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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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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于炎的身子猛地一振,他桌上的酒壶摔落在地上。席下本是一片沉寂,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他。傅书吟适时地拉住了栗于炎的衣袖,收敛了笑意沉声道:“张秉泰,这是怎么回事?”
张秉泰问声走到殿中,跪下施礼朗声道:“回禀殿下,臣奉命审问墨桐,不料他不肯交待主谋,最后选择畏罪自杀。”
栗于炎微微垂下眼目,试图掩饰他的怒火,连傅书吟望向他,都未察觉到。
傅书吟沉默了片刻,收回目光,依旧温柔的开口:“墨桐受人指使擅闯未央门,死罪难逃,念他是奚大人侍从,好生安葬。”
未央门?我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他最后一面的样子,“公子,你真地为了他……”墨桐他知道我与铉烈的关系,也知道我要将“天谴”归还赤炼族,他更知道我要栗于炎交出“天谴”的条件,所以他选择自己冒险也不让我去冒险。
我被自己的分析震惊了,一时间我不能接受这样的判断,忽然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江公子,你还打算站到几时,殿下已经赐座了。”
猛地回过神,看向出言提醒我的人,一个陌生的面孔,肤色呈蜜色,应该经常在外面行走的人。我淡笑表示谢意,然后对殿上的傅书吟道:“谢殿下。”声音中丝毫听不出我情绪的波动。
苍黎国的等级制度十分严谨,像我这种赤炼族的来历,且没有几代家族背景的人只能坐在大殿的下手。刚落座,傅书吟开口道:“今日春祭,尽兴而归。”话毕,乐师再次敲响乐器,舞者也出场粉饰着太平盛世,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就像一出戏。我举杯饮尽,刚才那一幕不像是傅书吟的安排,他依然怀疑我出现在未央门的事情,他更希望从墨桐得到信息。
忽然有人的目光盯上了我,我下意识的抬眼望向离我甚远的张秉泰,他笑得张狂,时不时与身旁的单文野交谈,单文野则依旧玩世不恭的笑着应对他,两人交谈甚欢,单文野对我的目光毫无察觉,张秉泰就更加了。
当我在不断晃动舞者的间隙中察觉到目光的来源,不由得一惊,竟是刚才出言提醒我的人。看到我看他,他并没有回避反而冲我笑了笑,若在旁人大概以为他冲某个姿色不错的舞者放电呢。可他的笑容给我的感觉却没那么友善。刚才谁也没察觉到我失神,为什么他会注意到?
偏巧这时,舞曲结束,众舞者退下,我只得收回探究的目光。
坐在上座的楼映绝勉强扶着桌子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到殿中,并未施礼,醉笑道:“殿下,现下江公子在,不如请他献艺如何?”
我望向他,没想到这时还要摆我一道,傅书吟微微点头,笑问道:“江之君,你可有何才艺?”
“江某不才。”我无奈的起身道。
“江公子不是还会舞刀弄枪吗?”楼映绝挑衅地说,还没见过这么不怕死的人。
“江某本出身草莽,剑术不过吃饭的家伙,不便于在殿前显眼。”我垂下目光,避免被人看到我的杀意。
“凌非鞘。”傅书吟喊到一个名字。
“臣在。”出列立于殿前的竟是那个曾经跪在殿外的将军。
“听闻,你剑术精湛,不如与江之君切磋一番,”傅书吟十指交叉,微笑的说,“不要小看他,他可是在角斗场斗兽的优胜者。”
听完傅书吟的介绍,在座的人将目光集中在我身上,甚至我听到一些议论。
“原来就是他,当时他一身血迹都看不出人形。”
“真的假的?他看起来并没有多强壮。”
楼映绝听到傅书吟的命令后,好像酒略微清醒些,他看向凌非鞘,有些慌张,他在担心凌非鞘?
就在他试图开口阻止之前,我开口道:“殿下,江某甘拜下风。”
楼映绝,凌非鞘万没想到我会直接认输,傅书吟似笑非笑的“噢?”一声。
“江某出手必是杀招,怕误伤将军,更何况今日春祭,不宜于观赏。”我淡淡地解释。我想这席间肯定有见过我杀人的宠臣,他们大概对我当初徒手猎杀侍卫记忆犹新把。
果然不少人开始附和,栗于炎微微皱眉也说:“春祭本是为庆祝喜庆,不宜于沾染血腥。”看他的表情,他还在介意墨桐的事情,我自嘲,我果然冷血。
此事只得作罢,楼映绝看着凌非鞘落座后,才低下头若有所思,凌非鞘则向我展露友善的笑容,我不习惯这样表达,便举杯示意,先干为敬。却不想单文野和那个陌生人同时投来目光,他们彼此也察觉到,又相互对视,很快避开了对方。
渐渐晚宴进入到高潮,略显疲惫的傅书吟却宣告提前离席,栗于炎自然也随他离开,让人费解的是,众臣子并没有因此散席,反而都向张世权右相庆贺。
那个实际上已经五十多,可看起来只有三十多的张世权,长得一付慈眉善目,初见都会觉得是可靠的长辈,很多大臣都离席过去向他献媚。
所幸我身份低微坐在不起眼的位置,自斟自酌,欣赏着那些谄媚的面孔,张世权倒丝毫不避讳,张秉泰仗着父亲的威名,自然也不可一世,只是坐在他旁边的单文野,让我有些捉摸不透,他从容的应对着上前恭维他的大臣,这跟我所了解的他有些出入。
“单文野公子可不是等闲之辈啊。”一个声音在我身旁落下。
我没有转头看向身旁的人,端起酒杯饮尽:“公子,你有何赐教?”
“赐教不敢当,鄙人南宫谨,不过是个过往的商人。”此人正是刚才出言提醒我的人。
“江之君。”我言简意赅。
“久仰大名,”南宫谨笑得人畜无害,“今日得见,却不想竟与我一位故人相似。”
“噢?”我挑挑眉,笑道,“江某可有幸得见?”
“不瞒公子,我这个故人也不是个等闲之辈,”他适时地顿了顿,“只可惜他失踪已久。”
难道是奚峋谷?可我与他似乎没有什么相似之处。
“那真是遗憾,”我客道地回答,微妙的试探他,“难怪刚才公子会留意我。”
“哈哈,公子名声远扬。”南宫谨很油滑的避重就轻,“我留意公子是自然而然的。”
“不知南宫公子可是要与我谈什么生意?”我不相信一个商人会浪费时间跟一个陌生人攀交情。
“公子说笑了,”南宫谨笑得宛如春风拂面,“鄙人虽是个商人,但也很乐意结交朋友。”不知为何南宫谨给我一中很难缠的感觉。
“江公子,请随我来。”他扔下一句话,便走出殿门,因为傅书吟退席,所以殿外的警戒放松了许多,我一出门,一阵凉风袭来,顿时间酒意已退尽,南宫谨引我前行,也不说去哪里,他边说边开口:“江公子,你可知为何殿下会提早离席?”
我习惯性的留意四周环境,淡淡的开口:“为何?”
“公子据我所知,你与单公子相识,没想到他入幕张府之事都未曾与你说过?”南宫谨明显有备而来。
我停下脚步,盯着南宫谨的背影,他似乎也意识到,也停下来,转身笑道:“公子,你且宽心,知道此事的人并不多。”
我嘴角撇出一个冷笑:“南宫谨,这才是你接近我的目的吧。”
“呵呵,鄙人并不打算拿这件事威胁公子,没有利益的事情我从来不做。”南宫谨笑得很职业化,眼睛里闪烁着诡异的光彩,“我只是拿出与公子结交的诚意,不妨再告诉公子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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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逆》既不是言情路线也不是耽美路线,更不是武侠路线,想来想去,我好像有点迷失方向,只是本能的写一个人的经历而已……OTZ
看官们请把它当作传记看吧~~~~~~不要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