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青葱]无题》韩家公子

4、（四）

　　四）
　　真选组的后院永远是那样充满活力。队员们总是热衷于剑术比试或是其他的竞技游戏，山崎则抓紧一切时间挥动手上的羽毛球拍。阳光明媚的午后，副长土方十四郎叼着烟坐在外廊上看着这一切。——倒是一副不错的画面。

　　……

　　……

　　……

　　“到底还打算无视我多久啊喂！！！”

　　一声怒吼响起，震得镜头被迫向旁边移了移，只见还有一只大猩……近藤局长坐在土方旁边，眉头紧锁，身周黑色的不明气体说明了哪里的气压已低到临界点以下。

　　“咳咳……近藤老大，突然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土方突然的开口倒是让近藤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不是个会说话的人，从来都不是。以前在武洲的时候，只要他傻笑着大声说出自己的目标，其他人就会坚定不移地跟随，根本不需要解释什么，彼此心照不宣。到这里来后更是如此。这些手下都不是需要他操心的家伙，即使偶尔误入歧途，只要给他一拳就可以从偏离的轨道上拉回来，也不需要他说什么。可是，现在这样的情况是自己的失职么，在他什么都还不知道的情况下，他的副长和一番队队长已经变成了这样的关系。

　　近藤觉得有些慌。事实上，身为这么多人的老大，无论遇到什么事，他都没有慌过的。即使看起来总是很傻很没心没肺的样子，但一有事，他总是可以冷静地给出指示，因为他知道，自己坚定的眼神就是真选组所有人的信仰。可是现在，他第一次有了无措的感觉。这两个孩子，可以说是他看着长大的——从浑身带刺的少年和顽皮任性的孩童到如今的鬼之副长和抖S队长。他比谁都清楚，这两个别扭的家伙是如何一边打打闹闹一边相互扶持地走过了这十年。他以为他们是兄弟，比亲兄弟还亲的那种，然后一直这么下去。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一切都好像变得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自己所看到的、所理解的似乎都被罩上了一层白纱，而真相在那层纱的后面。

　　不是不知道这样一种关系的存在，只是从来没想过这会发生在自己身边乃至最亲的两个孩子身上。确定消息的那一刻，害怕、恐慌、无措等一系列负面情绪紧紧地缠住他，而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担心的事情太多——他怕那两个孩子被他人议论、指责、不接受，而他最怕的，莫过于土方是因为三叶才……说到底，道德伦理什么的近藤才不会去管，他所担心的，只是那两个家伙会受到伤害。所以将十四叫来自己跟前，想要问个清楚，却苦于不知如何开口。

　　“那个……十四，你……和总悟……”

　　土方早就知道近藤会来问，毕竟已经过了两个月，知道也是正常的。或者说，从他决定和总悟在一起，便想过那些问题了，反正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不会放手，总悟也一定会与他并肩去面对。何况他相信近藤会理解，所以从来不担心。

　　“就是他们说的那样，近藤老大，你听到的传言都是真的。”

　　土方的坦诚倒让近藤愣了一下，但随即释怀。像他们这样的损友，本来也没有什么好互相隐瞒的，这么想来，近藤倒不如之前那样纠结，索性直接问了出来：

　　“十四，我今天叫你来只是想问，你对总悟……我是说，你是不是因为三叶……”

　　听闻此言，土方忍不住低笑出声。原来，近藤老大是这么想的么。吸了口烟又缓缓吐出烟圈，橘红的星子闪烁了一下又迅速黯淡下去。然后土方抬起头，直视着这个他跟随了十年的男人，就像在神父面前一样，认真地说：

　　“近藤老大，我知道你担心我将总悟当成三叶的替身，到最后我们两个都受伤。没错，我是喜欢三叶，总悟作为三叶的弟弟也的确和她很像，但那不一样，三叶是我想放在身后保护的女人，而总悟，是我想与之并肩战斗直至我们死去那一刻的人。还有，我记得你说过，对于男人来说，一个能够解除戒备的地方是必须的，何况是总悟那样好逞强，又固执的家伙，我知道，以前那个人是三叶，但以后，我希望那个人是我。所以，近藤老大，不要再有顾虑，不是总悟代替三叶来接受我的爱，而是我要连同三叶的份一起，宠他一生。”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再说话。院子里，队员们仍然玩得开心，满头大汗地山崎还在挥动手中的球拍，空气里细小的浮尘在阳光下跳跃，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面，有着栗色发丝的少年被阳光刺得几乎掉下眼泪。抬手遮住眼睛，透过指缝看向天空，光在空中晕开，恍惚间忆起十年前的那个傍晚，自己也是这样，躲在树后偷听姐姐和那个家伙的对话。只是十年过去，那个别扭的少年终于成了敢面对自己心意的男人。

　　然后，一颗炮弹在土方身边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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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雾散去，毫发无伤的土方一眼就看到了赤脚站在树下的少年，少年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浴衣，随手扛着加农炮，斜靠着树干，笑得一脸人畜无害。

　　土方皱了皱眉，向近藤知会了一声便快步走了过去，将人打横抱起，隐约可以听见他的絮叨：“这个臭小鬼，穿这么点衣服到处乱跑还不穿鞋，着凉了怎么办……”

　　“老妈你真啰嗦。”总悟嘴上这么说着却顺从地任人抱起，把加农炮放回不知哪个次元空间。其实他就是故意跑出来的，说到底，一番队队长又怎样，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少年，谁说没有撒娇的权力。

　　近藤坐在原地，看着总悟将下巴搁在土方的肩膀上，狡黠的大眼睛眨巴着，手绕到土方脖子后面剪他的领子，突然发现自己之前的担心都很多余。呐，那两个孩子，会幸福的。他在心里这样默默告诉自己，然后起身，充满希望地对着天空大声喊：

　　“阿妙小姐，我们也会幸福的！”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