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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起身,看着正在熟睡的她,嘴角勾着笑,仿佛品尝着人世间最美味的食物,又仿佛倾听着世上最美妙的乐曲,亦或是,做着人世间最美好的梦。
      她的梦总是美好的,不像他。
      小时候常常做噩梦,带他的嬷嬷说,梦都不会是真的。所以,有时候想到她,像是身处美好的梦境中,这让他微微感到焦虑,好像一切都不是他的,不会是他该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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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她的时候,她是那么的莽撞。
      他穿着身轻便的衣裳,陪着他唯一的皇子在宫中打野鸟。这孩子的母亲,亦是他的皇后,在生下皇子后,香消玉殒。皇子常常问,自己的母后究竟是怎样的。记忆中,只记得她是贤良淑德的,却渐渐想不起她的模样。想起她临死前,汗津津的指尖,紧紧握着他的手的触感,她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似乎是要用尽最后一丝力量,将他看入心底。最终,却只是轻轻的道着:“好好照顾他,好好照顾他。”
      他的身形微微颤抖,连呼吸都似乎有些不稳了,发不出一言。而皇后却带着笑意,轻轻合上了眼睛。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凄厉的一声鸟叫却打断了他片刻的沉默。皇子高兴地拉着他的袖子,喊着:“父皇!孩儿打了一只鸟呢。”说完,便飞奔了过去。他笑着看着他,默默地跟在了后头。
      走到了那鸟掉落的位置,却见有个女子,在那里嘤嘤哭泣,而自己的孩子,正拉着那女子的衣摆,似乎在说些什么宽慰的话。
      那女子却是头也不抬,只顾着哭。
      他心一软,便沉沉走近,命她抬头。她微微一怔,却没有抬头,只是默默的说道:“你还我的小白来。”
      声音悦耳动听,到似他宫中养的黄鹂。他觉得好笑:“不过是只鸟,我赔你便是。”
      她微微地沉默,但又她猛地抬起头来:“我不要别的鸟儿,我只要它。”
      夕阳西下,太阳的余温撒到大地之间,而余芒却似乎只留给了她。不知是她精致的五官,还是她黄鹂般却坚韧的声音,那固执的样子,总是让人忍不住怜惜。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望向她,似乎从她的眼波流转之中,看见自己因为兴奋而微红的脸,和那如梦似幻的火烧云。那样美,那样绚丽。
      他几乎要窒息了,也许他是情愿为这一刻死去的吧。就死在那样绚丽的华光中。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00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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