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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序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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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处的世界一片黑暗。
是晚上吗?不,这不是单纯的夜晚。没有任何一个晚上会拥有如此纯粹的黑暗。这是被蒙住了五官的黑暗,是禁锢的黑暗。
我什么都看不见,既没有光也没有影。一层令我窒息的东西蒙住一切。
我觉得前一刻漫天的光芒和恣意喷发的鲜红。
必须弄清楚我的处境,我在哪里?
恐惧淹没了我的内心,我开始挣扎。后来,我感到愤怒,说不清原因的愤怒。
我竟然不记得了,不记得我是谁了。
冷静,我告诉自己,必须冷静,不然会被恐惧吞噬。我强压了各种汹涌而出的情绪,以坚定的意志打压它们,不能让它们控制我。然后我问自己,你想起了什么?
一些片段闪过。一次战斗,一次战争,一个命令。很多,很多可怕的敌人。巨大的怪物包围着我,坚硬的外壳和尖利的爪子,我是如此的渺小。我被背叛了,尽管我无法想起任何细节,我仍然能清楚感受到当时的痛苦和绝望。
我被抛弃了。我尝试反抗,麻木感包围了我,最后我绝望了。绝望一点一点地杀死我。
四肢不听从我的指挥。
我想放声大叫,身体被燃烧,我的血肉在蠕动着,变化着。
我明白了,无法控制我的身体,是因为它在变化。
感应到我周围还有其他活物。但它们并不像我那样被束缚,它们可以自由行动,尽管它们的意识十分低级。是它们捕获了我。
它们的思想,划过我,穿过我。部分的我畏缩不已。但另一部分,新的那部分,却是欢迎它们的侵扰。那部分让我与它们共鸣,进一步地改变我,令我更加接近那些生物。
那尚属于我自己的部分,以前的部分,它在恐惧中畏缩。不!我不想变成它们的同类!我要逃
走!我要自由!身体虽然被囚禁,但我的意识延伸了开去,寻求帮助,任何帮助。
我绝望地尖叫着,希望能让人听到。
那人仿佛听到我的呼叫。
“救救我!卡尔——”
“啊————!”
卡尔猛然从床上弹起,打碎了旁边的威士忌酒瓶。他发现着原来是个梦,可怕而又真实的梦。他喘着粗气,疲累的双眼死死瞪着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