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到内河》清歌和风

2、1

　　舞台上一片嘈杂，人们纷纷围在四周。反映快一点的，在打电话叫救护车，而大多数人则惊魂未定的看着倒在灯箱废墟不远处的两个人。
　　几分钟后，一个三十五岁左右，穿着讲究满脸肃色的男子赶到现场。人群中一阵骚动，自动让出一条路。有人惶恐的走上前询问：“老板。怎么办，阿越他。。。。。。”
　　被称做老板的年轻男子赶紧走上前，见倒在一边的两个人周身并无血迹，不由得松了口气。但放松只在一瞬间，很快又恢复严肃。但当他看见满身碎玻璃屑，以身体护住越的男子正欲从地上爬起时，不禁一震。
　　“阿砚，怎么是你？！”
　　张砚笑着应对柯以轩吃惊的表情，拍了拍衣服，说；“好久不见了，轩哥。你终究还是坐上这个位子了啊。。。。。。”

　　当褚越起来时，他人已经躺在自己的休息室里了。呻吟一声，坐起身。他看见剧场经理柯以轩正坐在沙发上，屋内弥漫着他特有的七星烟的味道。
　　看了一眼皱着眉头的越，柯以轩平静的告诉他：“医生来看过了，没什么大碍，只是些轻微擦伤。”看定刚松了口气的越，柯以轩换了更为认真的语气说：
　　“越，阿砚回来了。”
　　心猛的一颤，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刚刚的一幕由脑中回放，想不记起都不行。浑身的疼痛叫嚣着提示越，那不是幻觉，他，真，的，被，那，个，人，救，了。冷哼了一声，嘴上满不在乎的说：“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心中却是一阵起伏。
　　他终究是回来了，就如他当初出走一样，毫无征兆，突然就从自己的生活中消失。那种再次被抛弃的感觉几乎将他击垮。要不是柯以轩一直看着他，只怕自己当年就自暴自弃的选择了死亡。五年后的今天，他居然还有脸正大光明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不过，这也真是他的风格。
　　细微的表情变化当然逃不过柯以轩的眼睛。他暗暗的摇了摇头，这两个人真的不原坦诚自己的感情。明明面对再次重逢的喜悦，一个拼命压在心底，一个努力逃避。真是让人担心的一对。
　　越从床上爬起，走向洗手间，对着镜子说：“我用了两年时间想他，两年时间恨他，但是现在我累了。让他走吧，这间小小的剧场是留不住他那样雄心的人的。”
　　“越，别再折磨自己了。你知道自己的心情。”柯以轩以哥哥的口吻提醒他。
　　“别说了，我已经死过一回了。至少下半生，我不想还活在惊恐和不安中。除非，你想我再死一次。”越低下头将脸浸在水中，此刻冷漠的表情自己也不愿看见。
　　柯以轩失神的想着五年前的越。那时阿砚一夜之间失去所有联系，越几乎是疯了一般的寻他。自己好不容易在雨中找到傻傻坐在公园里的越时，他已经发着高烧，口中却依然念着阿砚的名字。
　　烟火在他失神间慢慢燃上烟蒂，着实被烫了一下的柯以轩猛地回过神来。皱了皱眉，终于将手中的烟蒂按在了已经插满烟头的烟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