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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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出一口青烟，高杉晋助慵懒的斜倚在窗棂上，被夜风吹起的刘海下露出白色的绷带。他看着悬于海面的银月，伸手轻抚上左眼。
这只眼睛……
“秀！回来！”高杉晋助一边大吼一边策马追赶那个纤细的身影。穿着宽大斗篷的吉田秀速度快的惊人，身法灵巧且毫无足音，胯|下已经被战争消耗殆尽体力的战马根本无法追上那个猫女。
“秀！你疯了吗？！快回来！！”高杉晋助不顾一切的嘶吼，“你会丧命的！而且银时和假发已经去了，你的任务是在后方坐镇啊！”
“嘶——”胯|下精良的战马发出一声长嘶，于飞扬的尘土间轰然倒地，嘴角喷出混杂鲜血的白沫，没了声息。
高杉晋助咒骂一声，抽出被压住的右腿，再抬眼时猫女已不见了身影。
“该死！”他狠狠的捶地，“该死！！！”
当最终他赶到时，却只看到了已经杀红了眼的坂田银时和桂小太郎。
“秀呢？秀去哪了？！”他质问。
坂田银时一刀把面前的天人斩成两半，冷眼瞪着围成一圈的天人：“小秀进城了，她让我们断后，自己去取……了。”
“小秀说，她的速度最快，所以她去最适合。”尽管战衣染血，桂小太郎却依旧优雅高贵如常，当真如他的外号所说那般，是个贵公子。
不知过了多久，伴随着惊天动地的爆炸，整个城池都化为一片火海，一个穿着斗篷奔来的纤细身影在逆光下显得尤为显眼。
“秀！”
“小秀！”
猫女金绿色的双眼被火焰染上了一层红，伴随着划过眼角那同样被火光浸染的汗水，面无表情的脸上给人一种在悲戚的流淌血泪的错觉。
“秀！”眼尖的高杉晋助第一个发现了追赶吉田秀的天人。
“假发，你保护小秀！”在高杉晋助发现那个天人的下一秒坂田银时就发出声音，“呦，矮子，还能打不？”
“不是假发，是桂！”桂小太郎一边反驳一边拉住怀中抱着什么的吉田秀，消失在坂田银时和高杉晋助的身后。
和坂田银时并肩挡在吉田秀和桂小太郎前方的高杉晋助对那个外号皱了下眉，然后嗤笑道：“别把我想的和你一样无能，你这个被爆破过的天然卷。”
“天然卷又不是我的错！你这种直发是无法理解天然卷的痛苦的！死矮子！”
“你再说一句‘矮子’试试。”高杉晋助狠戾的眯起双眼。
双刃出鞘。
但面对天人的一级战将军，即使是白夜叉和鬼兵队总督也有些不敌。
那终究是不属于人类的力量。
感到刀刃划破眼睑、刺入脆弱的晶体，高杉晋助痛的几乎要喊出声来，却在下一秒瞪大了完好的右眼。
仿佛一只黑猫掠过那个将天人军的身前，肋骨靠中间的位置被五道利爪的抓痕横向贯穿，被掀飞的骨骼和皮肉烟花一样的绽放开来，透过伤口能清晰的看到那烂泥般还在溅血的肺叶和心脏。
“嘭！”那个天人将军面上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倒了下去。
去而复返的吉田秀丝毫不管惊的瞪大双眼的坂田银时和被她杀死的天人，只是一脸被吓到的表情跑到高杉晋助身前，收回了利爪的右手颤抖的靠近他的左眼，金绿色的瞳孔里一片水汽氤氲。
“晋…晋…助……对…对不…起。”吉田秀如幼猫一般呜咽出声，“对…不起……”
“你是……天人！你是猫王星的猫女！”一个天人突然大喊出声，坂田银时和高杉晋助这才发现吉田秀斗篷上的帽子早就滑落，露出了那双漆黑的兽耳。
“喂！你疯了吗？你怎么可以帮助这帮猴子？！你是哪个部队的！”
“闭嘴！”坂田银时暴戾的一刀斩下。
“矮子！天人的部队追上来了！快撤退！”
放下轻触绷带的右手，高杉晋助低低的笑出声。
“晋…助……对不起……我…把我…的…眼睛…给你……换。”
高杉晋助紧紧扯住吉田秀欲抓向那金绿左眼的利爪。
“白痴！谁要你的眼睛！”
“老师不是说过的吗！他会透过你的双眼看着我们的啊！你怎么能破坏老师的眼睛呢！”
轻笑了一声，三味线的乐声响起，把高杉晋助的思绪带向更久远的年代。
那年冬天，私塾照常放假。虽然生在富人家里，但一点也不喜欢家里阴郁气氛的高杉晋助找个借口留在了私塾，一起留下的还有桂小太郎和今年才被吉田松阳找回来的坂田银时。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吉田秀。
瘦小的模样，巴掌大的脸，五官秀气中带着一丝猫样的妩媚，有一头黑色的短发，穿着宽大的斗篷，罕见的金绿色瞳孔琉璃般镶嵌在眼眶之中。
“晋助，这是我女儿，吉田秀。因为一些原因，我没有把她介绍给学生，只有银时和小太郎知道她的存在。”吉田松阳竖起手指做了个有些俏皮的噤声的动作，“所以，可以请你一同保密吗？”
“是，老师。”虽然仍有些震惊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儿，但高杉晋助依旧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吉田松阳的话。
只要是吉田松阳说的，高杉晋助都会绝对遵从。
吉田秀缩在吉田松阳的身后，双手攥着吉田松阳宽大的衣袖怯生生的偷看高杉晋助，似乎对他绿色的眼睛颇有好感。
“秀，没关系的，去吧。”吉田松阳将手放到吉田秀的头顶安抚。
高杉晋助以为，吉田松阳不把吉田秀介绍给私塾的学生是因为吉田秀身体病弱或是什么类似的理由，而对方不论何时都穿着斗篷戴着帽子的样子似乎也证实了他的猜想——只有病到一定程度，才会不能吹风。
但高杉晋助发现自己错了，错的很离谱。
在他和坂田银时、桂小太郎带着吉田秀玩雪时，吉田秀那有些宽大的斗篷帽子被一团雪球砸落。
“！”高杉晋助的瞳孔猛的收缩成针尖大小，惊的发不出声来。
黑色的兽耳，那是天人！
“啊！晋助！不是那样的！你要冷静！”桂小太郎慌慌张张的帮吉田秀扯上帽子大喊。
“喂，矮子，这就吓傻了？你不会是怕猫吧？”坂田银时懒散的道，抱着刀的手却悄悄收紧了起来。
高杉晋助张张嘴，却最终没发出声。
她是姓吉田的，是老师亲口说的女儿，他高杉晋助才不会因为对方是天人就大义灭亲。
老师是最重要的。
那之后，四人依旧有些吵闹的玩成一团，总是安静乖巧的吉田秀似乎一直被高杉晋助绿色的双眼所吸引，只是有时会安静的看着他，似乎在怯怯的确认真的没事。
“晋助，将军来信。”河上万斋敲开了房门，递上手里那封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信。
几眼扫完，高杉晋助低笑起来：“哼哼，春雨么？利用的好的话，就能让他们清扫天道众的势力，真是好打算。”高杉晋助眯起色泽暗沉的眼，嘴角扯出一个残酷的弧度，“Sa，就让我看看，天人狗咬狗的场景吧。万斋，和春雨的交涉就交给你了。”
“又要利用在下的三寸不烂之舌吗？不知道春雨和攘夷浪人比起来，唇舌要犀利上几分。”
高杉晋助微垂下头，刘海将一片阴影打在他脸上，让人看不清表情。
“顺便放出消息，我想联合春雨对付幕府。”
老师，我会完成你的愿望的。总有一天，您会透过秀的双眼看到，一个没有天人的日本，一个强大的日本，一个……长治久安的日本。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