地傻笑，用更加傻的表情换来景舒一个“你笑的这么傻，是跳水被淹傻了吧！”的眼神，和从嘴里发出的“哼！”
只是因为我……你们居然付出了这么多！明明是海面上的夜晚，凌墨却觉得很暖和。
驾驶室里的霞与双双当然都轻易看到了这两个人的交流。
一个面瘫开始变的表情丰富起来，还有一个惜字如金的人，居然对这面瘫，能一口气耐心说上好几句话。
双双看在眼里，心里还是有点不是滋味。
霞能感觉到双双的这一点点负能量，才选择了站在拥挤的驾驶室里陪着她。
“喂，你说你为什么要陪我们淌这浑水呢，你看你，好好的警察不当，你说……”
双双嫌弃霞的啰嗦，出声打断她，“不能用定位，没有我，倒是你来开这个啊，你会开吗！？它开你还差不多！”
好大的火气啊……霞的脊背发热，她觉得大概自己真的从额头浮出汗了。霞还是蛮害怕双双的，毕竟就在前几天，告诉双双自己是“河豚毒”的时候，被她揍了几下……
“哎呀呀，消消气，脾气太大容易上火长痘痘的……”
双双回头看着霞，还发出了牙齿滑动摩擦的声音，轻轻的、实际上是闭着嘴咬牙切齿的那种“吱吱”响！
哇啊啊啊，背后好像真的湿掉了，我又说错话了了了？大黑客河豚毒的心脏一阵收缩，如果双双的眼睛会射箭，明天的头条就是大侠河豚毒死于万箭穿心，漂尸于海上。
双双看着抖着身体、表现滑稽的霞，知道她把玄义扔在外面，粘着自己是出于体贴的陪伴，语气也放了下来，问说：“这两天都没怎么睡吧，你不去休息一下吗？”
“不了，在这里看看风景，很少有这样自己开船的机会！景舒也不会游泳和驾驶，你看她很少拍到海的照片，其实因为她怕水。”
“自己喜欢的话，干嘛不去考个驾驶证，很简单的啊。”
“嗯……不行啊，没有身份……”
“什么叫没有身份？”
“那个，我是孤儿。”霞扭头，透过玻璃窗户看了看外面的景舒，继续说：“我和景舒都是孤儿，小时候在同一家孤儿院……”
“没什么好丢脸的，你想说我就会听。”双双认真地看着霞的眼睛，然后，转头看前方，专心驾驶。
“嗯……”
“放心，我比你大三岁呢，无论如何，都会把你当妹妹疼的。”
妹妹……好别扭，霞咧咧嘴，说：“我不知道自己今年几岁，这个年龄，是随景舒定的，可能我的真实年龄还比你大呢！搞不好……”
“我才是你姐姐”这几个字，别扭地被霞活活地吞会肚子里了，倒不是因为霞很中性，“姐姐、妹妹”这称呼，和自己生活在一起的景舒不用，更没有其他人会用在她的身上，所以说起来非常别扭。
霞其实并不在意年龄，她是感受到这两天突然就有人无条件的对自己好，有种心里要膨胀出来的幸福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推动了霞的步伐，她走上前，从背后抱住了双双，把手环在了她的腰上。
这是闹哪样，我那魅力无边的腰身今天居然这么受欢迎！？玄义抓我的腰，然后你也来……虽然心里这么抱怨，不过，她还是空出一只手，拍了拍小霞环在她的腰上的手臂，说：
“不难过了啊！”
双双越是安慰，小霞反而抱的越紧。双双的背部很瘦小，肩胛骨微微凸起，在警服轻甲上面，勾勒出柔柔的线条。
大黑客“河豚毒”忍不住用脸蛋在线条上蹭了一蹭。
……
“靠！放手啊！这不是自动导航的！你想让我们一起下去游泳是吧啊！”
安全起见，没有使用卫星定位的自动驾驶功能，所有人的终端也都关掉了，就是为了避免被定位。因此，才需要一个会手动操作的驾驶人：双双。
“嗯，对不起……”霞吸吸鼻子，站到一边继续说，“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出生的，没有人告诉我，记事的时候我有问过，可是别人都说不记得了。”
双双点点头，示意霞可以接着说，她有在听。
“我连自己的国籍都不知道，也许还不是中国人吧，韩国、日本？或者，还是朝鲜或新加坡人……”
“反正是亚洲人就对了，谁管你是什么国的，重要的是血型，有什么事前别输错血就行哈！”双双用幽默给了小霞一个安慰。
“血型是知道的啦，哈哈！年龄是跟景舒计算，她说这样意味着我和她是平等的。不过我把我们的生日定在了离开孤儿院的那一天。”
“没有领养？”双双问。
“没有，发生了一些事，我们自己逃出来的，所以一直没有身份呢。”
“那你们……？”
“那年我们七岁，偷，自学。”
双双凝重地沉默了，她没想到是这样的，七岁！两个七岁的女孩子，2019年，要怎么生存？！要住哪里？！要怎么满足温饱？！要怎么办？会不会被人欺负？幸好没有遇到人贩子！下雨了怎么办？没有换洗的衣服怎么办？第一次来大姨妈怎么办？个人卫生怎么办？生病了怎么办？！
还有好多、好多的“怎么办”在双双的大脑里炸开了，她不知道该作何表情，微微张着唇愣住了，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霞又从侧面上前，正面抱住了这样的双双，用手拍着她的背，在她耳边轻声地说：
“不许同情我们，你看我们现在不是生活的很自由吗。”
“你很了不起的，你知道吗，学代码的时候，老师还拿了你黑网站的例子做演示呢，那一年，我才21岁。”
“呃，还真是负面形象……霞把下巴靠在双双的肩膀上，她们的身高差不多，抱起来没有高低差，刚刚好，靠起来不用低头，很舒服，而且，双双的头发很好闻……”
不大对，霞赶紧放开这个拥抱，说，“好好开船，景舒不会游泳的。”
“切！有本事你自己开啊！粘人的青蛙！！！”
“特征太明显，看来耳环都要赶快换掉了……”霞摸着下巴转移了话题，因为她有点害羞，当兵的双双，大概是经历常年风吹日晒，弄的耳后脖子有点健康黑，但是近看，耳朵的轮廓很好看。
“好啊！你是财主，你负责去买！”
可怜的玄义，这么帅气的一个男人，孤单地坐在驾驶室后面的船尾观光椅上，几个女人都没理他，压根把给他忘了……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潜行家.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