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渗透者.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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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湿，黑，脏。走的越深，越觉得这非法开采的煤矿，错综复杂的程度堪比曾经拥有过它的，那无证经营者的关系网。
前面来时的通道架设了轨道，地面还算平整。随着行进，地面逐渐开始变得凹凸不平。
视像眼镜的热能模式，将视野里照明的光束扭出了点颗粒感，分析得来的数据都投影到了头盔上，两组人分别按照自己的路线绘制地图。
暂时还没有发现，而氧气是有限的，所有人的动作都很快。
遇到岔路，就选择往另一个小组的方向走，依据已绘制出来的路线图推断，矿道是蚊香一样的漩涡状圆形。越是往里，矿道就显得越来越窄小。
黄谷风那组选了一条岔路后，用无线电频段呼叫：“呼叫B组，一切正常。”
“B组收到。”凌墨虽然这么回答，但感到一切都不正常！她隐隐能感觉到远处的空气密度不太寻常，经验上应该是密集的人群，或……动物？她也不太确定，黑漆漆的地底怎么可能会有密集又安静的人群呢。
“双双，不对劲。”一路行进都有观察周围环境，包括地面。如果里面有着一大群生物，整个通道不可能没有它们应有的足迹或者生活痕迹。
“哪里？”
这叫凌墨怎么解释，当然现在也不适合长篇大论的解释，凌墨只能提醒大家：“保持警惕！”
“警惕”是下达准备好、即将与敌人接触的命令。立刻就传来了黄谷风的回应：“B组报告情况。”。
“目前一切正常，只是凌墨觉得不大对劲。完毕。”双双应答。
骆听山听后松了一口气，说：“安静、黑暗的环境容易让人产生紧张的情绪，放松。”oh，其实这话也是对他自己的建议吧。
凌墨无法解释，提醒他们：“总之一切小心。”
“好的。”
凌墨与双双这边的通道似乎比较短窄，加之行进的速度较快。她们很快就遇到了一个已经快要糊成斜坡的台阶，台阶下面是一扇上了拉簧锁的铁门，斑斑锈迹在铁板上浮起，显得快要脱落。
两人分别站在门的两侧，先报告情况，“呼叫A组，我们遇到了锁着的铁门，准备破门。”
“A组收到。”
双双一枪朝下打坏了锁，凌墨拉动手把，然后把门往里推开。双双持枪在前，凌墨持刀在后，互相掩护，冲了进去。
“安全。”原来还是矿道，借着光线能看到比之前的矿道更为干净，像是通道。
于是边联系黄谷风边前进，“呼叫A组，门后还是矿道。一切正常。”
“A……收…到。”耳塞里传来的黄谷风的声音断断续续。
通道是直的，由窄缓慢变宽，空气的含氧指标逐渐正常，难道前面有风井？凌墨脱掉头盔，面部感受到了活生生的气流，味道还有些腥臭。
“呼叫A组，通道里的空气含氧通风，可能连接着另一个出口。”
传来的回应是吱吱渣渣的电流音，凌墨停下脚步，又试着联系，“呼叫A组，请回答。完毕。”
这回，连回应的电流音都变得断断续续，失去联系了？
也许是距离拉的太长超过了无线电短频的可接收范围，两人决定继续前进，直到遇到死路或者氧气过半再回头。
接着往前搜索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遇到弯道，走动时鞋子能蹭在地面扬起了灰，通风，所以比来的路干燥。
正想张嘴抱怨这条显得直挺挺的通道怎么会没有尽头时，双双根据视像眼镜对热能的分析，发现前方有人。
“凌墨，前面有人，复数。”
当然，凌墨通过感知早已知道，不是黄谷风、十三或者骆听山；也不是简单的复数，是一大群。
“呼叫A组，我们检测到前方有人。重复，我们检测到前方有人。完毕。”双双试图联系黄谷风。
这是一段完整的呼叫，可是A组依然没有回应。
没有任何可以隐蔽的地方，凌墨抽出了靴子里的另一只匕首握持，与双双贴着墙轻轻靠近。不料光线引起了聚集在一起的这些人的注意力，齐刷刷都朝她们的方向看了过来。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黑暗里，阴森森地一动不动吗。
“警察，不许动！”
双双的声音没有喝止住这些人，假如这么多人突然一起冲过来，光用踩的，都可以踩死她与凌墨，她微微抬高右手，再一次大喝：“站住，双手抱头！否则开枪了！”
凌墨用肉眼仔细打量这些人，当照明的光束从他们的脸上扫过时，她惊到了。
又是未知男的脸！活生生的未知男，一模一样，后面黑压压的看不清楚，逻辑上推断，这是一群长的完全一模一样的——未知男。
双双一定也通过头盔里的视像分析看到了，她的语气变的难以自信和焦急，再一次警告：
“最后重复一遍，双手抱头原地站住，不许动！”
难以置信？！这张脸是哪个明星的脸吗？这么多人是为什么要故意整容成这样？
结果他们没有接受警告，开始移动了，大步朝凌墨和双双走来，速度很快。
“站住！”
根本没有用，他们很快近身，前面的几个未知男伸手想拉住双双，被灵敏的凌墨挤上前来，一个借力打力推开了。
手感很重，未知男的力道很大！
双双赶紧一枪打中这个未知男的大腿，担心的情况果然发生了。他、他们，都不为所动容，一齐压了上来。
“退！”凌墨喊。
退回那个铁门把门锁死。
通道太宽，未知男像老鼠一样窸窸窣窣围拢了上来，包住了凌墨，速度非常之快。双双一边退后一边开枪，近距离一枪爆了凌墨正前方的一个未知男的头，在撤退的方向给凌墨开了一个口。
不行，阴暗，环境不熟，只有一把枪，不够的。
凌墨往来时的方向，也就是双双的方向跑，两旁的未知男迅速挤了过来，踩着被爆了头的尸体，要填补这个缺口。
凌墨抓住机会，一左一右捞住缝隙旁两个未知男的肩膀，玩双杆一样借力从他们还没来得及合拢的间隙里荡了出去。
落地后，原地转了180度。左手反手持匕首，右手正手持匕首，两手的拇指相对，拳心朝下，手臂张开，压低下盘，一气呵成，像飞轮一样切到了他们的躯干。
可惜，攻击非要害是没有用的，凌墨退后，从照明的光束里看到他们流着血压制了上来。双双的光束及时照射到了另外一个未知男，把他的头颅打穿。
开荤。
“趴嗒”，他们踩着碎石，踩上了两具被爆了头的尸体，没有止步。
凌墨与双双都是优秀的军人，临危不乱是家常便饭了。经验丰富的她们反而因为集中精神而没有交流，很快就找到了节奏，凌墨在前用近距离攻击一个未知男的要害，把尸体往人群里推，阻拦一下他们的推进给己方争取时间，双双则在后趁机用枪放倒挤上空隙的未知男。互相掩护着后退。
呵，可惜情况不会那么称心如意的，未知男们好似活动开了手脚的机器人一般，速度逐渐加快。
突然前排有人被尸体绊倒了，这是个机会！凌墨见机往斜后方跳退两步，抱起一边遗弃在地上看起来像是液压支架的梁的小圆柱，以身体为支点用力挥舞一圈，抡了过去，砸去人群阻碍了前排的几个未知男，与他们拉开了一些距离。
双双看到机会，抓紧时间换了一条冷却棒。
嘴巴呼气；开枪；鼻子吸气；瞄准；不要慌。双双配合步伐保持着规律的深呼吸，她不断的提醒自己每一枪都要击中要害，否则节奏就断了，断了就死了。
与踢足球这样漫长拉锯的比赛一样，在节奏上控制对方，消耗对手，坚持到铁门那里。
退了多少步了，怎么会怎么走都退不到头。
虽然撤退着的同时通道在收缩变窄，但凌墨还是一下被围住了，双双赶忙又给她开了个口，凌墨直接不顾后背，面对着双双大步跑了出来，双双急忙开枪掩护。
没有用，她们的体能在流失，而这些男人们的动作明显是越来越快了。
凌墨在中午徒手对付了未知男二号的过程就已经是挺辛苦的了，而现在即使有枪有刀，面对着这一群的未知男，难度是翻了多少倍？五十倍、一百倍？黑漆漆的通道里，黑压压的一群，数都数不清楚，太可怕了。双双脑海里相像着堵着血管的血栓、堵住了吸管的布丁……布丁？现在还有心情联想到布丁？
双双听到了凌墨的匕首割到人体、重物敲击到防护服发出的声音，电离护盾细小的噼嗞声，以及凌墨的闷哼声。
“凌墨被包围了，我们快死了，我死之前想到的居然是布丁？？”双双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熟练地发挥“淑女”最快的节奏，机械般不断地开枪。
她浑身是汗已浑然不觉。视像眼镜里的热能模式，用红绿交替的轮廓蠕动地显示着前方的热源，沿着通道呈现出长长的一条梯形，辅助瞄准系统的准星在热源里移动、固定，仿佛变出了重影。
她听到凌墨大吼一声：“关灯贴墙跑！”
她知道，要去地面呼叫救援，还要尽可能的联系上黄谷风那组人。怎么可能来得及啊，这么远的距离，凌墨一个人会死的。
凌墨陷进了未知男包围的圈里，她尽可能的挥刀砍、劈、划，往要害刺，但是双拳敌不过四手、八手、不知道多少只手，也不知道挨了多少下，凌墨的重甲在刚才的撤退搏斗时，已经开启了电离护盾，护盾对未知男的徒手接触攻击做出通电反击。同未知男二号一样，电击对这些不怕痛的家伙依然没有用，能源在翻着倍地消耗，防护服开始发出能源即将不足的提醒。
要死了吗。
这么突然。
不行。
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
不能死在这里。
假如把这些怪物放出去又要失去多少生命。
景舒……
对，不能死。
景舒。
景舒我可不能死呵。
此时。
“啪嚓”一声，被景舒轻轻握着的玻璃酒杯碎了，杯子里的冰块在碎裂之前突然融化，与酒一起洒到了吧台上，带着玻璃渣流往吧台的边沿。
“啊，景舒你没事吧？割到了手了没？”霞听到了杯子破碎的声音，转头发现景舒依然处在放空状态，紧张地问道。
“没，手滑了。”景舒答。
只有景舒自己知道，刚才那一瞬间，身体不受控制便热了起来。玻璃杯被自己点燃，承受不住热胀冷缩的急剧变化碎裂了。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渗透者.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