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花样》正月十八

25、幸福的交换

　　第二十五章 幸福的交换

　　“没有办法了吗？”承恩无法接受医生说的话。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刀刺到了......”医生说的话就像从梦中飘浮来的一样，承恩根本没有办法听清楚什么。
　　“医生，你说什么？你说我儿子没有救了吗？”陆妈妈的声音突然出现，急切而又悲伤。
　　陆成搀扶着已经快要崩溃的妻子，但他也早已老泪纵横。
　　“您......”这位医生看到苏惠珍，不禁有点惊愕。因为他就是前不久刚刚救护过林石维的医生，当日看见的人今天又在同样的场景下见面，实在让这位医生（既然出场这么多，介绍一下：姓张。）感叹眼前女子的命运，在这么短的时间已同样的方式失去亲人、朋友。
　　“我很抱歉，我也不想看到自己的病人就这样失去生命。对你来说这么短的时间，受到如此的连番打击，我也深表同情。我还是那句话：生命是用生命换的。只要有活体心脏移植，你儿子就可以活！不然就要像你朋友那样离开你们！”张医生感到万分的惋惜，因为这次的生命太年轻了。
　　生命是用生命换的！这句话清晰明了的出现在承恩的耳边。“真的可以吗？”承恩认真地问。
　　“什么？”张医生一下子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生命换生命！”承恩重复着心中的话。
　　“是的！当然，如果当日有活体心脏的话，林石维先生也可以活的！”张医生说得很明确了。
　　爸爸也可以活的，只要有一颗心脏就可以活了。承恩不敢相信，予诺竟然要跟父亲用一样的方式离开自己。爸爸和予诺都是为自己操碎心的人，最后又同样为自己而受到伤害。失去他们后的自己，还可以坦然地面对自己的人生吗？
　　承恩陷入了苦苦的挣扎之中......
　　陆成扶着妻子，透过玻璃看着隔离室中的儿子，从来没有看到过予诺这个样子。从小到大的他，从来没有让自己和太太担心过。一直以来，与其说自己抚养着予诺，不如说予诺渐渐成为了自己和妻子的所有的希望和未来。可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将破碎。一向沉稳的陆成也承受不了如此的打击。
　　陆成都接受不了的事情，让惠珍又怎能面对。“予诺，你醒过来，看看妈妈！妈就在这里，你不要离开！妈不会再带你离开了，会让你留下陪着承恩。你不要再生妈妈的气了，妈妈不会再让你离开承恩了！只要你开心，你做什么，妈妈都答应。好不好，你醒醒啊！予诺，你不可以这样里开妈。没有你，我跟你爸该怎么办哪？”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喊，让所有人的心都在哭泣。
　　“予诺，拜托你，好起来！”陆成哭着祈求儿子，“爸爸妈妈，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你知不知道！”
　　陆成夫妻的伤心欲绝，让承恩的心早已四分五裂。她悄悄的退出了观察室，来到了张医生的办公室。
　　“张医生，我可以跟您谈一下吗？”承恩的声音很平静。
　　“当然！”张医生看着承恩，觉得她跟刚才的悲伤，相差太大了。“你想谈什么呢？”
　　“我想把自己的心脏捐给陆予诺，您来救活他，好吗？”承恩的声音平静地让张医生觉得不可思议。
　　“林小姐，是吧！我听说了，陆先生好像是为了你才出事的，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你要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回他的。你如果离开了，难道你的家人不会伤心吗？”张医生看了太多的生离死别。
　　“我最后的家人，就是您前不久送走的林石维。”承恩的心在承受说话时的伤痛。
　　张医生也为之一惊，想不到的关联。“可是，你也不能因为你父亲的离世，而这么草率的决定你的生命。没有一个父母会希望看到自己的孩子，把自己好好的性命作为偿还而捐出来。不要因为这连番的打击，而做出冲动的决定！你看到陆先生，更应该懂得生命的可贵！”
　　“您说的没错，没有一个父母希望看见自己的孩子失去生命。看到予诺，我才发现生命的可贵。如果我活着，我将面对没有一个亲人的孤独和予诺永远离开我的痛苦。而予诺活着，他的父母会幸福地走完他们的人生。”承恩说得真诚而又恳切，“生命拥有同样的可贵，所以无论是我还是予诺，只要有一个人可以拥有生命，那就可以了。与其让我痛苦的活着，不如让我幸福的离开。我的心脏还会在予诺的胸口跳动，我的生命也在延续着，不是吗？”
　　张医生不是辩客，自然说不过承恩。但是他依然无法站在医生的角度，接受用一个健康的人来换回另一个人的生命。
　　承恩也渐渐失去了耐心，因为予诺的生命在慢慢消失。“张医生，不管您同不同意，我的建议是您唯一的选择。如果您不接受，您也会在今天接受到我的心脏。因为，我会让自已符合您的要求：不是个活生生的人！”
　　张医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坚决要为别人牺牲性命的人。她到底在偿还什么？什么事情值得她用生命作为代价！
　　解释、哀求、威胁、恐吓......
　　承恩用尽所有，张医生最终被迫接受。张医生告诉承恩，这一切是非常残忍的。但是，承恩告诉他，这么做对自己来说，是非常幸福的。张医生无语，帮承恩完成这份幸福是自己唯一的选择。手术安排在晚上，之前承恩有时间去安排，结束自己的一切。

　　承恩在手术协议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再度回到了观察室。
　　陆成夫妇看到安安静静走进来的承恩，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退了出去。“承恩，你去哪里了？”陆成关切地问，“予诺醒了，刚才我们进去过了，他要见你！你赶快进去吧！”
　　醒了！承恩的眼睛瞬间一亮，“我可以进去吗？”
　　“当然，赶快换衣服吧！”惠珍跟丈夫一样，让承恩赶快进去。
　　“陆伯母、陆伯伯！谢谢你们！”承恩上去抱住他们，把自己深深地埋在他们中间，感受着他们的温度、他们的气息，这是自己最后后一次拥抱他们了。
　　“傻孩子！谢什么！”惠珍的手抚摸着承恩的头发，还是像小时候那样柔软、光滑。
　　人有三千烦恼丝，再美丽的发丝也充满了忧愁。
　　陆成也拍了拍承恩的肩膀，“进去吧！予诺在等你！”
　　......
　　承恩换了衣服经过消毒后，走进了予诺的病房。
　　白色的病房，白色的病床，上面躺着苍白的予诺。四周救护的仪器围绕着他，让他看上去如此的无力、如此的无可奈何！
　　但是予诺却睁着眼睛，等待着。看到承恩进来的那一刹那，予诺的眼睛闪烁着光芒。
　　承恩走到床边，蹲下身体，跪在予诺的身旁，双手握起他的手。“你怎么可以这样！”承恩的眼泪再也无法控制。
　　予诺从承恩的手里伸出自己的手，为她擦拭脸上的泪水，依然那么温柔、那么温暖。可是，却又如此的无力。
　　为什么还有如此的温度，难道你对我永远只有温暖吗？“你是傻瓜吗？”承恩心疼地责备。
　　“对不起！”予诺隔着氧气罩，辛苦的说出这三个字。
　　承恩再度将予诺的手，全部握在自己的手心。“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不要再说了，你没有任何地方对不起我！但是你如果就这样离开我，我一辈子都不会再理你了，到时候你说再多的对不起都没有用了。你知道吗？”
　　予诺的脸上泛起一个笑意，有着宠爱——一如往昔，有着幸福——因为恩的在乎！
　　“予诺，你不会有事，你会好的。我发誓！”这是承恩这辈子第一次对予诺许下诺言。
　　予诺的眼睛温柔的眨了一下，表示自己对恩的信任。
　　一个安静的感受、一个安静的守护，从来没有看见过两人如此的安静。

　　问世间情为何物，执教人生死相许！老天爷爷感叹着这对生死线上交错的人。
　　爷爷，你不可以救救予诺吗？如果承恩真的为了他而死，就算他活下来，也不会开心的！清风哀求着老天爷爷。
　　哎！你以为我不想，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人一出生就注定了生老病死的时间、方式。阎王爷的本上有你的名字，你逃也逃不掉，你要不去就要有人代你去。阴间的规矩，不是我可以改变的。老天爷爷也有掌管不了的事情。
　　清风真的感到了心酸，一个生命可以得以延续，原来也会如此悲伤。

　　予诺没有在承恩面前落下一滴眼泪，他只希望承恩可以幸福的活着，不希望她的记忆里有自己忧伤的影子。
　　承恩在予诺的面前，仿佛回到了儿时，肆意、任性的哭泣着。让自己的眼泪将予诺的心全部淹没。
　　对不起，承恩在心里对予诺说了千万遍。

　　承恩，在张医生的办公室里写下了自己对身边人的最后留言。但是有一个人，她想最后听到他的声音，作为给自己最后的礼物。
　　“隽天。”承恩拨通了那个人的电话。
　　“承恩，你还好吧！”隽天在电话的那头很焦急，“我这里已经把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我过来陪你好不好？”
　　“不用了，我还在陪着陆伯母他们，你不用过来！”承恩尽量保持平时的声音。
　　“予诺还好吧？”隽天明白这个理由的成立性，但是心中还是酸酸的。“听警察说，他的伤蛮严重的！我想陆伯母和伯父的心情一定很糟，你又是个女孩子。真的有什么事情，还是有个男生在比较好。所以，我......”
　　懂你的心情，但是我已经做了决定，对不起！“我知道你的好意，医生说，过了今晚就没有事了。所以，明天你给我打电话吧。如果，到时候有事情，你再来帮忙好不好？”
　　“好啊！”隽天的心情好多了，承恩终于肯让自己陪伴在她的身边了。“我明天几点打过来，比较好？”
　　“10点吧！你也可以休息得好一点，如果有事，你也可以有精神来解决啊。”承恩希望隽天之后的日子不会太辛苦。
　　“谢谢！你变乖了，有为别人想好多事哦！”隽天听着，觉得心里暖暖的。
　　我懂得珍惜，却不会再有机会去珍惜；
　　我明白亏欠，却不会再有偿还的机会。
　　“谢谢你！隽天，原谅我以前对你，所有的无礼和任性！你比我口中所说所评的，要好上千百倍！”承恩真心的道歉，却又不能说出最重要的那分歉意——永远的离别。
　　“哎！干吗说这样的话，良心大发现。突然这个样子，我还蛮不习惯的。”隽天觉得对面的承恩，说的话都怪怪的。
　　“我的意思是，你是一个应该拥有幸福的人！”承恩知道隽天已经有所察觉了。“你希望我幸福吗？”
　　“当然！”隽天的这个回答，都不用思考。
　　“你幸福，我就会幸福！所以，你要幸福，才好！”承恩的心随着幸福这两个字而疼痛，因为自己已经不会再有机会感受幸福了。
　　“你幸福，我才会幸福！所以，你要幸福，才好！”隽天回给承恩一个爱的回答。
　　幸福就在身边，偏偏自己将他们推得好远。现在回来找寻，已经没有了时间。
　　幸福是你们给我的爱，而我却不会再有机会偿还，对不起！
　　“知道了！我会幸福的！再见，好好睡一觉，明天给我电话！”承恩说出了最后的话。
　　“知道了，明天见！你也注意身体！”隽天说出贴心的问候。
　　电话挂断了......
　　隽天，竟然忐忑不安的望着电话，迟迟没有放下。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如此，自己的心好乱、仿佛即将发生一场战争，那场战争关系到自己的......心。
　　承恩，眼泪在慢慢的滑落。自己跟隽天的第一次相遇在墓地，自己跟他的最后一次通话在临终。或许，这就是命运，注定了自己跟他是生死之间交错的缘分。

　　命运注定生死，人可以改变。但那只是替换，而不可能彻底改变。
　　傍晚时分，张医生说有活体心脏可以移植。陆成夫妻开心到不行，想不到儿子可以得救，悲喜只在一瞬间发生了巨大的转变。立即打电话告诉体力不支，而回去休息承恩。承恩表示这是老天保佑，善有善报，自己明早就过来看予诺。
　　陆成夫妇守护在手术室外，焦急地等待着......
　　手术室里，有两个人躺在手术台上，一个是已经昏迷的予诺，一个是看最后一眼的承恩。
　　静静地躺在予诺的隔壁，离得这么近，却没有半点话语。让我在此刻最后一次凝望你，不需要记忆，因为记忆对失去生命的人来说毫无意义。只需要眼中的你，可以继续你那温暖的生命。承恩闭上了双眼，将予诺的影子关在了自己的眼中，将予诺的影子淹没在自己的泪海。
　　予诺的生命在慢慢复苏，承恩的生命走到最后的尽头。

　　平行的缘分线，没有人喜欢；
　　交错的缘分线，有了交集，后面却又有可能分叉，幸福后的伤心比原本的陌路更加令人心碎；
　　有人说，宁愿伤心也要爱过一场；
　　有人说，如果心碎何必相逢今生；
　　爱可以选择，可以爱得理智、可以爱得安全；
　　爱可以自然，爱得疯狂、爱得迷离、爱得心碎也甘愿；

　　陆成夫妻看着做完手术的予诺，脸色明显有了好转。张医生表示手术很成功，予诺会像以前一样健康。
　　“承恩，这孩子怎么还不来！”惠珍不断地张望着。
　　“哎！你也真是的，昨天你没有看到承恩的样子。她已经知道予诺没有事了，心自然放下了。多睡一会，也是应该的。你还要把她给累垮啊！小心，你儿子醒了找你算账！”陆成也终于恢复了往昔。
　　“知道了！我也是想让承恩早点看到予诺，我怎么舍得让承恩受苦，她可是我未来的儿媳妇！”惠珍认定接下来都是喜事。
　　陆成夫妻，心满意足的守护着自己的儿子，等待着自己的儿媳妇。

　　隽天从10点开始打电话，都打了半个多小时了，一直都没有人接听。隽天觉得事情有点不对，也顾不了许多了，直奔医院而来。
　　走进加护病房，隽天看到了陆成夫妇。“两位是予诺的父母吧！”隽天有礼貌的上前打招呼，“你们好，我叫贺隽天！是承恩的朋友！”
　　“你是......”惠珍并不太了解隽天跟儿子、承恩之间的关系。
　　陆成倒是听予诺提过，这个让自己儿子可能要失去承恩的男人，的确是一表人才。“你是贺先生，我是予诺的父亲。谢谢你，这么忙今天还来看予诺。”
　　“应该的！是我把予诺请回国工作的，想不到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还让予诺出事，从源头来讲，我也是难辞其咎的。对此，我深表抱歉！”隽天很郑重地向陆成夫妇致歉。
　　“怎么能怪你呢！”陆成连忙摆手，“最重要现在予诺没有事了，大家就不要再提那些不开心的事了。”
　　“予诺没有事了吗？太好了！我担心得要命，听警察说他伤得不轻。”隽天也松了一口气。
　　“是啊！”惠珍感恩的说，“原来的确不乐观，想不到老天保佑。我们家予诺才能平平安安的！就像承恩说的，善有善报！”
　　“承恩已经知道了！”的确，予诺的性格的确值得老天保佑。“那么她来了吗？”
　　“还没有，这孩子说一早来看予诺的，到现在还没有来。”惠珍又向外张望了一下。
　　“她没有陪着你们吗？”隽天觉得越来越奇怪了，“她说昨晚会陪你们，还让我早上10点联系她，可是手机一直没有人接。那她现在人到底在哪里？”
　　“她后来人不舒服，医生让她回去休息了。予诺的消息，我们也是电话告诉她的。我们想她可能知道予诺没有事了，所以多睡了一会儿。”陆成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不舒服！可是，昨天我跟她通电话的时候，她蛮好的。而且......”隽天想说，予诺对承恩来说非常重要，她不会为了休息而不来看予诺，但是没有说出口。“我还是打个电话给雅园吧！”
　　联系之后，阿卉说承恩根本没有回来过。
　　“出事之后，雅园一直有人住着，承恩回去他们不可能不知道的。”隽天不喜欢这种感觉，连承恩去了哪里都不知道。
　　“会不会回家了？”陆成还保留一丝希望。
　　“不会的！”这次惠珍跟隽天意见一致，因为他们都领教过林晓月的为人。
　　但是，这次的一致并没有让两人感到欣喜，反而增添了一丝不祥的感觉。“你还是打电话过去问一下吧！”惠珍，不想让那份感觉变成真实。
　　“好的！”这也是隽天唯一的选择。
　　“林晓月吗？”隽天的口气超差!
　　电话那头的林晓月，早已是惊弓之鸟。“什么事？”
　　“承恩昨晚回来了吗？”没有多余的话。
　　“承恩？”难道承恩已经知道是自己做的了，回来跟自己吵架。可是，贺隽天问的是昨晚，自己自从出事之后，一步都没有离开过家，可是都没有看到承恩，按她的性格要吵架也不会隔一个晚上吧！“没有啊！她怎么可能回到我这里！”
　　“你一直在家吗？”隽天还要确认一下。
　　“嗯！一直都在。邓姨，你看到过承恩回来过吗？”林晓月也变得有点恍惚，向身边的人求证。
　　“没有！二小姐回来，我一定会看到的！” 邓姨不解的看着林晓月，也不知道谁在问她。
　　“你听见了吧！没有......”林晓月还想说些什么，电话那一头已经断线了。
　　挂断了电话，就是挂断了希望。怎么可能，所有人都不知道承恩去了哪里，她就像空气一样消散了。
　　“怎么？没有回去吗？”惠珍看到隽天的表情，也猜到了答案。“这孩子，去哪里了？真是要把人急死！”
　　三个人都没有了方向......
　　阿卉突然赶了过来，带来了一份承恩的信。信上说，为了让予诺好起来，要去一个清静的寺庙为他祈福一年。期间不会联络大家，希望大家都不要担心。
　　“开什么玩笑！一年，不联络，她要去哪里？说一下地方，就不灵验了吗？”隽天真的不理解承恩的做法。
　　“起码，现在知道她的去向了。总比一点都不知道得好，放心了！你不知道，这孩子从小到大都有自己的主意，谁能管得住她，那才叫奇迹了！”陆成倒是觉得蛮像承恩的风格。
　　惠珍也总算放下了心，“她也是为了予诺好起来，可见她对予诺的一片心意！你也别怪他了，就算要骂她，也要等她回来才有机会骂，不是吗？”惠珍作为未来的婆婆来看到承恩的举动，作为一个长辈来开解隽天的不满。
　　可是，要知道这个小辈可是跟你儿子争老婆的对手。听到这些话，不方便表露什么，心里的不痛快，知情人都心知肚明。
　　阿卉偷偷看着贺隽天，觉得这位总经理忍耐快到极限了。不过她心里一半倒是蛮开心，起码说明自己押宝中了，陆予诺胜出，虽然赢得有点危险，但还算有惊无险，Happy ending！
　　还有一半倒是跟贺隽天步调一致，就是对承恩的不满。这个死丫头，说走就走，也不交代清楚。爱情就算重要，朋友就是随便扔的嘛，公司可以说不管就不管啦！真是的，等你回来要你好看！

　　张医生站在门口，看着病房里的一幕幕。不禁感叹，承恩的心思。让时间冲淡一切，一年之后知道真相应该会比现在好得多。
　　时间真的可以冲淡一切吗？
　　包括感情吗？
　　如果感情可以冲淡，那份感情还算真诚吗？

　　一年以后，
　　予诺的身体恢复得很好，陆家回到了以前的房子。一家三口都在等待承恩的归来。
　　隽天的事业也是如日中天，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承恩归来后的选择。
　　雅园，在Aken的领导之下，也是愈做愈好。阿卉跟球球、花间和女友也都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了。大家都说要等承恩回来，大家一起办喜事。归期越近，阿卉越是发狠的想，要承恩怎么弥补自己。球球劝未来的老婆大人，千万不要走火入魔。结果被阿卉骂得够惨！
　　有好人的近况报道，自然也有恶人的惩罚公告。
　　经过警方的调查，抓到了当日行凶的人，供出了Aaron，结果当然带出了林晓月。
　　两人都被送进了该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