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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宫(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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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外面伸手不见五指。
圆京叹气道,“您到底出宫后住在那里?为何每天都要吃斋念佛呢?您回来半个月就喝了半个月的粥,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何每天都要打座念佛?”
飞雪闭着眼不说话。
“就是因为您,您的母亲失去了性命,又因为您,奴才必须留在宫里,而奴才的心也没有一天是轻松的。”
“精奇!”飞雪睁开眼睛轻唤着圆京。
“您说出来吧!您难道不能告诉我吗?”
听了圆京的话,飞雪并没有立即回答,其实她的话已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其实。。。。。。就是。。。。。。”
“就是什么?是不是寺庙?您快说呀,您。。。。。。”
“我不能说。”飞雪想了想还是决定保持沉默,钻进了早已铺好的被窝。
师父曾再三告诫过自己,这件事对任何人都不能说起,可精奇她对自己这么好,自己真想告诉她呀,但师父的话也得听才行,到底该不该说呢?飞雪现在完全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了。
圆京感到十分悲伤,她索性背转身去,任凭泪水滑落,但只怔了半晌,圆京又转过身来了。
“公主!您睡着了吗?”
飞雪蒙在被窝里回答道,“没有。”
“您是不是很想额娘啊?”
“是!我非常想。”一提到‘额娘’这两字,飞雪便眼泪汪汪了,情绪也非常激动,“我怎么会不想呢?”
“有个地方放着她写的日志,您想看吗?”
“是吗?在哪里?”飞雪立马掀开被子,坐起来了。
“过了钦安殿,就快到了。”
“御花园吗?”飞雪听到这个消息,连忙下床了。“我要去找。”
圆京摇头道,“还是奴才去吧,您不知道地方的。”
于是,圆京亲自去把它们取来,交给了飞雪。
“就是它吗?”飞雪说,一面瞧了瞧扉页就翻看起来,“是这个吗?”
两滴晶莹的泪珠滴落在上面。
“精奇!”她抬起头对圆京说,“我想请您把它给我。”
“当然,公主,它也要物归原主。”
“那您看过它吗?”
圆京点头道,“是!”
飞雪对着日志上的笔迹凝视了一会儿道,“当额娘她在死前未能见上我一面,她该是多么地痛苦!”
“是啊!娘娘她待奴才比亲姐妹还好,可当她死去时,奴才却一点忙也帮不上,奴才到现在为止也无法原谅自己。”
飞雪摇头道,“不,如果她知道我在您身边,一定会很高兴的。”
圆京痛苦道,“可奴才无能为力啊!”
“那您就给我一点力量,”飞雪对圆京说,“因为您就像我额娘一样。”
“嗻!”圆京拼命忍住泪水,她对飞雪说,“只要奴才有的,都会给您的。”
“谢谢!”飞雪对她说,“有您在,我就有力量。”
这天晚上,飞雪告诉圆京关于她在宫外的一切事情,她边说边流泪,眼泪不停地往下流,她哭累了之后,也就睡着了。
候她睡着后,圆京走出了房间,眼泪立即夺眶而出,她拿起手帕掩面痛哭起来。
痛哭完之后,她双手颤抖地从右边袖口里掏出一封信来。
信上的笔迹是如今的。
“如今,你是内务府包衣(满语,即奴仆)旗人,当年是在湘妃娘娘教导下才读过一点书,认识了几个字,所以你的字写的都是歪七扭八的。”圆京望着天空自言自语道。
信上是这样写的:
我错了,我害怕,我为什么要在湘妃娘娘的保胎药里放巴豆呢?那一碗药我不该给娘娘端上来的,我不应该因为要救自己哥哥的命,而听静贵人的话,我不该答应静贵人,我是罪人,是我害死了湘妃娘娘,我该死
如今笔上
圆京看完气得差点昏厥过去,她努力定了定神,她想无论如何也要使飞雪弄清真相,但是现在时机还未成熟,她得保持冷静才行,她得把这件事深埋在心底,不能露一点痕迹,她得耐心等待飞雪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