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科幻] 觉醒之火（GL）》忆惜颜

38、潜行家.07

　　不知不觉，天已经灰黑了下来，华灯初上。

　　城市的照明已经打开，路灯的光辉从头盔的弧面滑过，

　　上了高架桥的大坡面，感受斜度和重力加速度给运动中的物体带来的阻力，感受它，控制好油门的涓流加速，往坡上冲。这种带动这自己爬坡的速度感，就像是瞄准着天空，起跑，然后起飞，这个高架桥就在海边，随着一个大转弯，沿着海岸边通往圆环经济区。

　　清冷海风刺激了味觉，清爽地让所有人打了个激灵，供氧量增加，大脑清醒，视线明晰。桥面两边和中间的路灯已经亮起，露出耀眼的白光与温柔的黄光。

　　光线洒过疾驰的凌墨，忽明忽暗。

　　桥下人行道上的人群，缓慢地朝着前方移动着，偶尔有几个逆向行走的人，不愿意随波逐流，挤在往前推的人群里，显得特别显眼。

　　凌墨不禁想到，自己就是这样一个正在逆向行驶的人。

　　她能感觉到人群中，有些人边走抬头朝机动车道上观望，露出疑惑与担心的情绪波动。一定是重重叠叠的警笛声吸引到了人群的注意力。短短的时间内，凌墨的雷达感知飞速成长，变得更加的敏锐了，每一次都能超越上一次。

　　被放在天平两端托盘上的感性和理性，不再倾斜了，一边的杠杆不会再用像跷跷板那样完全倾斜到的地面的方式，让理性的重量远超于感性。

　　凌墨随着一次又一次去感受、去使用感知的力量，曾经非常不平衡的感性与理性，逐渐交织的更加的紧密、随心，开始趋于平衡，虽然不是绝对固定的平衡，但已经会像码表上的指针那样，微微抖动，微微调整。

　　心里的感觉，想法里温暖的感情，涌出来以后，没有变成暴躁的龙卷风，而是像是溪流一样，安静又缓慢；像暖洋洋的篝火，温暖又舒适。

　　灵活地协调着，让自己奔向未来。

　　我可以去哪里？我的灵魂何处归去？
　　没有可以去的地方，没有关心你的人，又能停留在哪儿呢。

　　凌墨思念她们，她想景舒，想双双，想小霞，还有很久、很久没有好好说过话的导师。自由的凌墨找到了更加自由的自己。

　　客观的束缚并不是自由，没有归属感的自由更不是自由，是虚无。

　　凌墨终于把这种以往的虚无赶走了，灵活地协调着，让自己奔向前方和未来。

　　前方是一条长长的隧道。并在凌墨的后面，成一直线的已经不止三辆车了，凌墨身体缓慢往左下沉，然后突然往右摆动车身加速，做出一个假动作，撇入隧道。尾随她的警车认为她想选择左边的路，加速错误，只好紧急刹车，再去拐向右边的隧道。

　　第二辆车见状加速追上来咬着不放，随着凌墨的时速跟随，并逐渐加速接近。

　　隧道里笼罩着应急照明的绿色灯光，即便有黄色的灯光也感觉会有些说不上来的空荡荡和阴凉。在隧道里驾驶，视觉、听觉的敏锐降低了50%以上，警笛的声音很吵，现在被闷在隧道里，粘着回音，发沉地更让人难受。

　　隧道内不允许加塞超车，车流是井然有序的，虽然有墙壁，但很难去加速包夹。

　　而这对灵巧的摩托车而言，优势就上来了。凌墨一撇，将摩托车骑在车道线外的排水沟盖子上，挤过去了。圆的直径越大，周长就越长；弧线的直径越小，弧长就越短，弯道内侧的距离是最短的。灵活的摩托车利用了最短路线，而后面的警车、汽车可就没有这个优势了。

　　一遇到其它车子避让出宽一些的地方，警车就想从右侧往前加速，去把凌墨夹在墙边，或者通过擦碰摩托车来让驾驶人失去平衡摔下来，可灵活的凌墨将摩托车摆来摆去，一次次让警车失去机会。

　　擦过一辆又一辆各式各样的车，各种颜色的车，冲出隧道。

　　隧道的上面也是道路，从下而上密密麻麻绿色的爬山虎，沿着右手边的墙面生长，爬到了隧道穹顶的人行道上。

　　已经到圆环商业街的外围了，凌墨驾车冲了进去，路边的房子密集起来，车流也更加拥挤了些。左拐超越一辆车，右拐超越一辆车，后面的警车跟着她拐来拐去的很吃力，她反而放慢了点速度，故意在前面等着追逐的警车跟上来。

　　看着凌墨车屁股的警察们一定很不高兴。如果让双双开车，和这样的凌墨比一场，会是谁获胜呢。

　　路灯下的树荫特别漂亮，深绿色和暖黄色的错影，由远及近的交通示意牌，反光条在车灯的照射下回馈给了凌墨一道荧光。

　　蓝色的垃圾桶，路向牌、禁止在路边停车的指示牌，路边房子的窗檐，电线杆，广告牌，都显得那么可爱。

　　商业区的人流很多，越来越挤了。

　　凌墨就近冲进了商场的通道，商场里顿时传来一片尖叫，吓呆了的人们避开，惊呼出声。而在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中，居然还混着口哨声和“好帅啊”这样的喊声，真是充满了活力的x市啊……，凌墨能感知到他们周围，有着来自这些年轻人身体本源的气，热情又时尚的气，蓬勃、精神。

　　如果说，这些气是一个人的本源。那么，我的源是什么呢？

　　尾随着凌墨的警车可挤不进开放式商场的通道，都围堵在了通道入口，呼叫着其它车辆赶紧去出口包抄。

　　可是，凌墨有这么笨吗。

　　她突然一个急刹，用脚着地辅助，扭转车身，在通道里甩尾，依靠腿部触地力量突然回转，立刻转向扭了回去，加大油门，箭一样往来时的路疾驰出去。原路返回，正面驶向刚才追逐她的警车。

　　警车虽然还没熄火，但根本来不及再启动、起步调转方向追逐。凌墨和它们擦身时，还侧头看了看它们，不知不觉就发出了一个无形的挑衅。

　　加入拦截任务的警车越来越多，并不是所有人都来追着凌墨跑、跟在她的车屁股后面追的。

　　拦截任务的目的是堵住凌墨的去路，设卡耐心等待，让她无处可逃。现在是下班高峰期，主干道上车流多，切入、包围拦截不方便，于是警察们会用设置关卡、设置人墙，物墙路障。

　　他们本来在凌墨前进的方向，可能行进的路线设置了路障，设局把凌墨赶到辅路、小路上包围，现在凌墨突然一回头，所有人都懵了，团团转的感觉。

　　闹哪样，不是要逃去南边的机场或者车站吗？

　　更多的特警被拨过来支援了，随着时间的流逝，和指挥中心对城市交通的控制，还有计算机的运算、布局。凌墨可选的路并不多，更何况，她并不是真的要往机场或者车站走，她的目的地是高架桥附近的一个高楼，高楼某个角度的落点，已经安置好一个迷你的滑水型水上摩托，凌墨要靠它与汽艇汇合。同时，为了预防特殊情况发生，比如水上摩托故障或者不见了，双双还给凌墨备好了两个氧气包

　　万事俱备，凌墨自己这边已经到最后一个环节了，她观察着形式，绕着多余的路、实际朝着大楼的方向走，打算着怎么过去才好。

　　就在接近隧道上方的小路上，凌墨终于还是被路障拦下来了，前面已经设卡，不能再强硬地冲过去了，左、右前方也都已经被随后赶上的两辆警车也分别包围，警车的半个车头位置拦至了摩托车的调转方向，挤住了凌墨，令她无法调头，夹击堵死了凌墨后退的路线，凌墨彻底被拦下来了。

　　即便如此，整个让自己被追逐的计划已经成功了，越来越多的警力，有城市公共安全警察，还有特警都加入了拦截，要的就正是这个效果。虽然港口的通行不会变得宽松起来，不过，警力都在城市里，万一汽艇被发现了，警察也会很难就快速进入海面搜捕与追逐。

　　左脚单脚撑地停下来的凌墨，右腿绕开摩托车，双脚立地，缓缓把车歪倒带地面。

　　“举起手来！”她被枪瞄准了。

　　凌墨举手，不过不是投降，而是缓缓地脱下了头盔……

　　“凌墨？怎么会是你？”风云人物凌墨，在场的警察们自然认识她，出声问道。

　　什么？！穿着运动衫、骑着车的人居然是凌墨，警局的指挥中心，还有地中海局长都通过实况看到了。

　　怎么回事？系统明明显示，这个人是玄义啊！

　　面无表情的凌墨，似乎在说：“没想到吧。”

　　不过这只是局长的错觉，他用手盖住了脸。未知的事情老是要往最坏的方向发展--莫非定律，最头疼的事情发生了。他立刻指示，问出玄义在哪里，并把凌墨带回来。

　　既然是莫非定律了，那么凌墨肯定不会说了，玄义也会跑掉的……

　　跑掉？！对了！！！

　　“快封锁机场，封锁铁路和车站！”地中海突然站起，对外面这么喊道！

　　“早就来不及了，警察叔叔。”如果是霞的话，应该会这么吐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