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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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初尘甫一下车，就听见父亲的呵斥：“孽子！”
李初尘毫不畏惧地看向他父亲：“父亲，此事全是孩儿一人的过错，请父亲责罚，孩儿愿随父亲回京成亲，绝无怨言。”
丞相大人却并不看他，只向马车道：“还请车里的姑娘出来相见。”
李初尘忙挡在马车前面：“父亲……”
丞相大人一记眼刀向李墨扫去，李墨立刻掀开了车帘。
露出一张魏宝好奇又忐忑的脸。
在官场纵横十几年，从来勇往直前的丞相大人向后退了半步，惊得他身后的马抬起了前蹄。丞相夫人秦真疑惑的掀开了车帘，看向魏宝，却怔住了。
正是沉默时分，魏汝裳策马扬鞭而来，本是怒意滔天，只想抓到魏宝往怀里塞的他在看到衣着华美的京官和京官夫人后，还未下马，便已高声喊道：“轿中之人乃家妹，我魏家自会管教。”
说罢翻身下马，拱手道：“魏汝裳拜见宰相大人、宰相夫人。”
丞相大人这才恢复从容：“世侄不必多礼。”
又传来丞相夫人温和的声音：“今日夜已深了，不如先在阳城找一处客栈落脚，明日再各作打算。”
……
魏汝裳差人往家里去了信，说自己明日便会带魏宝回家。可他在房内无论如何还是坐立不安，一面又气魏宝竟然真的敢同李初尘私奔，一面又不知道魏宝早上的气消了没有，若是这丫头还在生他的气，可该怎么办。这样一比较，还是去那丫头房里认个错先，再小小的教训一下好了。
魏汝裳正要走出房门，却听到隔壁丞相夫妇的房间隐有说话声，似乎提到“魏家”二字，魏汝裳正惑然间，就看到李初尘推门走了进去。魏汝裳隐到两房间交界处，侧耳。
……
李初尘刚进房间，就听见他父亲微怒的声音：“孽子，跪下。”
李初尘二话不说，跪了下来。
丞相大人怒道：“孽子，你可知错？”
李初尘恭敬道：“父亲，孩儿已经知错了，万望父亲原谅孩儿不懂事的举动，明日孩儿便随父亲回京，一切听凭父亲做主。”
丞相大人已从李墨处听闻了事情前后，看自家儿子一副失了神的样子，面上有些不忍。便缓了语气道：“你既已认错，我也无话可说，只是回府后，仍是要家法处置的，你可接受？”
“孩儿认错，听凭处置。”李初尘坚定道。
……
魏汝裳万分地感到听人家家事不仅是件无聊的事，还是件麻烦之极的事。此刻他正一手环着魏宝，一手捂住魏宝的嘴巴。看她不再挣扎，他放开了手，正要带她回房，却听到丞相夫人略带沙哑的声音：“初尘，我的儿，有件事也是时候让你知道了。”
丞相忙出口阻止：“夫人……”
秦真却并不理会，只用悲悯的神色继续说道：“你可记得，你三岁的时候，曾有过一个妹妹？”见李初尘神色迷惘，秦真继续道：“那时候，你妹妹一出生，你就生了场大病，大概是不大记得这个妹妹的。你生了病，大夫请了许多也不见好，你奶奶就请了风水师来家中。谁知那风水师却说你妹妹命盘和你相克，只要把你妹妹送走，你的病自然就好了。”说到这，秦真有些哽咽，“我和你父亲自然是不信的，可是你奶奶听了之后，说什么也要把你妹妹送走。她本想把你妹妹送到番国，我听闻这消息，连夜差人把你妹妹送走了。说来奇怪，你妹妹一走，你的病倒真的渐渐好了起来。”
李初尘隐隐感到事情的不妙，抿了抿唇。
秦真看自家儿子这副样子，也是红了眼眶，本不欲再说下去，可是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只好继续说：“你妹妹……被我送到……你余阿姨家……”
“娘，别说了，我不相信。”李初尘毫无意识的出声打断了丞相夫人。
丞相看李初尘紧紧握住的双拳，通红的双眼，极是不忍的说了最后一句话：“那魏家姑娘生的与你娘年轻时一模一样……”
话音未落，李初尘已经发了疯似得冲了出去。
为什么？为什么他已经放弃了还要告诉他这残酷的真相？
……
魏汝裳看着魏宝瞬间惨白的脸色，连忙捂住她的耳朵，心里真是又悔又痛。如果不是他无聊在这听墙角，魏宝也不会听到这多年前的往事，掀起她的伤疤。
魏宝强作镇定地把魏汝裳往他房间拉，进了门也仍在脸上堆着笑意。她笑的难看：“阿裳，我是来认错的，我不懂事，离家出走，你可以罚我不吃零食，可以罚我不吃肉，可以罚我抄书，可不可以不要不认我……”魏宝低下了头。
魏汝裳用双手捧起魏宝的脸，看到她满脸的泪水，他心中剧痛，颤着声说道：“我怎么会不认你呢？你永远都是我们魏家的好宝贝。”
魏宝不停的用袖子擦眼睛，语气更是委屈：“那你早上还说，我不是你亲妹妹……”
魏汝裳僵了僵，把魏宝拥在怀里，坐在床上，像他十岁之前的时候一般，用手轻轻替她抹去泪水，哽了哽，道：“我那是气话，你当然是我妹妹，是我最疼爱的……妹妹。”
魏宝正要说话，肚子却“咕……”的叫了起来，魏宝就撒娇似得说：“哥哥，我饿了，你快去给我买好吃的。”
魏汝裳此刻不作他想，只想先喂饱他的魏宝。
……
魏汝裳到酒楼点了魏宝最爱吃的红烧排骨、口水鸡、桂花糕，却看到角落有一袭白衣在自斟自饮。
李初尘已经不知道自己喝了第几壶酒了，拿起酒壶一倒，又空了。“小二，再来两壶酒！”
“好叻！”小二正要端着酒壶过去，却被魏汝裳拦住了，他拿出一锭银子，“那位公子不要了，把他的酒钱和我的菜钱一并结了。”
他走到李初尘桌前，正色道：“李公子，我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小二，给我上酒。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李初尘毫不理会魏汝裳，魏汝裳伸手脱他，他却怎么也不肯起来。
“李初尘，你听好了。不论是作为一个哥哥或者是一个丈夫，我都会好好照顾魏宝，保护她的笑容和天真，不让她受一丝一毫的伤害。”魏汝裳说着，想起了魏宝如花的笑靥，眼里光华流转。
李初尘终于站起来，似醉非醉的道：“你若有违此言，我这个亲哥哥第一个不放过你。”然后扬起自嘲的笑。
……
魏汝裳回到房间，却看到鸣夏在给魏宝盖被子。这丫头竟然饿着睡过去了，魏宝背对着外面，魏汝裳仿佛还能听到她一抽一抽的哭声，他的心都要碎了。
鸣夏识相地离开了房间。
睡梦中，魏宝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温暖的包裹住她，使她停止了哭泣。
一夜好眠。
……
鸣夏拉开窗帘，魏宝被刺眼的阳光亮醒了。她不爽地喊了声：“小夏！本小姐还没睡够呢！”
鸣夏坏笑了声：“已经巳时了，小姐你还没睡够呢，咱们该回府了。”
魏宝这才反应过来不是在家中自己的大房间里，原来已经巳时啦。她随口问了句：“我哥呢？”
“大少爷去给小姐你买早食了。”鸣夏啧啧。
魏宝又问：“那初尘哥哥呢？”
“李公子清早已经随丞相大人回京城了。”推门而入的魏汝裳答道。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