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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20章 我的地坛 你与黄叶纷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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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听起巩琳带着嘲笑又忧伤的口吻讲诉了那些追求者,对于那个北航的湖南人,我也没有放在心上;对于那个她爱得死去活来的阿毛,我是多么希望那个男生能替我好好珍惜她。爱情或许真的是你爱的人不爱你,爱你的人你喜欢,但是我没有恋爱过,也无法容忍和理解不喜欢还可以将就的感情。
恰逢周末,短暂的不需要被作业折磨得头痛,带着相机出门,见到什么就拍什么,漫无目的。巩琳突然打电话来问我空吗,二话不说5分钟之内出现在她视线里,或许只有爱一个人才会那么积极吧。
她和阳张云坐在48号楼前的银杏树下,下午的阳光透过楼角点缀在地面上,黄色的世界里一片柔软。踩着厚厚的落叶,抬头仰望缝隙里的蓝天,北国的秋真的很美。阳张云和她在讨论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看着两个女生坐在满地黄叶的画面里,忍不住抬起镜头聚焦。正当快门准备收录校园一角的时候,阳张云突然起身背过镜头,留下一静一动、亦实亦虚的影像。
“云师姐,配合一下嘛,不给面子哇。”放下相机,走过去。
“别拍啦,人家又不好看,你这模特不是在么,拍她去啊。”咦,这话听着怎么酸溜溜的啊,也可以理解为张云真的不喜欢镜头,也可以理解为她真的是冰山,越是抗拒心里越好奇。
“哎呦,我不介意有两个模特哦。”除了在巩琳面前一本正经之外,其他任何场合只要我高兴,都是一出合格的玩笑,不留任何痕迹。
“小屁孩,花心。”张云像是玩笑像是认真,但是她那副模样说什么都觉得好笑,一本正经的面庞说的是玩笑也会觉得有那么点真实。
“我走啦,你们慢慢拍。”没有给我任何搭讪的机会,张云就快步离开了。
坐在张云的坐热的位置上,对视着巩琳,玩味的我瞬间安静得说不出一句话。只是享受着午后的夕阳,感受着三分之一的秋色,庆幸这北国的风景就在脚下。
“我想去地坛,张云不陪我去。”巩琳嘟着嘴,满脸的抱怨。
“地坛,啊,史铁生的地坛,我们去呗。”那篇曾在高中课本里出现的地方,那个陪着双腿残疾的文豪读过的地坛是什么样子呢?在遥远的四川听着老师讲诉,却也幻想不出那是什么地方。来到北京之后,我基本不会去那些风景区,偶尔出去基本都是别人想去或者是有什么活动。既然巩琳说出来了,这个地方我也曾幻想过,那何不去看看,毫不犹豫的说出那句话。
“好啊,我们现在就去吧。”巩琳抓着我的手臂。
“走呗,还来得及哦,顺便拍点逆光人像。”其实下午的阳光都快日落西山了,那还有什么像样的逆光啊,无非是多了一个和巩琳一起的借口而已,只是她以为真的是既可以玩又可以帮我拍作业。
至于巩琳为什突然想去地坛,问她只会摇头,或许像我一样,脑袋抽风,或许是因为什么,她不说我也不问,问也是白问,她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捉摸不透的动物,深不见底。看着她买了水和零食,倒不像是去拍照片,更像是去旅行,应该说是像约会。
我路痴的本领已经炉火纯青,换一个地铁口我都不知道身在何方,只能尽量不出门,出门就没头苍蝇乱走,所以去哪里最好是跟着大娘,只需要发呆跟着她就行,一切都不要我动脑筋,也不需要我问路,我最怕的就是像陌生人问路,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去寻求帮助的。何况北京已经不是北京了,问也白问,往往是N多乱七八糟的方言听得你头晕,指得方向各异,或是摇头告诉你没有明白。
巩琳还是锲而不舍的问,终于在3点左右出现在这个曾经遥不可及的地坛了。里面林荫小道,小孩撒欢,老人健身,倒是和谐又安详。追着剩下的阳光跟着巩琳的高跟鞋四处乱走,她也发现路痴得不是一般的白痴,拉着我的手四处打量这个地坛。我也很享受这样被她拉着,心里莫名的紧张却又甜蜜。
我已经完全没有自我意识了,自己要拍什么早已抛在脑后。她站在柏松下示意我拍,我就拍,拍完之后马上回放,不满意又来,反反复复,我倒像是她个人的私人照相师傅。
两个小时就在这种杂乱无章的拍摄中结束,我们一起登上了真正的地坛。坐在里面的石头上眺望若即若离的高楼,放下相机包,一屁股坐在石板上看着这个圆形的建筑,简单不能在简单。史铁生的心境应该与这建筑无关,那些如同落叶沉寂的历史早已烟消云散,且能是80后能够去深揣的。
想着这些久远的故事,躺在带着余温的石板上,闭上眼睛,仿佛可以看到《我的地坛》那片忧郁的天空,那种时代的氛围让我更能体会五味杂陈的人生,或许现在太过于光怪陆离,让人找不出厚实的痛,让人去品味。这就是少年不识愁滋吧,也是装深沉吧。
突然一抹温度靠近我的腹部,厚重的压下来,猛然的睁眼,那是巩琳的头。内心的悸动悠然而生,紧张得一动不动,生怕破坏了这瞬间的美妙。她很自然又很魅惑的翘起腿,在我身上磨来蹭去。
像是电流,触及全身,大脑瞬间放空所有,小心翼翼。浓郁的发香慢慢漫入我的鼻息,渗透心脏,蔓延全身,仿佛时间静止,天地静止,只有那颗沉睡的心脏在快速奔跑。
这不就是我的梦境吗?心里猛然的想起困扰神思的夜梦。这么快就实现了,梦是先知还是事情本身就会这样,还是我和她都有感应,这就是互生情愫吗?
脑子里又开始一阵狂想曲,如果这是梦里已经预知的画面,那么接下来呢?有没有人告诉我接下来该怎么,是否这就是爱情,如果真是爱情,那我如何控制,毕竟两个都是女人,毕竟此时心动的是我。这是爱情还是暧昧,如果谁在暧昧中跨出了那一步,就等于输了一切立场,那我能否理智,如果我跨出去了,她回头告诉我这是朋友,再像之前讲诉那些追求者一样的讲诉给别人,那我是什么,不就是天下最受伤害的笑话?
甜蜜夹杂着忧虑蔓延脑髓,或许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闭上眼吧,就让这个下午静止。
感受着她在我腹部的重量,静静的听着鸟叫,不知道时间流失。她终于起身一边吃着零食一边倒放照片,仿佛看自己比看什么都来劲。我也缓缓的起身,吃着她递过来的零食默默注视着这一抹侧影,这样的影像才是我最想要的。
可能是看照片也很无趣,她终于开口:“我们宿舍说我整天不沾家,都说我出去找老婆了耶。”
“哈哈,那你找到没有哇。”我也觉得没有什么话题可说,懒绵绵的问。
“嗯,我老婆可多了,张云是正室,你们都是小妾。”
“啊,我和你。。。。。。”瞪大眼睛看着她,手里的零食悬在半空中。
她抬头正好对视上我惊讶的表情,就这样看着近在咫尺的彼此,怎么也觉得不是玩笑,很尴尬的不知道下一句该由谁来接。如果真是玩笑,大可以调侃一翻,可是此时此景,似乎真的有了什么。
她迅速低下头,微风吹过她的侧脸,满脸红晕,显然在逃避炙热的视线。我也赶紧回头翻包,装作什么也没有听见,心却开始洞洞作响,一连串的疑惑不断的回旋。
“哎呀,她们就开玩笑了嘛,她们嫉妒我有人找我,那些丑女一个个都没有谈过恋爱,你不用。。。。。。。”她抬头正好对上我继续聆听的眼神,就没有往下说了。记得小柜子老师讲过一句话: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有故事。莫非我们真的有不同寻常的感情了,一阵恐慌占据心脏,却有期待她继续说下去。
就这样僵持的视线,她眼神闪烁,想要逃避却又不知道如何打破。而我恐慌着质问自己的内心,忽略了自己的视线,或许自己根本就移不开自己的眼睛,才那么大胆的直视着她慌乱的表情。
“来我给你拍照。”她举起相机。
“哎呀,太近了,单反怎么用啊,你教我。”接过相机一看,都是模糊的。
“这样啦,要调焦距,还要。。。。。。”递过相机的时候,恰好触碰到她的手指,微微凉意像是麻醉剂一样的震动我的神经,抽手的一瞬间才发现彼此动作都是一直的。
“我试一下哈。”她赶紧拿过去对准我,我却不知道怎么掩饰这慌乱,只能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
“不要挡嘛,来配合一下。”看着她微笑的幅度,却看不到她此时的眼神,而我也掩饰不住自己的迷乱,感受着心脏异常的波动,回想着刚才的对话。
在这么僵持我真的受不了,控制不住这股暧昧的潮流,慌乱的拿起旁边的矿泉水一口喝下,希望自己燥热的心脏会暂时冷却几分。她拿着相机微微的靠近我的肩膀,“看看我给你拍的照片,有点帅嘛。”
我身体一阵,自然反映的弹开,喝进去的水瞬间喷出几米,压低嗓子不断的咳嗽。背后传来一阵温热的手掌,伴随着亲亲的抚摸,咳嗽得更厉害。
她在一旁继续拍摄,难受的伸手去阻止,画面里的我满脸通红,青筋暴露。她却突然大笑起来,捂着嘴:“你好可爱啊,夸你一句就激动成这样。”
“我。。。。我。”实在没有力气辩解,不是因为她那句话激动,而是那种暧昧的气氛里,促生暧昧的肢体动作,我真的控不住自己动情的异常。我从小比较野性,虽然拖沓,但是偶尔的安静早就有人当我是男生,我都见怪不怪了。只是我从来不觉得自己要去做一个假小子,我就是女生,只是不爱修饰而已,我没有必要装一副男人模样,可以我的行为却让很多人误解,这是没有办法的,至少我没有可以去装男生。
她起身拉着我,慌乱的拉起书包,跟在她后面继续咳嗽。就这样的下午,暧昧围绕两人,在地坛的树荫里穿行。地坛的对面还有一间看似寺庙的房子,走到那里的时候,她停下来看着红色的砖瓦发呆,我也抬头看着那些香烟蔓延的寺庙,估算着此时需要多大光圈和快门去记录。显然我们思维不再同一条线上,她回头对我说:“我们去上一炷香吧。”
我微微点头,抢着买了票和她进去。从来不信仰宗教的我也跟着她进去了,她很虔诚的进屋参拜那些看不出是那路神仙的石像,我呆呆的拿着相机拍摄红色大门。原来这就是北方固有的色彩,石狮子大门,青色瓦当。
等她出来之后,我问她是去许愿还是参拜偶像,她羞赧得掐我臂膀回答:“哪有啊,我在给我外婆祈福,她身体不好,改天你陪我去买点东西,给她寄回去,好吗?”
“好啊,好啊,你说了算。”说完这话,怎么感觉跟两口子回娘家一样,难道是因为想多了,每一句对话都开始猜测是否有情况。对她外婆我是没有兴趣关心,只是因为她,自己什么都愿意参与。
“我外婆很苦,现在不能走路了,我舅妈还不理,直接去浙江打工了,哼。”她消瘦的脸庞浮现出一丝愤恨又有几分忧伤。
“别想那么多了,国庆回去看看嘛。”我也不会安慰人,除了这样说再也找不出更好的话。
“哎呀,不想了,我们要开开心心的逛地坛。”拉着我就往外走去,似乎那不是她的外婆,到成我的事情了。
之前暧昧得忘记了时间,当走过小道时才发现,天已经黑了,西边的天空已经挂起了快要落下的月亮,喧嚣的北京已经华灯初上。公园里人越来越少了,她似乎还没有打算走意思,拉着我坐在路旁的椅子上。叹着气仰望天空,触摸着冰凉的椅子,“你冷吧,穿上我的衬衣吧。”我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她。我还是不习惯与别人亲密接触,还是习惯自己独来独往的习惯,但是遇到她,一切都在变化,将会变成什么样,那时谁都不知道。
她拿过衣服,披在身上倒在我的怀里,依然如地坛里那一幕,平静的我又紧张起来了,低头看着她的眼睛,不知道如何处理,手足无措的扯自己的T恤。她到很自然的伸手扶住我腰,微凉的手指通过单薄的衣料触动着我的皮肤,一下子神经绷紧到了极点,故作东张西望的掩饰这样近距离的接触。
就这样一个不安稳的在怀里翻滚,一个坐直腰板像雕塑一样的心猿意马。直到天空完全的暗淡下来,我们才意犹未尽的牵手返回学校。
从什么时候习惯她牵过我的手,没有答案;什么时候她靠近我的心脏,没有答案;什么时候我开始忧虑这是什么感情,没有答案。只是可以肯定,这不是友情了,而她的内心又是怎么鉴定呢?永远也没有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