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杀了这城市》文艺小2货

5、校园那么小

　　五．
　　学校终于再一次热闹起来，窄窄的几条道上挤满了社团的桌椅和展架。卡其在亦夏的怂恿下来欣赏那些用来吸引新生的帅哥美女社员们。“我以为只有钟晴会干这种事，什么时候我们的林大美女也变花痴了？”卡其扭了扭身子，对于亦夏贴着她的毛病还不是特别习惯。“爱美之心皆有之，我不过其中一只。”“不过你倒是没有她专情啊。她是就死在连赫那张脸里了。”“呵呵，这不挺好，死在他脸上总比死在他心里要好得多。”
　　“你这话说得……经历过什么似地。我还好奇呢，他让你去帮他招人你干吗不去？我可不相信你是为了帮钟晴制造机会。”“他自己不就够了，不需要我的。你多心了。我们只是一起长大的交情，没那个缘分。”亦夏说着望了望忙得脱不开身的连赫，远远的连赫喊了一声“林亦夏”，声音透过干热的空气传过来比瞬间射来的无数目光还要震撼，亦夏没有回答只是笑着伸手挥了挥。卡其突然觉得自己像是空气里最温柔的介质，为这样的相望感到心动。
　　“为什么不去他那，他刚刚叫你了。”卡其问停留在文学社报名点的亦夏，脑海里仍旧回味着刚刚那种画面的美感。“他很忙的，我去又帮不上什么。就入这个社团吧。”亦夏说着向文学社社长要了张表填上。文学社社长是一个高高瘦瘦戴黑框眼镜皮肤很好的男孩子，看起来很安静。他说他叫元宋，亦夏暗道“元宋，元宋，听起来和唐周倒是一对。”
　　卡其转了很久，居然没看到晴木，这终究是让人有点小失落的事。卡其报了爱心和旅游两个协会，报旅游是因为连赫是旅游协会的，而爱心协会的会长施蓝是开学时接待过她的学姐。施蓝是个身材娇小声音温柔的女生，头发黑长而顺滑，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味道，亦夏对卡其说“那叫女人味。”
　　“今天连赫他们社团招了很多人，那小子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晚上他请客，我们一起去，打电话把唐周也叫上吧。”亦夏对着镜子婀娜多姿。“钟晴一直跟着连赫，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再怎么说连赫是一种叫做帅哥的生命体，而你林亦夏，可是一种叫做妖女的生命体。”“舒卡其，你该不会也看上尹连赫了吧？他小子倒的确很吃香。”“何止是吃香，简直是想吃，你看看今天围着他的那些女生，一个个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舒，卡，其，你是不是也喜欢尹连赫？”“我，舒，卡，其，干吗要回答你。”
　　傍晚，卡其和亦夏在暧昧的灯光下走出了校门，去往约定的饭店。推开包厢的门便看见钟晴挨着连赫落座，俨然女主人的摸样，而唐周坐在钟晴旁边沉默地玩着手机。唐周能出现在这样的场合倒让俩人很意外。卡其在唐周身边坐下，连赫示意亦夏坐在了他另一侧。
　　“真是重色轻友啊，帅哥连，都不留个身边的位置给哥们。”包厢的门被推开，走在前面的大嗓门把一直低头娇羞扮淑女的钟晴吓了一跳。然后就轮到卡其吓一跳了，因为大嗓门身后的那个同样好看的男生。我来介绍下“章小年，晴木，另外一个室友千纵陪女朋友去了，他才重色轻友呢，我叫他带女朋友一起过来，他死活不来。”
　　“我都差点忘了你也是学声乐的了。”卡其对着同样有点不知所措的晴木说。“忘就忘了，没事，习惯了。”晴木说习惯的时候卡其的眼睛有点涩涩的小疼痛，晴木依然是微笑的，只是他的眼神再也不落在卡其的身上。
　　“你们认识啊？”连赫看到卡其的手自然地捂住腕上的佛珠，似乎明白了什么，不知为何却生出一种温暖的触觉。“嗯，他是我前男友。我们高中谈过一年多。前阵子刚分手。”卡其的直白让所有人都沉默了。“舒卡其，别忙着叙旧情了，过去不都过去了，提它干什么。不怕尴尬？你刚刚不是吵着说饿吗？”亦夏使了个眼色给卡其。“就是，你不饿我都饿了，单纯为了吃个饭大老远跑来容易吗我？”唐周也在桌子的掩护下踢了卡其一脚。
　　“好巧，挺有意思的，要不说来听听有什么故事吧？是他另结新欢还是你红杏出墙啊？”章小年的惊人之语让所有人脸都绿了半截，钟晴的脸色则是半红半绿，看上去煞是壮观。“估计大家都饿了，我离得最近，我去点菜。”晴木说着离开了座位。除了没心没肺的章小年和一心死在连赫手里的钟晴，在所有人眼里，那顿饭都吃得格外压抑。
　　“对不起，卡其，我不知道你们的事。”卡其坐在操场上看星星，没有说话，眼睛在黑暗里特别明亮。“连赫，这不关你的事。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陪她就行了。我想晴木心里也不好过，你回去也安慰安慰他吧。”亦夏看着连赫在月光下挺拔的身影和皎洁的侧脸，居然很没义气地湿润了。
　　“晴木他人挺好的，不管你们之间……如果你们能做好朋友最好。要不，我跟亦夏也挺为难的。”亦夏听着连赫的话，想到自己和他那么长时间的交情，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连赫已经长大了，很优质的一小伙，自己是不是也一样呢？“我没事，你们别担心，先前发生的事也别介意，我太任性了。”卡其突然忍不住笑出来“我很好奇那个章小年是真傻还是故意的。倒挺可爱的。”亦夏看着卡其的笑便也笑了。不过她没看见，连赫看见她笑得时候便也跟着笑了，用那种一眼看尽的温柔，那时的月光，美得欲坠。
　　深夜，隶书，四号字，跟那个网名叫做麦禾的人聊天，耳机里是熊木杏里的音乐。那种舒服的陌生感让卡其觉得安全。
　　卡其：那天和他分手后，我又回到了图书馆，随便找了一本书摊开却不看，阳光淹没我的时候我就后悔了。那时的我，感觉自己浑身裹着被阳光刺穿的膜，有种透明的疼。感觉好像就是他在我心里，他走了，那个位置便只剩下了一个洞，孤独是让人觉得可耻的东西。
　　麦禾：你很矫情，还好是我不讨厌的那种矫情。你是个喜欢说故事的人，我不是喜欢听故事的人，我之所以为你破这个例是因为喜欢你的名字，卡其。
　　卡其：我也喜欢你的名字，麦禾。我知道有个人能一直在那里听你说话很难得，我喜欢别人的无关痛痒，那样我便也不会亏欠。
　　麦禾：你太悲观了，并且容易盲目。对于你男朋友，我想你自己都不能确定是不是爱情。我说得对吗？
　　卡其：是的，我不确定。我不知道。也许，我希望自己有一瞬间的笃定，爱或不爱，棱角分明。但是我总是让自己失望。我想人多多少少需要一个信仰，要么可以依赖，要么用来安慰，可我总是不能确定。
　　麦禾：你总是陷在自己的小感情里，自我并且狭隘。
　　卡其：我还很小气，自虐，并且，讳疾忌医。我只是希望我爱他。有时候我的难过，是因为我坚信自己为他受伤但却感觉不到痛。
　　麦禾：我喜欢你的诚实。

作者有话说

　　这世界上有许多巧合，有些让人恶心，有些让人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