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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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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州西南有一座巍峨大山,名唤普克。
普克山是个江湖上人人闻之色变的出处,但凡提及普克,无不引得满座皆惊,个个噤若寒蝉。古人云,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普克山不可谓不高,但山再高也远不足以令普克山如今这般威震江湖。
普克的威名只因那坐落于此的普克派。江湖传言,合江湖之力也不足撼普克之强势。然而,不幸的是,普克派虽势大,却并不是所谓正义的代表。相反,它是魔鬼的化身,是当今天下的第一大邪派。人人对之心怀憎恨,对之视若恶魔,他们敢怒敢言,江湖上四处流传着普克派穷凶极恶的事迹,却无一敢轻举妄动。
不过,六月的普克山却是如此葱郁清新,山高气爽,与它骇人听闻的名号形成极大反差。一座气势恢宏,占地极广的庄园盘踞整个山顶,大至高楼书阁,小至一般住所,皆是错落有致,期间回廊交错,凉亭水榭,假山磐石,无不精致美妙,与整个普克山恰到好处的融为一体,恍若浑然天成。
然而,不论这一切是多么的秀美,都改变不了整个江湖对于普克恐惧与敬畏。
普克山上,一处颇为幽静的厢房屋侧,一个穿着浅紫色长裙,年纪看上去不足二十的少女躲在一丛盛开的桔梗后面小心翼翼地偷看着什么。她眼神看上去带着些许忐忑,绸缎一般柔软的秀发搭在肩上已被吹得有些凌乱,眼前暗蓝的桔梗花飘着淡雅的清香,开得甚是娇艳,不过显然她并没有注意到这些。
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这一处厢房的前坪上一个年轻的白衣剑客正聚精会神地舞着剑,招式精妙,飘逸且洒脱,令人目眩神驰。
他又在练剑,他总这般刻苦。基本上她每一次来他都在练剑,即便他现在已经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三大天才剑客之一。他的姿态看上去依旧英姿飒爽,而眼神却也还是那般冷漠孤寂,不起一丝波澜。
当然,她并不会对此感到惊讶,十六年的相处让她对他过于冷淡得性格早已习以为常。
她忽然有点紧张,浅紫的衣衫被已汗水微微润湿,不知是因为太过紧张,还是因为盛夏的阳光太过灼热。
走过去与他说了便是,你向来便不是这般扭扭捏捏的人,她对自己说。
踌躇良久,终于,她走到了他跟前。
被誉为三大天才剑客之一的他自然在她墨迹的时候便早注意到了她,神色中不同寻常的忐忑一目了然,大概是又有些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他想,但似乎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师兄,我喜欢你!”她脱口而出,干脆的声音带着些许柔美,隐隐含着一丝期待,是她想要的那种效果。
他猛然一怔,这样“稀奇古怪的想法”终究出了他的意料,翩然的身姿硬生生停了下来。他放下剑,目光平静而又固执地盯着她,却一如既往的面无波澜。
对于他冷淡得有些过分的反应她并不觉得意外,以他的孤僻冷漠,她自然不会去奢望他听到她的表白后会是怎样一翻欣喜若狂的表情。她似乎从他那波澜不起的眼神中看到了些许喜悦,不过也仅仅只是似乎而已。
她忽然不敢再看他,但心中却是不停地强迫自己,不能低下头,不能表现得那般扭捏作态。于是,从始至终她也硬着头皮用那满含期待又有一些紧张的目光十分固执地盯着他。
只是,如此过得良久,他竟依旧毫无动静。
不错,她是没有指望他表现得多么热切,但如此过分的冷淡反应却是她没有意料到的,也不是她所能承受的。难道她犹豫了许多天使出所有的勇气与决心所表白对象不是他,难道他对于她真的毫无感觉,真的毫不在意……
只是短短的一小会,对两个人来说却都如同一种漫无尽头的煎熬。他无法否认,他不想看到她失望的表情,但他十分明白除此之外,他别无选择。他无法压抑住自己的情感在内心深处海浪一般波涛汹涌,只是倾尽全力维持着脸上的一如既往的淡漠。
终于,在他冰冷的眼底,她那一脸期待的倒影开始变得惊慌失措。
他突然转过身去。那一刹那,她没有看到他那冷漠的双眸中瞬间弥漫的伤痛。
她惊慌失措地看着他的背影,然后前面传来的他冰冷的,不含丝毫温度的判决:“可我不喜欢你,也不可能会喜欢上你!”
……
几天后,有普克弟子快马回报,大小姐独自一人到了天云城,说是要与黑风帮狠狠地厮杀一翻。他大惊,心急火燎的直奔天云城而去。
天云城,那是她能去的地方吗?那可是现如今黑风普克火拼之地,她若去,以她的身份岂非众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