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请客 ...
-
06.
弟弟说池塘里的金鱼死了。
鼬犹豫了一下，决定先放下手头的任务，陪弟弟待一会儿。
“为什么它会死呢？”
佐助用手轻轻地捧着金鱼的尸体，曾经活泼的小鱼已经丧失了生气。
年幼的弟弟第一次隐约明白死亡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猝不及防地失去心爱之物，佐助稚嫩的面庞上流露出失落茫然的神情，令鼬的心微微一缩。
“可能是和另外一条打架了。”他摸了摸弟弟的头。
佐助睁大眼睛，有些困惑地问道：“可是它们不是很好的朋友吗？以前一直都待在一起。”
鼬蹲下/身，摸索一阵，在池塘的角落找到了另一条小鱼。
“动物也好，人也好，原本很好的朋友，也可能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打起来。其实最终不管谁赢了，彼此都会受到伤害。”
“你看。”
另一条小鱼待在鼬的手心，艰难地扭动身体，挣扎着想要回到水中。
“它受伤了……”
看见小鱼身上的伤痕，佐助皱起眉头。
“如果放任不管的话，它会死掉。”
鼬凝视着佐助的双眼。
佐助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小鱼，又看向鼬手中奄奄一息的小鱼。
“可是另一条死掉了。”
鼬把小鱼放回水里：“它的状态很不好。”
他把额头轻轻靠在佐助小小的额头上：“佐助，你不想救它吗。”
“我……”佐助摇了摇头，“我想让它活下来。”
鼬直视着弟弟清澈的双眼：“佐助，生命会出生，生命会死亡，生命会争斗，生命会抱团，但生命同样可以拯救。”
“有时候做出抉择也许很痛苦，也许大多数抉择并不能简单断定是好是坏，这些都没有关系。重要的是不被其他事物所蒙蔽，认清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做出遵从本心的决定。”
“你不想看到它死，所以选择救它，这是你发自内心的愿望，这就够了。”
佐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鼬看他一脸恍惚，就知道佐助没有听懂。
他温和地戳了下弟弟的额头：“以后你就明白了。”
佐助捂住额头，不满地嘟囔道：“哥哥……手是湿的！”
鼬笑道：“抱歉，佐助。去找小樱帮忙吧，她会医疗忍术。”
想起那只粉毛，佐助眼睛里亮晶晶的，却别扭地别开脸：“知道了。”
“那个……哥哥！”
鼬穿好鞋子打开家门，又被弟弟拉住了胳膊。
“你今天下午能回来吗？”
“我会的。”
鼬拍了拍佐助的手背。
门外站着他下忍时的同伴。
“哇！鼬，好久不见了！”
扎着麻花辫的女孩子朝他挤了挤眼睛。
“天麻一直很想念你噢！你升上中忍之后一直在念叨。”
“我才没有想念这家伙！”
天麻不自在地瞄了鼬一眼。
“只是欠他的恩情必须得还而已。”
鼬对着他俩笑了笑。
能见到同伴长大的模样，他觉得很高兴。
天麻和心子都是他下忍时的队友，上一世的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死了。这次，鼬在查克拉不足的情况下强行开万花筒救了他们，之后就被升为中忍，离开小队独立完成任务。
第三次忍界大战原本正将木叶各族的距离逐渐拉近，九尾之乱却完全破坏了这一切。鼬成为下忍时，整个宇智波一族被迫搬迁到木叶边界。占地面积虽然变大了，政治地位却弱其他族一大截，处于一个被监视、被警惕的位置。此时，村子里也渐渐弥漫开排斥和怀疑宇智波一族的风气，两方的关系日益紧张，那几年，宇智波一族的青年忍者都暗自憋着气，在外脾气十分糟糕，风评越来越不好了。
木叶的忍者出于种种原因不愿意亲近宇智波。因此，度过下忍期后，宇智波族人大部分选择进入木叶警备部队。这种把视野完全局限在一族之中的做法，更是令事态逐步恶化。
天麻和心子是个例外。小队拆散后，不但没有疏远鼬，还敢于顶着众议到宇智波族地里找鼬出去吃饭。
两人都是有名世家的忍者，虽然目前年龄还小，在家族中却是有一定话语权的。他们和宇智波族长的儿子交情如此亲密，其实也正承受着多方的压力。
但他们的努力没有白费。
鼬把他们介绍给止水，介绍给自己的族人，天麻和心子也把自己的兄弟姐妹介绍给宇智波的族人，虽然彼此一开始有些误会，但误会都在随时间慢慢化解。
心子的热情，天麻的义气，令他们得到了宇智波一族的认同和友情。
“大家也不是那么难相处的嘛！”
被问起对宇智波的印象时，心子总笑着说。
“就是要了解之后才能判定一个人的好坏，要是连去了解都不愿意，从一开始就断定对方不好，岂不是很不公平？天麻和鼬也是这样才成为伙伴的呀。”
这时候天麻就会红着脸嘟囔“谁觉得那家伙好啊”，但并不会否认他们是“同伴”。
一两年下来，木叶和宇智波的关系竟然稍稍得到了缓和。
“鼬，这次的任务是水无月老师带我们哦，怎么样，有没有当年的感觉？”
“应该叫水无月上忍才对，心子。”
天麻插话道。
“诶，”心子歪歪头，“但是老师就是老师嘛。”
天麻耳朵爆红，嘴动了动，没说话。
“是什么任务？”
鼬心里有一丝不安。
……很不祥的感觉。
天麻摇了摇头：“是保密任务，水无月老师说明天到了集合地点再说。”
心子笑道：“你还不是叫他老师。不过这次很神秘啊，应该是挺厉害的任务。今天就久违地吃一回好的，明天精神百倍地出发吧！鼬，你想吃什么？”
“有什么好问的，反正这家伙肯定会说丸子啦，心子。”
“天麻想吃烤肉吧？”
“我可没那么说！”
“那就烤肉好了。”
鼬大多数时候没有表情，然而心子和天麻就是能从他那张无表情的脸上读出喜怒哀乐。
天麻声音一顿，接着立刻大声道：“啊？不行，我得请你吃丸子！”
“没有必要。”
“当然有必要了！我可是赌上了一族的尊严！”
“哎呀果然……”心子无奈地挠挠脸颊，“就知道你们两个会这样——好啦！别吵了！早上丸子中午烤肉下午拉面，就这样定了！”
鼬和天麻同时沉默。
“不行！”
“不行。”
“哈？”心子瞪了两人一眼，“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啊。”
鼬：“我想请你们下午到族里吃饭。”
天麻：“我觉得这样不行。”
话一出口，三人都愣住了。
气氛凝结片刻，心子开口道：“其实我觉得可以啦……天麻你呢。”
天麻脸又红了：“去就去吧，大不了下回我再请回来。”
而另外一边……
佐助：“我想请你们到族里吃饭。”
鸣人正吃着棒冰，听见这话一不小心就卡住了。
李洛克：“鸣人你没事吧！！”
小樱则面容冷静，一把从背后抱住鸣人腹部，一手握拳，掌心向内按压肚脐和肋骨之间的部位；另一手成掌按在拳头上，双手急速向里向上挤压。
“咳咳咳咳唔唔唔——噗！好冰！”
围观了全程的佐助：“……”
围观了全程的小李：“哇小樱小姐真强！”
佐助：“你是蠢货吧。”
小樱拍着鸣人的后背无奈道：“小心一点啦，鸣人，呛到气管里怎么办。”
佐助：“……”
为什么感觉小樱的笑容像妈妈对儿子一样？
鸣人趴在原地大喘气：“啊啊啊差点死掉——谢谢樱酱！”
佐助终于提出正题：“小樱……我的金鱼受伤了，可不可以请你……”
小樱知道佐助对他人提出请求时的心情，立刻点头道：“当然没问题！情况紧急的话现在就快走吧。”
于是一行人四个小屁孩匆匆忙忙赶到了宇智波族地。
“佐，佐助……你家好远……”
鸣人一屁股瘫坐在玄关口。
“热死了……跑了好久。”
“哇，好大的房间！这么大的庭院只住你们一家四口人啊！”
李朝里面张望。
佐助：“爸妈不在，你们先在客厅歇一会儿，我和小樱去看看鱼。”
鸣人又跳了起来：“我也想看看！”
小李跟着道：“小樱小姐施展医疗忍术的英姿我还从没有见过！”
小樱摆摆手：“随便你们，别打扰我就好。”
把小鱼从水里捞出来时它已经快没气了。三个男孩子屏气凝神，围绕在那脆弱生命的周围。小樱低下头，手掌轻按在小鱼的身上。
“噗通——”
经过不到两分钟的治疗，小鱼就快活地拍起尾巴，自己跳回了池塘里。
“哇——”
“好厉害！”
“好神奇！”
第一次见到这种忍术，佐助也有点激动：“谢谢你，小樱。”
小樱笑道：“没什么，能帮到你就好。”
四人一阵笑闹，忽然听到一道威严的声音。
“佐助。”
佐助脸一僵，转身看向来人：“爸，爸爸……”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请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