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嗣诀》羽化仙尘

4、那片悸花，醉酒

　　“哥，你是真的爱樱姬吗？”泽尔听了我的提议，沉默良久，才缓慢地问。
　　“当然，这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爱她。”我极为肯定，随即眼睛里热切的光芒又黯淡，“问题就在于她不爱我，无论我为她做什么，她都无动于衷，因为她心里早已有了你再也住不下别人。所以，希望你可以让樱姬幸福。”我愈说声音愈小，心里是从所未有的寒冷和空虚。
　　“既然如此，哥，我对你承诺，我同意这桩婚事，我同时也保证樱姬可以幸福。但，我也想发表一下我的意见。哥，你不是个男人，要是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泽尔俊美的脸上有着我无法理解的邪恶笑容，如一场狂躁的飓风，势必要将一切毁灭，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被泽尔爱上的女孩，是幸运还是不幸？皎洁的月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洒在我们之间，产生一道淡不可见的隔膜。
　　“好了，不谈这些话了。”我刻意地去转移话题，笑着搭上泽尔宽阔的肩膀，“你大婚的时候我也没讨上一杯喜酒喝，好不容易咱们兄弟俩单独在一起，喝一盅吧？今晚不醉不休。”泽尔笑笑，极为痛快地答应，兴致勃勃地问：“是什么酒？有下酒小菜么？”
　　“呵呵，这可不是一般的酒。”我神秘地拿出两壶酒，拉着泽尔坐下，“呯”地变出四个小菜，“这可是从你刚出生便准备的酒，就是为了在你新婚之时作为贺礼尝尝的，名字便叫‘梦春宵’，俗称‘男儿红’。不要客气，多喝一点。”泽尔面上一红，为其坚毅的脸上增添几分柔和的颜色，他尴尬地倒上一杯酒，一饮而尽，但因喝得太急呛了一下，说：“真是好酒，爽！”
　　“那就好。今晚一定要喝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否则定不饶你。”我也斟上一杯酒，故作凶恶，月光在我的指尖轻盈的舞蹈，似要将我内心的空白填补。今晚你就不属于我了。我苦涩地笑了，双眼迷离，请将你的泽尔借我一个晚上。
　　于是，我们互相灌酒，你来我往举杯消愁，两壶梦春宵很快便见了底，而泽尔终于也醉倒在桌上，满脸通红地睡着了。梦春宵酒力很大，虽然我酒量不错，但还是有些头昏。勉强站起，想去庭院中吹夜风清醒一会，瞄到泽尔银白色的长衫，我宠溺地轻笑，将身上黑色的外衫脱下俯身覆在泽尔身上，看着他安详的睡颜，我轻叹一声，正欲离开。忽听得泽尔梦中呓语：“哥，对不起······”声音细如蚊蝇，微不可闻。“你为什么不是我亲哥呢？”
　　我的脚步滞住，自言自语：“傻瓜，无论你做什么，你都不需要对我说对不起。”我了一声口哨，一个黑影幽灵般飞出，半跪在我的脚下，静静地等我下发命令。“送泽尔大人回去。”我冷傲地说。“遵命，王。”黑影应了一声，扶起不醒人事的泽尔离开我的院落。
　　静穆的夜晚，皓月当空，一切都仿佛静止不动。没有行迹的夜，无可触碰的世界。如果，我们真的能够心如止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