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Maybe You Know》慕月痕

2、Maybe yes maybe no

　　手冢看着不二。

　　他的微笑，云淡风清，却带着深深的孤独，是寂寞吧。

　　那个夏天，蝉鸣之时，空气中悄然流转的风，不曾停息。

　　手冢站在窗边，看着天边的霞光，燃烧着最后的光芒。

　　网球场上空空荡荡，松松垮垮的网随着风摇晃，角落里那一点黄绿色，应该是一颗小球。

　　“网球么？”手冢淡淡自言，语气却近乎叹息一般。

　　是谁说左手是手冢国光的生命？又是谁说网球是手冢国光的一切？

　　却没有人知道他其实也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他也有属于十五岁的梦想——无关乎网球的梦想。

　　他的心是一片没有阳光的荒原，但他想让它长出绿草来，像很小的时候看见的白皑皑的雪山，明晃晃的花。

　　离开校园的时候，身后的天幕缀上了点点星光，远处火红的光芒只残留下微弱的痕迹。

　　手冢缓缓地走着，看着自己的影不断变长，变短，再变长，再变短。

　　夜风吹起茶色的发，禁不住微微眯眼，就再也无法移动脚步，心遗忘在了风中。

　　昏黄的灯光下，粗糙的毛绳吊着简单的秋千，随着摇晃吱吱呀呀，

　　他，双手撑在秋千板上，晃动着纤长的腿；他，低着头，轻轻哼着不知名的歌；他，长长的影斜斜落落，遗落了一地忧伤。

　　手冢熟悉那种忧伤，只属于不二的隐匿的忧伤。

　　“Fuji。”

　　微凉的嗓音，如同水波四散，无力交叠。

　　“Ne,Tezuka……”

　　没有抬头，却准确无误地喊出他的名。

　　手冢慢慢走到不二身畔，紧闭双唇，沉默不语。

　　“呵呵，还以为Tezuka会责怪我这么晚都不回家呢。”不二笑着，却依旧低着头，表情模糊。

　　抬起手，最终还是落下，手冢觉得思绪苦涩。

　　他记得在那个刚过的雨季，在那条雨巷，他看到了不二，以及越前。

　　他看到了某种在时光浸渍中不断发酵的孤寂在雨幕中暴发，他听到他微弱的气息祈求着慰藉，他感受到一种希望破灭之后无止无尽的忧伤。

　　那一刻，手冢想上前，他想拥住他，想知道微笑之下心的温度是不是虚弱而无力。

　　但是他没有，他只是静静看着他们，不懂，错过。

　　蓦然响起在耳边“Ne,Tezuka……你寂寞么？”

　　没有回答，或者是不知道如何回答。

　　“寂寞，像是黑洞一样，要把人吞噬，旁人是看不懂的。”

　　手冢微微讶异，却不表现在脸上，是太久的孤独。

　　也不看手冢，不二自顾自地喃喃，“其实，网球不是全部吧。”

　　“Fuji……”叹息的低吟着他的名，难道他懂自己么？

　　“Ne,Tezuka，其实网球不是你的全部啊，有时候也想有人和自己分享那些快乐，悲伤，还有梦想，无关乎网球的梦想，是不是？”

　　抬头，迎上手冢的目光，“是不是？”
　　“
　　Fuji，仙人掌其实是种奇妙的植物，即使心已经空了，外表却还是鲜活。”

　　手冢的眼睛中奇异的色彩跳跃变换着，然而始终凝视着不二，看着他向来只有微笑的脸上露出恍忽。

　　“但也正是如此，他会寂寞，会希望有人不怕伤害，去拥抱他。”

　　“Tezuka，那天，你……也在？”不二瑟瑟，不自觉地伸出手，想要抓住眼前的光。

　　“是的，我在，我一直都在你身边。”手冢伸出手，与他掌心相抵，“想有人和自己分享那些快乐，悲伤，还有梦想，无关乎网球的梦想的是我也是你，不是么？”

　　“抱歉……”

　　“不用道歉，只是我想知道如果现在我说我愿意试着触碰仙人掌的心，那可以么？”

　　不二由于惊讶而微微张开的嘴，渐渐抿成完美的弧度，小小用力，十指交握。

　　“那么请多多关照了，Kunimitsu。”

　　“嗯，Syusuke。”

　　夜色静寂，流转的风，依旧。

　　他们之间是这样开始的，不曾说爱，只是害怕孤独的彼此慰藉。

　　手冢以为也许一切就会如次模糊的一生，但是……

　　“噢，Echizen?”多年后的某天，他飘洋过海的电话。

　　手冢只是站在门前，静静听着，他知道有些事旁人是无法插足的，也无法解开的。

　　“Echizen，有时错过就是一生……”不二的声音隔着时光，阻隔了现在和过去，阻隔了少年曾经的曾经。

　　于是他适时地唤他，“Syusuke，可以吃饭了。”

　　“好的，Kunimitsu。”不二笑着，感激地看他，有解脱的释然，“那么Echizen就这样吧。”

　　“Syusuke，我们之间的是爱么？”远远望着不二，看不清表情。

　　“或许是，或许不是，但是，”笑意上浮，“只有你明白我，敢碰仙人掌的心。”

　　“那就够了。”上前，执手。

　　“是啊，那就够了。”用力，回握。

　　无关爱情，只是想和你在一起，那也是一种爱吧。

　　也许那种爱才是最现实的呢，是不是，Kunimits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