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定的幸福》月楦

12、她还好吗？(二)

　　七天了！频幕上出现的不规则曲线证明鱼鱼还活着外，她就如被抽走灵魂的躯壳安详地沉睡在这间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活力。
　　雨辰温柔地握住鱼鱼已经发紫的指端，惭愧地靠着眉心；“对不起！对不起！你醒醒好不好！不要让妈妈伤心了好不好？”
　　“你不要你妈妈了吗？”
　　“你知道吗？我常常看到她偷偷哭，小鱼，好羡慕你。”
　　“小鱼，你一定要好起来，为了你妈妈要好起来。”
　　突然，雨辰似乎感觉到鱼鱼的手轻微的颤动。
　　“小鱼！”
　　“你醒了吗？”
　　“我、我……去找医生！”放开鱼鱼的手，雨辰立马去寻找她的主治医生，脸上因惊讶和开心变得泛红，有了第一次的教训，他放慢了脚步在走廊四处张望……
　　“我已经找到肾源了。”
　　“你还是老样子”。十年，他仍然像个扭转乾坤的使者，好像什么事只要他出现，就会改变。
　　就像当年，惠嫁给他一样……
　　“这么多年了，你还想着她！”
　　“她是你的妻子！”
　　绕了医院一圈，雨辰消耗了不少体力，时间飞快的流逝，一眨的工夫一分钟又过去。
　　“为什么这么没用！”
　　“为什么？”憎恨自己这副不争气的身体，埋怨自己为何如此脆弱的不堪一击。脑海中忽然一个身影闪过；
　　“对了！找康叔叔，他是院长。”
　　“妻子！一个不曾爱过我的妻子”苦笑地点燃雪茄，重重地抽吸一口，浓烈地尼古丁在肺里过滤后随着烟雾从嘴中冒出，在空中形成一个淡淡地烟圈慢慢地变大最后烟消云散。
　　“这是医院，请不要抽烟。”
　　“知道她为什么要嫁给我吗？”
　　“爸爸的声音！”院长办公室门外，雨辰忘记了来这的目的，眼睛偷偷地沿着门缝窥视。他们好像在谈论妈妈，已经在他生活中消失了一年的母亲。
　　“因为你！”
　　“为我？”裴天的话让康利越来越迷惑不解，十年前，他真的误会她了吗？
　　十年来，他恨她。
　　恨她当年为了钱抛弃了他，还残忍地哀求他做她的伴郎。
　　他同意了，
　　居然同意了！浅意识里，也许还在妄想牵着她的手逃出婚礼的希望。
　　“难道他从来都想过，你读书的钱是怎么来的吗？”弹了弹烟灰，裴天用力的阻熄了烟头的火芯。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康利惊慌地站起来，不祥在感觉从脚下窜到头上，十年前，从她嫁给裴天的那天起，他拒绝她的一切帮助，断绝与她来往，幸好在贫困潦倒的时候，有一个叫“安心”的好心人在经济上给予支助，终于完成了学业。这几年，他利用各种途径去寻找“安心”可是都一无所获。难道这一切都是惠吗？十年前他用眼睛看到的事实真的是错的吗？一直以为惠嫁给裴天是因为她爱上他的钱，难道也是为了他吗？……
　　“她跟我结婚，我就供你读书”多年的恨意、嫉妒像突破囚牢的犯人再也压制不住，一发不可收拾的暴发出来。眼前这个男人，是惠在临死前口中一直唠念的人，十年的婚姻就跟结婚证书一样废纸一张，锁得住她的人，却锁不住她的心。
　　“不会的！不会的！怎么会这样？”
　　“我该走了！耽误你太久的时间！”冰冷地望着康利六神无主地样子，报复的快感一瞬间让裴天满意地笑起来。整了整衣领，裴天离开办公室。
　　“她还好吗？”一直用恨意抹杀她在他脑海中的记忆，以为真的可以忘掉，真的可以不去想了！真的解脱了！可是，现在明白了，他忘不了她。从雨辰进入这家医院的时刻，他就期待，期待她的出现，这么多年，他怨她，却无时无刻地不再想她，他欠她太多太多，他该怎么补偿。她给他机会吗？
　　无意识地双手捏紧拳头，闭上眼睛回顾那张满是血腥味的画面，耳旁传来惠临死前的遗言：“康利……康利……对不起，我爱……”
　　“她死了！一场车祸。”
　　“妈妈死了？”晴天霹雳地消息让雨辰头晕目旋，傀儡般的身体机械地转身漫无边际地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