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女王》思故我在

35、姐妹

　　“指挥官！”安琪儿的脸上写满了惊喜，“你居然亲自来救援居民，我—”

　　“扎伊克的巢穴的在哪里？”卡尔没有心情听安琪儿的话，劈头就问他最关心的问题。安琪儿看了看手上的资料盘，“在五公里向西有大量扎伊克生命信号，这应该就是牠们的聚集点。”

　　“马上疏散平民，所有人离开这星球。”卡尔见安琪儿站着不动，又喊了一声，“马上！”

　　“那指挥官你怎么办？”安琪儿担忧地问。

　　“我能照顾自己。”卡尔对安琪儿扯出个勉强的微笑，安琪儿一怔。

　　“为什么不带上其他队伍？”安琪儿一反平时的乖巧，她觉得卡尔的行为很不对劲。卡尔知道琥珀和安琪儿是姐妹，因此他不想安琪儿面对异能女王。

　　“回去，这是命令。”卡尔懒得跟安琪儿纠缠，他现在满心都是琥珀。

　　卡尔一路往西前进，路上的扎伊克都被他杀掉。因为居民一早已被疏散，能让扎伊克繁殖的机会不多，所以牠们的数量也不算多。

　　卡尔来到一座小山的山脚上，这座山很高和陡峭。卡尔戒备地四处张望，战场上的经验告诉他，这里有大量扎伊克。

　　很快卡尔发现了这座山的奇怪之处。山坡的表面多了一个坑洞。不同于其他地方的凹凸不平，坑洞的边缘很光滑。

　　这坑洞便是琥珀降落的地方。

　　卡尔握紧了手里的枪，踏进了地下洞穴的入口。

　　琥珀浮在半空，指挥这扎伊克建筑巢穴。她并没有追击星球上的平民，扎伊克的数量很多，并不需要他们来繁殖。

　　自从得到扎伊克族的控制权之后，琥珀便不再专注于繁殖。她把重心放在进化上，她试图让这些扎伊克发展成更高级的生物。她身上的扎伊克基因令她真心地帮助和带领扎伊克。

　　“我的女王陛下，”阿多不满地嘟嘴，“让我服务你，让我把那些人都抓回来当俘虏吧。”

　　琥珀摇摇头，无奈地看着阿多，“现在不是追击的时候。阿多，你得学会忍耐。”阿多变成扎伊克后体能大幅度地提升，对于这份新的力量，他雀雀欲试。琥珀却不希望他为了这份力量而毫无节制地屠杀。

　　因为她知道，总有一天，阿多会后悔的。

　　“忍耐？为什么需要忍耐？”阿多并不理解琥珀的意愿。琥珀冷冷地扫了阿多一眼，他马上低下头，“是的，我要忍耐，女王陛下。”

　　阿多还不是一个成熟的个体，无论是身为人类的他还是身为扎伊克的他，意志力都弱得可怜。他在变异后很快便接受了新的外形和身份，对于琥珀有种莫名的依赖。

　　阿多知道琥珀之前也是人类，而且是个迷人的人类女性。她的强大令他为之倾倒，那是扎伊克基因为他带来的本能，服从强者。

　　琥珀的感知在巢穴里飘荡，监测着扎伊克的动向。突然，一股熟悉的感觉传来。

　　琥珀皱眉，吩咐一只扎伊克为她探测情况。

　　一会后，去探测情况的扎伊克死了。琥珀透过牠的感知得知卡尔进入了巢穴。

　　琥珀的双翼骤然收缩，“阿多，我们离开。”阿多此刻站在琥珀的身边，感受到她的不安，“又是那个人类？”

　　阿多不明白，明明他的女王陛下比那个人类强很多，但每次女王陛下见到那个人类也会落荒而逃。或许那个人类很狡猾，所有女王陛下对他有所顾忌。

　　“你先离开，陛下。”阿多恭敬地说，“我来帮你对付他。”

　　琥珀冷笑一声，“你跟他差太远，走！”她感觉到卡尔在逼近。除了卡尔，他身后还有一股莫名熟悉的感觉，那感觉令琥珀浑身不自在。

　　卡尔用枪上的红外线来照明，地下洞穴内既潮湿有黑暗。一只体型较小的扎伊克出现在他面前，他立刻开枪。墙上和地上留下了一串弹孔，扎伊克被打死了。他看着尸体，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古怪感觉，就像被人暗中偷窥一样。

　　卡尔的身后突然传来声音。

　　声音很轻，像是被极力压制着。

　　卡尔转身，举枪指着声音的来源。然而在他看清楚声音来源之后，他的表情变得有点古怪。

　　安琪儿双手紧握着枪，胸/膛因为紧张而剧烈起伏。

　　卡尔感觉到琥珀就在附近。他对琥珀锲而不舍的追逐令他开始熟悉巢穴的建筑，越接近琥珀的地方，压迫感越大，架构也越复杂。

　　安琪儿的出现令他感到烦躁。虽然她是琥珀的妹妹，但他始终认为这是他和琥珀两人之间的事。而且安琪儿没有自保的能力，要是发生了什么事的话他不一定能保住她。只是，安琪儿为什么穷追不舍？

　　卡尔一把拉过安琪儿，低声咬牙问道，“你知道这样做的风险吗？”

　　安琪儿虽然害怕，却坚定地点头，“我认为你不应该独自面对—”

　　“闭嘴。”卡尔举枪戒备，“你根本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安琪儿没有说话，只是紧紧跟在卡尔身后。

　　厚重的黏膜被子弹打开，喷出的液体溅满墙壁。

　　卡尔踏进了琥珀身处的房间。

　　阿多的抱怨为卡尔争取了时间，现在琥珀要走也是来不及了。

　　在卡尔进门的瞬间，四人也感到同样惊讶。

　　“啊————————————！”

　　安琪儿在看清楚琥珀后失声尖叫，她颤抖地举起枪。卡尔按下安琪儿的手枪，不满地看了安琪儿一眼。

　　琥珀的内心此刻凌乱不堪。身为人类的部分感到羞愧，她现在是异形，是怪物。而身为扎伊克的部分却是感到兴奋，为眼前弱小的猎物感到兴奋。

　　阿多亮出利爪，嗜血地瞪着眼前的人类。

　　“你…你是什么？”安琪儿看上去有点歇斯底里，“你把姐姐怎么了？”

　　卡尔阻止了安琪儿进一步行动，他担忧地看着琥珀。虽然他很清楚他的担忧一点用处也没有，但事情正在向最坏的方向发展。他不是来开战的。

　　虽然卡尔心底里不想承认，但他真的只是想看琥珀而已。

　　卡尔知道，他全都知道。如果琥珀要杀他的话，他早就死了。无论是在卫尔的巢穴还是在太空站，琥珀一次又一次的放过他。卡尔知道琥珀心里肯定是充满了挣扎和矛盾。卡尔心底里很期待这种特别待遇，这是琥珀心里还有他的象征。

　　但他并不享受看着琥珀痛苦或是杀戮。他之所以一个人找琥珀是因为他不想有无谓的伤亡，更不想眼前的情况出现。

　　变成异能女王的琥珀面对自己的亲生妹妹。

　　“这就是你想看看到的吗？”琥珀问卡尔，她低沉魅惑的声音在房间回荡，那回音震得卡尔和安琪儿的牙齿生疼。

　　“不…”卡尔发现语言根本不能帮他，安琪儿已经站了在这里。

　　琥珀的双翼张开，利刺对着卡尔和安琪儿。即使她没有任何动作，两人也感受到那股庞大的力量。

　　“怪物！”站在卡尔身后的安琪儿突然大喊，她狠狠地等着琥珀，“你究竟对我姐做了什么？”

　　琥珀不再看卡尔，“你姐姐已经死了。”

　　卡尔口中低念琥珀的名字，他对安琪儿说道，“你别出声，我回去跟你解释。”他又补充了一句，“不要相信她说的。”

　　“这个人类身上有你的气味。”阿多皱眉，他悄悄在琥珀的耳边说着，他不喜欢这样，“我要杀了她还是抓住她？”

　　卡尔的冷静，在看到阿多凑近琥珀的时候消失了。阿多那漂亮的脸蛋在他眼里有点刺眼，对着琥珀亲切的神情更是刺眼。那少年跟琥珀一样也是由人类变成扎伊克，不知道他们的关系是什么。一想到这段时间琥珀很可能一直跟少年待在一起，一股无名火在卡尔胸中升起。

　　很好，琥珀，很好。

　　琥珀外表气势很强，内心却很乱。她神色复杂，对着阿多摇摇头。阿多不满，琥珀三番四次放过人类，他觉得这样做很窝囊，明明他们拥有力量。

　　阿多看看卡尔又看看琥珀，突然明白了什么。眼前这个男人，恐怕是琥珀身为人类时的恋人。在变成扎伊克之前，少年对于爱情的感悟不多，却很好奇。

　　女王陛下的恋人，阿多打量卡尔，也不过如此嘛。

　　阿多靠近琥珀，半撒娇地说，“但是你答应过我的。”琥珀看了阿多一眼，这家伙居然选择在这个时候给她添乱。

　　见琥珀没有反应，阿多的胆子壮了一些。他记得在他是人类的时候，当他用这声音跟女孩说话，她们会答应他任何要求。阿多伸出手爪，打算拉着琥珀。

　　“呯——”

　　“放肆！”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阿多身旁的弹孔发出阵阵热气。

　　卡尔在察觉到阿多的意图后便马上开枪，琥珀也一手推开了阿多。

　　子弹差点贯穿阿多的身体，琥珀用异能为他弹开了子弹。

　　“管好你的宠物。”卡尔冷冷地说。

　　“我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插手。”狮鹫恭顺地趴在琥珀脚下，她的双翼挥动，跃上了狮鹫，“别当我的警告耳边风。”

　　赫博伦号内，安琪儿双手按在卡尔的办公桌上，她看着卡尔，双眼有点发红，“我需要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