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目顾盼兮》楚天一叶舟

10、第 10 章

　　紫女，她还像以前那样，对什么事都淡然而过，而又一副洞悉在胸的样子。这个女人，对她的过去，对她的一切，卫庄看的不是很明白，但只需要知道一点就够了，她不会做出对卫庄不利的事情的。
　　红莲公主，是卫庄最意想不到的，想不到紫女会收她为徒，想不到世上会有除了紫女外，第二个不让自己讨厌的女人。
　　卫庄虽只是一个侍卫，但没有人敢对他不敬，包括那位韩王陛下。
　　他带红莲出去游玩时，巡逻的禁卫军没有一个人敢拦，这让他们很愉快。
　　红莲公主像个小孩子似的，看着外边的一切，看着吆喝声不绝的大街，街上的店铺小摊。。。。这一切都让她开心，她觉得离开王宫后，她是那么的自由，不被束缚。
　　看中了一副小耳钉，红莲拿了就给自己戴上，随即又被玩杂耍的吸引，摊主目瞪口呆，看那姑娘也不是无礼之人，怎么拿了东西不付钱？卫庄放下一串铜板，跟着红莲的脚步走了。
　　摊主更加吃惊了，一位活泼美丽的姑娘身边跟着一个白发不好惹的男人。。。。这种搭配。。。。是挺惹人注目的。
　　大将军姬无夜的马车驶过，行人纷纷让路，姬无夜掀开窗帘想看看街上的风景，他看到了最美丽的风景——红莲公主。红莲公主出现在街上有些让人奇怪，但她真是漂亮的让人想不动心都难啊！以前只是远远的看见那位公主，今天凭借她的服饰看出她的身份，真让人高兴呢。要不是今天，还不知道红莲公主如此绝色。
　　姬无夜一个人在马车里发花痴，口水都留下来了，他觉得有必要为了红莲公主和韩王陛下好好谈一谈了。
　　姬无夜：陛下若肯将红莲公主许配给微臣，微臣定当为韩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张平冷哼：怎么，陛下若不将公主许配给你，你要造反不成？生平最讨厌就是姬无夜的那副嘴脸了。
　　韩王：容本王考虑考虑。
　　姬无夜：陛下可以好好的考虑，但微臣相信秦军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
　　姬无夜初提红莲公主时，韩王记得是一名叫莲姬的姬妾所生，封号还是莲姬特意求的。莲姬已死，韩王一直以来对她们母女有亏欠，对红莲公主多多少少有些怜爱之心，但现在姬无夜威胁，不把公主许配给他，韩国可能会在秦军进攻之前崩溃。
　　韩王：本王允了，三日后为红莲公主和姬将军举行婚礼。
　　姬无夜心满意足的退下了。
　　红莲公主听说了这个消息后，她和她的蛇把韩王宫搅了个鸡犬不宁，她气愤，她不甘，她不想，她恨，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一位父王！为什么！若是母亲在。。。母亲在也改变不了什么，她只是地位低下的姬妾，父王从未把她放在心上，对女儿仅有的怜爱，也在姬无夜的威胁下，烟消云散。
　　她哭着跑着，眼泪洒在了路上，她往卫庄练剑的地方跑去，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往那里跑，只是觉得那里可能是自己唯一的希望了。
　　卫庄看着红莲，她哭着那么伤心。
　　她对他说，她愿意不当所谓的韩国红莲公主，她愿意与他在一起，浪迹天涯还是风餐露宿她都不怕。卫庄听了她的哭诉，只说了一句：在下只是一名侍卫，有什么能力能救公主呢。
　　红莲彻底绝望，只有嫁给那个姬无夜了吧。。。。。。
　　紫女悠然着和韩非子下着棋。
　　紫女不是不知道她的徒弟要经历什么，只是一切都已注定的事，何必再去费力抗争，顺应天意就好。
　　韩王：如果你不想成为亡国奴，最好乖乖嫁给姬将军。
　　这是父王在红莲出嫁前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公主出嫁的花轿出发了，卫庄与她擦肩而过。她静静的坐在花轿上，面无表情，眼眸中纵使有百般不愿，千般愤恨，万般幽怨，也只有认了命吧。
　　卫庄不是个爱表露自己感情的人，但不代表他没有感情。
　　相国家的公子张良有意无意的说：公主的花轿大约到了姬将军的府邸了吧。
　　卫庄不语。
　　张良：有些事情不要错过，错过了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比如今日之事。
　　卫庄提剑离开了王宫，张良扬起一抹微笑，红莲公主，你可要感谢我了。
　　将军府内丝竹之声不绝于耳，道喜声更是不断，姬无夜的脸都笑酸了，他想早早的结束这些无聊的应酬，春宵一刻值千金，不能让美人等久了，自己也早就迫不及待的想和美人共度良宵了。
　　他喝的有些醉了，但还算有几分清醒，不用任何仆人扶就来到了新房。
　　红莲厌恶的看着这个满脸横肉，酒气熏天，神情猥琐的人一点点靠近，手也向腰间的练剑伸去，等姬无夜来到她面前时，她猛的向他打去，姬无夜没有料到美人还有如此功夫，被打倒在地。
　　怎么说姬无夜也是行伍出身，他迅速的抽出佩剑，和红莲过了几招之后，红莲被他逼到床边。
　　他用猥琐的声音说：美人，闹够了吧。我们该入洞房了，相公我等不及了。
　　红莲恼怒：滚开！不许靠近本宫！
　　姬无夜又慢慢的靠过来，眼睛冒着□□的光芒。
　　姬无夜：美人，有些话相信韩王陛下都给你说了，你应该明白。来吧，美人。
　　“有些话我也想对你说，姬将军。”门在一瞬间就变成了一块块的碎片，好强大的剑气，卫庄赫然站在两人面前，姬无夜的仆人尸体在卫庄的身后躺着。
　　红莲因为欣喜，而流出了眼泪，他是在乎她的。
　　姬无夜：混蛋！你是什么东西？敢打扰本将军的好事！你只不过是区区一个侍卫！你不——
　　姬无夜还没骂完，卫庄麻利的赏了他一剑封喉，他那副嘴脸，再也不想看见了。
　　姬无夜的身体倒在了地上，抽动了几下就再也不动了。
　　卫庄冷冷的说：有些东西，你不配拥有，如果敢有非分之想的话，那就付出你的命来做代价。
　　卫庄对着红莲，语气柔和：跟我走吧，一切都结束了。
　　红莲点点头，擦去眼里的泪水，跟着卫庄离开了姬无夜的府邸。红莲暂时不能回王宫，卫庄把她安置在紫女那里。
　　红莲在紫女那里，见到了很少出现的哥哥韩非子，看到哥哥和紫女说话时，对答如流，彬彬有礼的样子，红莲只想笑，有人说哥哥结巴，这不说话挺利索的么，难道哥哥结巴也是因人而异？
　　韩王没有怪罪卫庄，也不敢怪罪卫庄，况且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把姬无夜好好安葬了，再派一位将军去边关接替姬无夜的位置。红莲可以回来了，不必老是打扰紫女。
　　比起王宫，红莲更喜欢住在紫女那里，虽不如王宫豪华舒适，但那里有人真正关心爱护自己，这是最重要的。
　　还能时时看见卫庄，看见哥哥韩非子。
　　紫女淡然如旧，卫庄，你怕是永远给不了我想要的了，也罢，我也不需要了。
　　红莲，我们师徒了结的时刻到了。
　　红莲握着练剑，对面是她的师傅紫女，用着师傅曾经用过的剑，去和师傅决一死战，这不得不让红莲心里难受万分。
　　但是她不能心软，因为师傅紫女是不会留情的，两人毫不客气的出手了。
　　紫女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了，虽然自己处于下风，但只能说明红莲把自己的剑术和火媚术学好了，自己没有什么可教她了。
　　一度，紫女想使用法术，但是一转念间，还是用了剑术，早已放下了的东西，不必再拿起。
　　紫女被练剑抽中，口吐了鲜血，随即倒在了地上，身上的阴阳图案显现出来了，红莲想过去扶她，被紫女一个眼神制止，紫女越来越虚弱，可她仍不要红莲过来，既然已经注定，就不要去抗争了。
　　卫庄扶住了紫女，紫女在他的怀里气若游丝，卫庄：紫儿，怎么会这样？
　　紫女：庄，我想要的东西你永远给不了我了，那就留着给该得到的人吧。
　　她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奇怪的笑容：庄，你还是中了我的火媚术。
　　卫庄愕然。
　　紫女静静的闭上了眼睛。卫庄没有掉一滴的眼泪，他不知道他为什么哭不出来。
　　红莲内疚不已，以为是自己杀了紫女。
　　卫庄看着紫女身上的阴阳图案，淡然的说：你不必自责，是阴阳家害死了她。
　　她也是阴阳家的一员，背叛阴阳家的人都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她身上的阴阳咒，定是阴阳家的人下的。紫女，你终是没逃过阴阳家。
　　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死去，是被秦军杀死的。卫庄，红莲，白凤，苍狼，无双，他们一起杀出了秦军的包围圈，站在悬崖上，看着大火吞噬着这座富丽堂皇奢华无比的韩王宫。
　　卫庄：加入我的流沙，成为我的四天王。
　　红莲：我愿意。
　　卫庄：我会还给你一个更强的韩国。
　　红莲：我等着。我不在是公主了，我要改一个名字，就叫这把剑的名字——赤练。
　　卫庄默许。
　　他还要继续网罗奇人异士来壮大他的流沙，流沙虽是韩非子创立的，但壮大它的，却是卫庄。
　　流沙要么就不要存在，要么就要做天下最强的刺客杀手团。这是卫庄一向的原则。
　　风餐露宿，浪迹天涯的生活让红莲这个深宫公主吃尽了苦头，但她仍觉得这样的日子比王宫的日子过的快乐。她一直跟着卫庄，但总和卫庄保持一段不远也不近的距离，剑总是会伤人的，卫庄是这样说的。
　　卫庄最大的心愿是打败剑圣盖聂，为了完成这个心愿，不惜与大秦帝国结成暂时的同盟，赤练是最痛恨大秦的，但为了他，她愿意忍下不痛快的事情。
　　红莲繁华落尽，转变杀手赤练，心底的那一抹柔情似有似无，伤痛的记忆挥之不去，为何乱世之中，要处处相逼，又为何再看到一点希望的曙光时，残忍熄灭。
　　韩国如此，被大秦帝国灭掉的其他5国又何尝不是如此？
　　嬴政驾驭天下，看似是天命所归，但反对他的人此起彼伏，灭掉了一批又一批，在这过程中，赵高和他的罗网六剑奴立下了汗马功劳。
　　军队在前方征战沙场，刺客在暗地里也不会闲着，现在天下归一，军队可以暂时休养，但刺客一直都在忙碌。
　　帝国啊，为了你，牺牲了多少生命啊。
　　野心，又是多么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