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
于是现在，我们五个人又恢复成原本预定的两组，我和黄濑，黑子和青峰桃井他们。
“好啦，小姬宫，我也不是故意的嘛，”我走在最前面，黄濑的手里提着各种各样的购物袋，可怜兮兮的跟在我后面，“要不是被警察叫去问话，我也不至于忘了给你短信啊。”
“警察？怎么回事？”
“好像是怀疑我是跟踪狂一类的。”黄濑一脸委屈。
“那肯定是你的行为太诡异了。”我回头去寻找离我有些距离的黑子他们，“好啦，我没有生气，你也不用一直道歉的。”
黄濑小心翼翼的盯着我看，“真的？太好了！”只是稍一放松他就又有些得意忘形。黄濑把手上的带着集中到一只手上，另一只手勾着我的脖子，“我和小桃井都很看好你和黑子哦，不要浪费了我和小桃井给你们制造的机会啦。”
“是是是。”我一边给桃井发着短信，一边腾出一只手来把黄濑那张祸国殃民的脸给推远了些，“好了，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下，我有一些话要问你。”
商场里供顾客休息的长椅上，黄濑有些没有形象的瘫坐着。我走过去，把刚买来的冰牛奶贴在黄濑的脸颊上。“哎……啊，谢谢。唉？怎么是草莓牛奶？”
“我都把我最喜欢的给你了，黄濑不要啊？”我仰头喝着与黄濑同样的一款草莓牛奶，斜睨着黄濑。
“这种小女孩喝的东西……”
“嗯？”
“不不不，我喝……”
看着黄濑苦着脸喝着粉红色包装的草莓牛奶，我的心情好像变得更好了。我低下头沉吟，最终还是决定把想说的说出来。
“黄濑你，在交女朋友的时候，都会考虑些什么？”
“啊？当然是性格啦，还有能不能和自己合得来什么的。”黄濑一口气把牛奶全喝掉，“在担心小黑子怎么看你吗？没事啦，在我看来你和小黑子的相性还蛮不错的呢。”
我低下头，把玩着手中精巧的饮料盒。一瓶草莓牛奶的外包装做得如此精细，也是厂商为了吸引眼球而已，我也是因此才买了这种饮料。想来，一般我也是不会去喝这种对我来说过于甜腻的东西。
“黄濑的意思，是只要看对眼了就可以吗？”我低声问道。稍微有些嫉妒这样无忧无虑的家伙呢，“两个人的背景如果相差极大，以后必然会产生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不应该考虑的更多吗？”
“什么啊，小姬宫你还没开始交往就先想着分手了吗？”
“任何不以结婚为前提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好吧，没想到你竟然还是个蛮传统的人嘛。”
“我只是不想自找麻烦。”
“那又怎么样呢？”黄濑双手撑在长椅上，脸上是难得一见的认真神色，“不如就放手一搏。谁知道那个人是不是对的呢？不是所有事都要顾虑周详了再做啊。”
放手一搏？也许他说的也对。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一个答案的。见我似乎陷入了沉思，黄濑倒是不怕死的把手放在了我的头上，“虽然你似乎比我们都要大一些，但是有的时候，总是在莫名其妙的地方钻牛角尖呢。真像个小孩子。”
我瞪了黄濑一眼，看在他给了我一个有建设性的意见上，勉强没去在意他那只在太岁头上动土的手。也许，我也可以尝试一次不在意后果的行动。
我抬手看了看表，“差不多该去找黑子他们了，我们快点走吧。”
接下去的时间里，我不再刻意和黄濑一起，反而是更靠近黑子。当然，买了的东西还是依然挂在黄濑身上。
差不多到该回家的时间了。这一次，黄濑总算是注意到了桃井的眼神示意，说他有工作要自己先走。桃井笑着把我拉到黑子身边，“我和阿大一起回去。那么哲君，小岚就交给你了，要把她安全送到家门口啊。”
我笑着冲青峰挥挥手，让他把桃井赶紧领走。目送着青峰和桃井的背影远去，黑子对我说：“那么我们也走吧。”我微笑着点头答应。
和黑子并肩走在路上，虽然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却也没有尴尬的气氛。似乎都认为对方不是那种需要自己拼命想话题来活络气氛的人，一片平静之中，却感到了更自由。
“啊，今天答应了你要陪你逛一整天，但是后来却没办法做到，真是抱歉，姬宫君。”
我莞尔一笑，“那，如果我以后约你出来，你会答应吗？”
“当然。”
“……真是的，”我有些意外于黑子的毫不犹豫，自嘲的笑着，“不要对我这么好啊，可能我会提出来一些过分的要求也说不定。”已经快到我家的门口，安静的街道上没有人经过。我停下脚步，略微抬头，看着比我高一点的黑子，脸上坚毅的表情，是他在面对篮球时才会有的。
那是我最喜欢的表情。
我亲眼看着，他用着这样认真的表情，对我说着：“因为姬宫君，对我来说是很特别的人……”
我睁大了眼，心跳渐渐不受控制。被黑子这样看着，我居然感到有些动弹不得。我想我知道为什么会有赌徒了，因为他们，也一定是爱上了这种心跳失控的感觉吧？我只是直觉，黑子想要说的话，甚至会影响我的一生……
“岚……黑子？”
黑子刚要说出口的话，被意外传来的声音打断了。我循声望去，赤司正站在我家门前。
“十郎？为什么会在我家门口？”对于赤司的到来我着实感到有些意外，一般都只有我去找他，而他却从不会主动到我家来找我。
“家里的电话没人接，打你手机也不通。”赤司面无表情的说着，“想着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结果你只是玩的太开心了啊。”赤司的目光似乎冷不丁的扫了黑子一眼，我不由自主的侧身挡了挡，结果却让他的脸色更黑了。
我觉得有些愧对赤司，连忙掏出手机查看，竟发现未接来电有十几条之多。想来赤司是相当担心我了。我对赤司抱歉的笑笑，“对不起，十郎。手机开着振动，放在口袋里好像没有注意到。”
赤司只是偏过头，不看我，“你已经做好决定了吗。”
“……抱歉，十郎。我只是想赌一次，就一次而已。”
闻言，赤司用他那有些犀利的目光注视着我，很久很久。终于，他像是妥协了，“那么，就让我看看你的觉悟吧。”说完，也不愿听我的回话，转身就走。
“……呼。”我深呼一口气，有些抱歉的看着黑子，“谢谢你送我回来。十郎他……只是太担心我了而已，不用放在心上。”
“不，我能理解赤司君的。”黑子垂下眼神，似乎有些失望，不过又很快恢复，“如果姬宫君你下次还想出来的话，记得叫上我，我不会缺席的。”
我注视着黑子清澈的海蓝色眼睛，一时有些不知如何接话。想起赤司刚才的话，我有些感慨，“知道吗？今天，我做了我人生中第一个没有把握的决定，哲也。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你不是已经这么做了吗。”
“说得也是呢。”我轻笑出声，“因为就算你想拒绝也没有用了，我已经决定这么做了。那么，再见。”我掏出钥匙开门，站在门后的阴影里，对他挥了挥手。
看着黑子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我轻轻推上门，把最后一点光明关在门外。我站在这里，与屋里的这片黑暗融于一体。但只要想起黑子，想着还有一个原本与你毫不相干的人把自己放在心中重要的位置上，我就感到一片温暖，仿佛仍然沐浴在晚秋温暖的阳光之下。
至少那一天，我是认为一切就会这样平平淡淡的发展下去的。
也许没有轰轰烈烈的情话，只是某一个人在某一天突然说出“在一起吧”这样的句子。
像任何一个普通中学生所拥有的平凡的恋爱。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