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擦》田爷

44、第 44 章

　　很多年之后岳人问我是为了什么一直对你念念不忘，其实我也说不出个明确详细。彼时你在柳生身边笑靥如花，我心灰意冷放弃了再抓住身边那个幻象。
　　不知道是怎么开始的。虽然她的学生会面试事件我听奈绪美讲过好几遍，只是觉得有意思可也没有多大的兴趣想要知道那个她口中的可爱小学妹是哪一个。她来网球部合宿帮忙，电话联络的时候她叫我学长，心里觉得好笑，反常得没去戳破，等见面的那天看到她慌乱的样子心中的小人捶地大笑，我果然就是恶趣味么，平时没少欺负岳人，现在又多了一个呆呆的麻生奈未。相处了几天，发现她跟另外几个义工关系不错，几个女孩子聚在一起就叽叽喳喳聊得开心，可对着网球部部员除了自来熟的岳人都保持着距离，工作仔细却不会多攀谈几句，没有通常女生们的过度热情，也不会自以为因为合宿跟我们就是朋友了，想了想就没了捉弄她的心思，嘛，就是个害羞乖巧的清秀少女，跟我当时艳光四射妩媚性感的学姐女朋友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果然，合宿结束以后她和网球部的关系也仅限于遇见了打个招呼，即使跟我还有岳人在一个班级也不会主动过来跟我们聊天说话。每天晨训都能看到她在走廊上背着书，看到她这样勤奋努力的样子莫名得也燃起了斗志。
　　交集真正多了起来是在高三座位变动我们变成前后桌以后。她数学不好，常常被爱田敲脑袋，鼓着脸继续埋头做题，那个样子好像我小时候养的那只兔子。尽管很努力，每回月考结束数学卷子发下来她都要崩溃一次，爱田摸着她脑袋安慰她，跟她已经成为朋友的岳人也担心地转身趴在她桌上担心地看着她，我想安慰她两句可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能等放学了买点零食放在她挂在书架上的购物袋里。某次模拟考结束，走到校门口才发现自己把东西落考室里了，让岳人先回家自己返回去拿东西，没想到撞到了正在哭泣的她，手忙脚乱不知道该怎么办，想着如果刚刚岳人也一起过来就好了起码可以安慰她。后来慢慢熟悉了，聊得多了发现她原来是个这样特别的人，有着那么多奇思异想，对世界抱着这样温情的想象。换教室的时候我鬼使神差找了岳人说自己想帮她拿东西，岳人的表情让我有点难为情，自己也觉得奇怪，大概只是想替自家姐姐照顾一下她喜欢的小学妹吧。
　　那一年高考之前，女朋友提出分手，说我对她不上心。考试的时候状态很差，毅然决定复读。很艰难的一年，认识的朋友大多都顺利升学了，自己也不是个会诉苦的人，复读班的气氛让人觉得更压抑。那年她也复读，回了大阪，岳人知道的时候打电话过来欲言又止，这家伙以为我是因为想要跟奈未一个学校才故意失手，然后因为她要复读才不报志愿直接选择高四，岳人还真是……意外地单纯啊……
　　岳人的电话让我想起那个在大阪的她，一个人在陌生的学校，没有朋友还要继续面对她痛恨的数学，估计又要哭了吧。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开始习惯每周六给她电话。听她说着自己被变态的数学虐得翻来覆去地死，跟她聊着共同的朋友岳人还有奈绪美，渐渐地她开始习惯依赖他，会跟他说一些自己的小情绪。以为自己只是出于想要支持和安慰一个现在过得不开心的朋友的立场去做这件事，其实自己也从这样的固定通话里得到治愈，有时候心情不好就想给她打电话，不需要告诉她因为不需要苍白的宽慰，只是听听她说些生活琐事自己也会开心起来，觉得自己没那么孤单了，还有人陪伴，甚至有种两个人相依为命的错觉。
　　不是盲目自大，学习方面如果自己肯认真成绩什么的从来都不需要烦恼，所以那一年的那些模拟考，每一次考完第一个想到的都是不知道她考得怎么样，有时候数学比较难，脑子里就浮现她欲哭无泪的包子脸。这样频繁地想起她，甚至牵挂她，我很快就想明白了自己是喜欢她的，从一开始只是觉得可爱到后来慢慢被吸引，一步一步就这么沉沦下去。最后一次模拟考她发挥不错，也许再开学就能一起进她喜欢的京都大学了吧，即使高考她没发挥好，以她对京都的喜欢也一定会报那边的学校。开口约她考完试一起去看电影，趁机告白然后水到渠成。
　　我太笃定了，完全没有想到她也可能对我没有感觉。她去了九州。
　　我想我需要时间去忘记。就安心做一个好朋友陪在她身边。
　　可我没有想到，其实那些越是需要努力去忘的越是忘不掉。

　　那天手冢来找我，说他联络不到奈绪美，两个人前两天有些误会。我们开车绕全城，同时一直给她打电话，不知道是打了多少个，电话终于接通了，可接电话的居然是她。听到声音的瞬间突然手麻，好似全身过电。以为自己太想念了所以产生错觉，竭尽全力克制住声音里的颤抖。挂断电话，欣喜得险些就要落泪。
　　既然上天又给了我一次机会，那么这一次布下天罗地网，不会再让你逃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