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誓，再若花》绯玉

7、不死之人

　　昆仑山的夜色本便美丽，只见群群喜鹊相聚成桥，汇聚出一条银河当真是美极了，这才想起今日便是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
　　“怎么，小絮儿羡慕了？”
　　这人怎么神出鬼没，翻个白眼，并不理睬，她倒是真不羡慕，她要的是和心爱的人长长久久，而不是只为了那一年只有一次的相会。
　　他却不在乎，“今日该就是凡间的七夕，小絮儿可想去凑凑热闹。”
　　华絮动心了，却还是嘴硬，“本上仙才没这么无聊。”
　　夜酒阑凑到华絮跟前，“那是人家想去，小絮儿陪人家去可好。”
　　有个台阶，自然是不下白不下“咳！看你这么有诚意，本上仙就破例一次，喂，你干嘛，放开我。”
　　“小絮儿有孕，不便使用仙法，让为夫带着娘子去。”
　　“滚！谁是你娘子。”
　　“谁回答我，就是谁。”
　　“……”
　　人间的七夕当真是热闹非凡，街上到处都是希望可以在今晚喜得良缘的年轻的男女，两旁还有买灯笼，孔明灯胭脂水粉的小贩，酒楼前还有猜字谜，对对子。
　　华絮虽说不是头一遭下凡间，但却是头一次在七夕时下凡，真是被夜晚的繁华迷晕了眼。
　　夜酒阑见她看的两眼发直，“小絮儿可喜欢。”
　　“喜欢喜欢，不过挺着个大肚子真真不方便。”才走了没多久腿就开始发酸了。
　　“无妨，让为夫来扶娘子。”
　　“谁是你娘子。”
　　“谁回答我就是谁。”
　　“……”
　　他眼带桃花，“呵呵！娘子可莫要害羞。”
　　“……”去你娘的害羞！眼神有问题不是你的错，胡说八道就是你的错！
　　华絮与夜酒阑容貌非凡，走在路上侧目之人自是络绎不绝。
　　华絮因有着身孕，凡间男子只她已嫁做他人，便也只可远观。而夜酒阑却是不同，有些女子碍于华絮在旁不好明表，但也不乏奔放之女，比如一不小心撞到夜酒阑身上，一不小心吧手绢掉的夜酒阑身旁等等。
　　“真是个爱惹桃花的主。”华絮小声咕哝。
　　“怎么，小絮儿吃醋了。”
　　这人属狗耳朵的，“白痴才回吃你的醋。”正巧走到一家酒楼旁，华絮也觉得有些累，便道：“走，上去坐坐。”
　　在二楼寻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便有小二殷勤前来，“两位客官可要点些什么？”
　　夜酒阑道：“随便来几道小菜，再来一壶酒，一道茶。”
　　小二道：“好嘞！两位客官稍等。”
　　华絮只觉得被夜酒阑看的浑身不舒服，随口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美女倒是见过不少，就是没见过像你这样的。”
　　华絮只觉得这话耳熟，也没太在意，道：“本上、我怎么样了。”
　　他轻笑，刚要开口，却见一位有些瘦弱的小女孩背着个花篮，脆脆声道：“这位漂亮的大哥哥，给你家娘子买朵花吧。”
　　华絮听着急了，可不能让他乱误导小孩子，“小妹妹，这话可不能乱说，我才不是他娘子。”
　　小女孩道不解，“姐姐连小宝宝都有了，怎么会不是这漂亮哥哥的娘子呢？”
　　夜酒阑笑的很是开心，“小妹妹说的很是，我娘子她呀是在害羞呢。”
　　华絮朝他翻个白眼，决定不再纠结在这个问题上，反正她是说不过他，“小妹妹叫什么名字，怎么一个人出来卖花呀。”
　　“漂亮姐姐，我叫灵山，娘娘生病了，灵山要赚钱养活自己和娘娘，还要给娘娘治病。”
　　摸着灵山的小脸，“灵山真乖。”朝夜酒阑使个眼色。
　　夜酒阑掏出一碇银子，递给华絮，华絮塞到灵山手中“这银子你拿去，这些花我们都要了。”
　　灵山却有些为难，“姐姐这些钱太多了，灵山找不开。”
　　“不用找了，多的就当是姐姐给你加娘娘治病的钱。”
　　“可是娘娘说不可以随便拿别人的银子。”
　　“有了银子才能给你娘娘治病不是么，既然这样，那等你有钱了再还给姐姐好了。”
　　灵山到底还是小孩子，有了钱当然是开心，问了华絮的名字，说等她了钱再给她后便开心的走了。
　　不多时，他们叫的酒菜上桌，华絮端起茶，微茗一口，道：“怪，当真是怪。”
　　夜酒阑道：“小絮儿也注意到了。”
　　“恩，这孩子是人类没错，可……身上居然带阴气。”
　　夜酒阑挑眉，“小絮儿是打算……”
　　“走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那碇银子上做了手脚，往哪个方向追。”
　　“西南。”
　　华絮已然起身却见夜酒阑还未动，拉住他手腕道：“那还不快走。”
　　大开折扇遮起半边脸，“小絮儿还是第一次对人家这么热情。”
　　恶……
　　二人用了追踪咒，不多时便寻到了灵山，不动声色跟在她身后不远处。
　　“小絮儿小心，如今天黑此处山路可不好走。”
　　华絮嘴角抽搐，“喂，你摸哪里呢。”
　　“没有啊。”夜酒阑说的很是无辜。
　　华絮掐住拦在自己腰间某人的手。
　　“呵呵。”他干笑两声，仍是不承认，“奇怪，小絮儿摸人家手做甚。”好心提醒道：“再不走，人可就要没影喽。”
　　一甩头，“哼，便宜你了。”
　　估摸着大约小半柱香时间，灵山进了山林深处的一间茅草屋。
　　他们隐下气息，走进。透过窗间缝隙看到屋中情形，屋里陈设不多，只有一张木床和一张桌子两张椅子，桌上摆着一套破旧的茶套。床上躺着一位妇人，华絮猜该是灵山的母亲。屋里虽是破旧，却被打扫的很干净。
　　只见灵山将床上的妇人扶起，起将汤药慢慢喂到那妇人口中。
　　“灵山倒真是个孝顺的孩子。”
　　“小絮儿可是同情她。”
　　华絮不理他，继续看屋内情形。
　　灵山将药喂完，扶那妇人躺下，盖好被子。走到门前，将门大开。道：“哥哥姐姐可是来了。”
　　华絮暗奇，以她二人的修为，灵山绝对不可能知他们在此。再看向夜酒阑，他却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灵山又道：“灵山知道哥哥姐姐们定是来了，出来见见灵山好不好。”
　　华絮见夜酒阑如此，再仔细一想，也便明白了。不再藏，撤了隐息术。
　　夜酒阑见此也撤了术。
　　华絮道：“小丫头倒是聪明，知道如何将我们引来。”
　　灵山却似是没听到华絮这明夸暗讽的话，直直跪下磕头道：“求哥哥姐姐救救娘娘。”
　　“救？你又怎么知道我们能救？”
　　“灵山知道，灵山就是知道，灵山第一眼见到哥哥姐姐就知哥哥姐姐定不是凡人。”她似要磕破了头，“求哥哥姐姐救救我家娘娘。”
　　华絮见她额头已有些泛紫，也是不忍，“罢了。别磕了，起来吧。”
　　灵山也是机灵，连谢：“谢谢姐姐，只要能救娘娘，灵山什么事都愿意做。”
　　她呀，就一老好人。
　　夜酒阑摇起折扇，“你这丫头真真聪明，知道你这姐姐是个老好人。”
　　华絮一眼飞刀射去。走到床前，那妇人正闭着眼睛，似是睡着了，运气至指尖轻点妇人眉心。这……
　　华絮半天未有言语，夜酒阑道：“小絮儿让我瞧瞧。”
　　她收手，“好。”
　　不久，夜酒阑收回手，折扇往掌心一拍，轻笑道：“有趣，真真是有趣，一个明明已经死去的魂魄竟然可以靠自身毅力，强附在生前肉身体内长达如此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