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无心（修改版）》萧璇

21、2

　　莫磊、郁谨，还有我，三个人坐在一起，谁也不说话……但是，某两人之间思暗潮汹涌我还是感觉到了的。罢了，就让我先开口打破僵局吧：“我说……”
　　“你就是谨儿的堂姐？”某石头男居然抢先了
　　“不错，我叫水无心，夕影影主，兼青莲居幕后老板，同时也是郁谨的结拜姐姐。”看在你是我家郁谨的心上人的份上，就把我的一堆身份挑几个不算太惊人的告诉你吧。
　　“夕影影主会轻易将身份告知于人？”他不信。
　　“本来是不会啦，但看在你即将加入夕影的份上本影主就特别优待了。”
　　“此话怎讲？”他不解。
　　“郁谨是我妹妹，自然是夕影的人，你要娶她，当然要加入啊！”我说得理所当然。
　　“谨儿我会娶，但我不加入任何帮派。”他说。喂，夕影不是“帮派”好不好。
　　“那你以为我会让你带走郁谨吗？”我笑着看他，明白告诉他“不可能”。
　　“我才不回去呢！医神谷里什么都没有，无趣死了。”郁谨在一边嘀咕，好孩子，大大帮了我一把呀。
　　眼看那个莫石头的脸色越来越臭，我决定拿出“杀手锏”。
　　“莫先生，”我不习惯叫他公子，“不如跟我比一场吧，你赢了的话，你跟郁谨之间我就不再过问，若你输了，就要加入夕影，如何？”
　　他想了想，问道：“比什么？”
　　上钩了，我继续说：“既然是我提出来的，当然不能占你便宜。你是神医的弟子，我们就比‘辨药’？”
　　“辨药？”他问道。
　　“不错。就是把几种药材熬在一起，看我们谁能把对方所用的药材识别出来。”这对你这位从小学医的神医弟子来说应该很有把握吧。
　　“好，什么时候比？”他同意了。
　　“明天午时，就在这个房间。”
　　“一言为定。”说完，他看了郁谨一眼，离开了。
　　“小唐姐，你真的要让莫石头把我带回去吗？我不要啦！”郁谨在一旁摇着我的手臂。
　　“谁说的？”我不记得我说过这样的话吧，不要摇了，手臂要断了……
　　“可是，你跟他比药，他可是神医的弟子啊！”原来她是担心这个，你就对我这个姐姐这么没信心么？
　　“放心，我不会输的。”我自信满满地安慰她。这个莫磊，我可是做足了功课的，要不然他不会到今天才找到这里。从他第一天找夕影找人开始，我就派人彻底查他的底，顺带到小璇子那里研究他的情报。从医神谷的由来开始，小璇子跟我扯了一堆有的没的，不过，从这些陈年旧事中我还是搜到了很多有用的情报。神医莫不问的师父，也就是莫磊他师祖爷爷——天机老人，是我家老爷子的师弟。反正我早就将自己升格为老爷子的弟子了，这样，我就是莫磊他师姑，辈份高着呢！
　　其实，不止是郁谨，整个夕影的人都不相信我会赢。没办法，他们都不知道我跟天道老人的关系，即使像离珠、司空剑两人，也不知道我那种奇特的能力。
　　“姑娘，只有一个时辰就是午时了，你不准备吗？”连离珠都有点担心了。
　　“还有一个时辰嘛，早着呢。离珠，你去给我弄坛十八年的女儿红来。”我吩咐道。虽然不太明白，但离珠还是尽责地去了。
　　“哇，果然还是女儿红最棒了！”我不由得称赞起来。
　　“姑娘，你，你就在这里喝酒？”离珠生气了，估计是看不下去了。
　　“好啦，我就准备。”时间也差不多了吧。
　　“这……这就是你要让莫磊试的药？”离珠满脸地不可置信，在她看来，我这是必输无疑了。
　　“对啊，待会儿就把这个端上来。”我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容，赶赴“赛场”。
　　我们都很准时。
　　“我们就把各自的答案写在纸上，以示公证，另外，我的证人是离珠，我配药的时候她在场，可以保证纸上写的都是事实。当然，她是我的人，你要是不信任她可以随便指定人选看我配药。”我说道。
　　“离珠姑娘的品行在下自是相信的，我也相信堂堂夕影影主不会使小人行径。我配药时谨儿在场。可以开始了吗？”他说。
　　“当然。我是女子，可以让我先来么？”我提出先来，他也没有反对。端起他熬的药，闻了一闻。嗯，果然是神医弟子，都选了味道差不多的几样。
　　“秋苣、风伞子、绿罗裙、明前。看来莫先生是存心让我啊，只用了这四种。”（所有草药均为杜撰）
　　千萝揭开谜底，果然与我所说的毫无出入，不只是莫磊，在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姑娘高人，居然只消一闻就能辨出在下所配之药，佩服。”
　　“哪里，我不过运气好些罢了，该先生了。”我示意离珠将东西呈上。清清的一碗，透明见底，还带着酒的醇香。“我这里的东西也不多，两样而已，请先生辨辨。”
　　莫磊先是闻了闻，思索了很久之后有尝了一尝。
　　“有酒……”他说。
　　“还有呢？”我问道。
　　“还有……”他皱紧了眉头，沉默许久之后终于认输。
　　“我输了，实在识不出姑娘用了何种药物。”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哦，离珠，报答案。”我示意道。
　　“姑娘这碗药，”离珠好像有些难以启齿，大概觉得我胜之不武吧，“其实就是十八年的女儿红兑了点水，没加其它任何东西。”
　　答案揭晓，众人都用惊异地目光看着我。
　　“酒也是药，我又没犯规。况且，是莫先生自己认输的。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莫先生该不会耍赖吧？”我看向莫磊。
　　“可是小唐姐刚才不是说有两种么？”郁谨居然也为莫磊打抱不平。
　　“是姑娘赢了，莫磊愿赌服输，愿加入夕影。”莫磊果然是君子，有他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莫先生，你知道你输在哪里吗？”我决定教育他一下。
　　“请姑娘赐教。”
　　“自信和经验。你是神医的弟子，对药物的了解可以说是十分透彻的，可是你缺乏经验，又没有自信，以为我一定用了什么你不知道的药物，不敢相信你自己的判断。在行医救人上也是这样，你总是呆在医神谷，鲜少为人治病，也导致你如今不太敢治疑难杂症。这一点，你师姐就比你强。从解毒方面讲，你师姐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任何毒物她都敢尝试，也正因为她积累许多实践经验，终于在江湖上占据一席之地。可惜啊，神医的传人只能有一个，她为了遵循这个规则，从不给人治病。我估计，她治病的能力也应该在你之上吧。”
　　“姑娘教训的是，莫磊确实不如师姐。”他有些黯然。
　　“你也别灰心嘛，经验是可以积累的，不如就留在青莲居吧，还可以治病救人。”实践出真知嘛！
　　“莫磊谨遵影主教诲。以后定尽心尽力为影主效力。”莫磊双手抱拳，许下重誓。
　　“别说得好像卖身给我似的。莫先生加入夕影，只需将我们等人的身份保密即可，另外就是我要找你帮忙的时候别总是推辞就行了。夕影的所有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想做些什么我决不干涉。”意思是你仍是神医传人，继续做你的“济世公子”，夕影绝不强迫别人做不愿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