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渗透者.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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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义坐在他的大班椅上抱着头冷静了一会，窗边的景舒始终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在欣赏他的内心挣扎。
因为突然安静下来的办公室里，只剩下玄义工作用的办公型终端发出的细微“滴滴”声，景舒能清楚地听见好几次从他的喉咙里发出的吞咽声。
究竟什么事情至于被吓成了这个样子？
玄义是个絮絮叨叨，闲不下来、很爱说话的男人，语速虽然没有霞的快，但和霞一样啰嗦。比起对他这少见的安静反应而惊奇，景舒更多的是对那通让他突然反常的电话产生疑惑。她并不急，玄义是个做事条理清晰、效率很高的人，很快就会理顺的。
“啊！……”
玄义有气无力的轻轻喊了一声，拖着长长的尾音，冷静下来。
“Red，真对不起，我要惹祸上身了。”
“然后呢？”
“啊……轻则可能会被封杀吧，所以，我们的合作大概只能到此为止了。”
你有病吧！间歇性抽疯发作啦！景舒莫名其妙，不过还是心平气和地说，“什么意思，我并不害怕连累，况且也没什么事情可以连累到我。”
“话不可这么说，你的名气很可能会遭受影响的，作为公众人物，名声真的很重要，尽可能不留下污点为好。”玄义边在终端上把只有在场两个人见过的照片清空、删掉痕迹，边答。
“污点？”景舒更加疑惑了。
“建议你今晚尽早出城，X市不安全，我知道你是很厉害的旅行家，可也要一路小心。”玄义连头都没抬，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别顾着自顾自说行吗！“不安全？为什么？”
“不要问，明天再看新闻，算我拜托你！快走吧，我现在要抓紧时间做好准备。”说完这句，玄义已经腾出手，给他的员工推送紧急会议的通知。
景舒皱眉，眉宇间已有怒意。
辛辛苦苦说了一整个下午，突然就炒我鱿鱼呢！你让我走，我就得听话的走？！
玄义没有听到景舒发出任何动作声，便停下手上的动作，对上景舒的视线，顿了一会，又说：“Red，这些日子，过的真快……很高兴能与你合作，能有你的作品让《试着》与我都很自豪，在下有幸，真希望在未来，还能有这样的机会！保重！”
保重？
景舒就这么看着玄义的表情，还有他刚才那些并不是装出来的行为，感觉到气氛的凝重，只是人家玄义不愿意说，自己也不强求。也回了一句保重，便离开了
出了什么事吗？也许凌墨知道？玄义刚才说X市不安全、昨天凌墨的同事又是受伤，又是牺牲的。可是警察办案又怎么会让一个文化杂志的主编这么紧张？
似乎没有什么关联！真是麻烦，“屠夫”还没来得及弄清楚，昨晚在“前世”那突然一下燥热，也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真走了，凌墨怎么办？
晕！为什么要认真去考虑离开这个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啊，要找的东西还一点头绪都没有，除了遇到一个叫凌墨的同类以外，还什么线索都没有找出来，为什么要轻易离开这里。
景舒想用终端给凌墨发个信息，问问玄义所说的“X市不安全”指的是什么，可是边走边想，又作罢了，昨天晚上凌墨就提过不便透露，那么自己也不为难她吧，况且今晚凌墨还在上班，还是让霞去查查便好。
景舒加快脚步，从圆环经济区往西北方向的“前世”走去。
凌墨与双双在午餐后回到警局，遇到了去往医疗室途中一脸憔悴的骆听山，便打算一同去刑事的办公室看看十三。
十三脸上那张与未知男二号打斗时造成的伤口敷药还是旧的，同样也是忙碌了一夜还没休息，骆听山怕耽误了间隔24小时左右的次日换药时间，跑腿去医疗室拿药品回办公室给十三换药。
文书工作都在十三这里，这件事被保密了，十三见到凌墨、双双，也终于可以开口道出他们的委屈：
“这件事情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什么时候才能给黄谷风开一个追悼会，告诉所有人，他不仅仅是为了保护我们，他完全可以和我们一起脱离现场。”
“但是他为了要把门锁死、不让那些怪物被放出来，他是为了保护所有人，才牺牲的自己！”
“昨天夜里上头就决定，派了一个新的人来代替他了……”
命令下达，迅速执行，没有“不”字。
今天下午，景舒与玄义在讨论照片的选用。
十三处理着这次“矿井”事件的报告，并把它与“未知男一号”、“未知男二号”的报告关联合并在一起，另外还要赶着整理黄谷风的工作材料，以便能系统地交接给接替他队长职务的那人。
一旁帮着十三的骆听山，没有了往日的轻快笑容，不似十三的哀愁，愤怒被他的心理学专业掩饰的很好，但久经战场凌墨还是能从他的眼神里稍微看的出来，那是一双失去了重要战友的士兵们，常有的压抑眼睛。
凌墨与双双安慰完十三与骆听山，受他们的委托，又抓紧时间去探望了一趟老爹，老爹饭后服药已经睡着，医生说只要能过观察期，静养几天让脑震荡的症状自行消失即可。
不似昨天那样的多云天气，今夜月明星稀，这看似平静下来的第二天，甚是难熬的一天。
昨天，黄谷风为了保护许许多多的生命而牺牲，今天，他已被悄悄火化，连追悼会都没有。
凌墨虽然知道内网不会有他的消息，直到晚上却还是让终端把事项和通知置顶在最前端，希望能刷到关于这个刑事小组的消息。
在情感上，所有悲愤交加的人，会希望想当然耳地，像天上的明月拨开云层那般，告诉所有人黄谷风是个烈士。可是事态如此特殊，大家也都知道，没有办法。
只能听从安排，然后在心里下定决心，一定要搞清楚这件事情，给黄谷风一个交代！
今天深夜，酒吧打烊后，景舒与霞在彻夜筛选着平台上的小道消息，希望能够找出什么关联性的东西。筛选了一整夜，除了传来传去的美食、无病呻吟的情感段子、抱怨工作难找就医昂贵的愤怒帖子外，其它什么都没有；黑进各大媒体，也没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十三与骆听山等来了接任的新组长，交接完了赶出来的报告，就在局里直接睡在了沙发上。
老爹总是睡睡醒醒，但似乎没事了，观察期还有一天，还须住院。
凌墨与双双今天白天调休，就意味着原本夜班的同事为了让她们休息而在加班，所以今晚她们顶回了同事的一段班，也要连上，从夜里巡逻到第二天的傍晚，上完这一大段排班就恢复正常了。幸亏他们下午看望好老爹后，回局里在办公室小睡了一会。
玄义遣散了所有的员工，埋头修改着赶出来的稿子，再检查一遍，就推送出去。
他抬头看窗，把办公地点定在这里，他可是选择了好久好久，在圆环经济区内，交通发达，从窗边俯瞰下去的景色优美。天空有些深蓝微白，他似乎听到了鸟儿的叫声，一定是熬夜产生幻听了吧，这钢筋水泥的城市，被战争洗礼过的城市，又何来只有在幼时早早起床才能听到的鸟鸣。
夏季就要来临了，天会亮的更早，快抓紧时间吧。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渗透者.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