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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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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日,徐姑姑的嫂子来寻徐姑姑,容慧本想亲自见见,被徐姑姑给拦住了,“主子,姑姑知道主子是好意,只是我嫂子居于乡野,不懂规矩,还是我自己去吧。”容慧心知徐姑姑的顾虑,就没有坚持,只让平儿从箱笼里拿出100两银子交给徐姑姑,徐姑姑这次没有推辞,拿着银子去了府邸后门处。
远远徐姑姑就看见自己嫂子卢氏,满脸小心讨好的对门房上的小厮说话,那小厮爱理不理应着,待徐姑姑走近了,那小厮瞧见了,忙逢迎着笑道“徐姑姑来了。”
徐姑姑脸色不是很好,轻轻‘嗯’了声,就从荷包里拿出几块碎银子,“拿去吧,买点糕点甜甜嘴。”
那小厮笑容堆满脸,机灵道“姑姑且与令嫂子聊,我出去给姑姑守门去。”
卢氏心疼的看着那小厮拿着碎银子出去了,看着多年未见有些陌生的小姑子,一身碧绿色簇新的锦衣,畏缩的拉了拉身上皱巴巴的衣裳,局促笑道“小姑子,你从宫中出来了,咋不会家呐。”
徐姑姑看着当年威风的嫂子黑瘦的脸,沉积的郁气怨气仿若一下子,当初嫂子为了那点银子,执意让自己代替王家小姐入宫,懦弱的哥哥不敢说话只看看自己流泪,多少次自己在宫里受刁难时,总是想着有一天可以看着嫂子匍匐在自己脚下,如今看着嫂子的落魄样,自觉酸涩。
淡淡道“家里还好吗?”
卢氏讨好道“好,都好,就是、、”顿了顿,抬头瞅了眼徐姑姑,小心翼翼续道“就是你哥哥年前得了常病,家里积蓄都花没了才医好,你侄儿都饿得哭啊在家。”
徐姑姑看卢氏说着说着竟嚎啕大哭起来,徐姑姑见她这个样子,明白卢氏即使在哭穷,但家中状况可能不好,神色略缓,道“你不必这样,不论你对我狠心,我那侄儿总是无辜的。”说罢看向卢氏,见她脸上露出希冀的神色,就把容慧给她的银子拿出,递给卢氏,“这是主子看在我服侍的份上赏的,这些足够一家子半辈子嚼用,你以后不要再来了,有事我自会去找你的。”
卢氏从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心里狂喜,根本没有听见徐姑姑后面的话,只诺诺的点点头,徐姑姑微微皱眉,“你且回去吧。”
最终也是担心她拿那些银子在路上不安生,就让小厮给叫辆马车给送回去了,看着卢氏坐在车上抱着包袱渐渐没在夜色里,重重的舒了一口气,转身往回走,半路碰见寻来的平儿,“姑姑,主子让我来瞧瞧。”
姑姑知道容慧担心,笑着点点头,就与平儿回了流芳居。
回去就见婉儿赖在容慧的怀里撒娇,容慧搂抱着女儿,面上慈爱纵容,听着女儿絮絮叨叨,徐姑姑微微一笑,“婉格格这么大了,还在额娘怀里撒娇。”
婉儿转首见是徐姑姑来了,从容慧身上跳起来,抱着徐姑姑的手臂,嘟嘴道“姑姑,你去哪了?我想吃姑姑做的藤萝饼。”
容慧见徐姑姑神色安然,似是放下什么一般,心里也就放心了,只看着女儿缠着徐姑姑要吃的。
徐姑姑带着婉儿去取紫藤花花瓣饼子了,容慧闲着无事,也起身去了小厨房,原本
以自己的身份是没有资格设小厨房,只婉儿吃食时最是刁钻,吃不惯大厨房的菜,无奈容慧便求福晋,乌喇那拉氏当时没有答应,说是规矩不可破,却在第二日派身边的张嬷嬷带了两个厨娘来,说是福晋准了,张嬷嬷虽语气不善,面上也恭恭敬敬的,容慧也没有深思福晋的出尔反尔,给两个厨娘用过咒心符后,又派了两个粗使婆子,日夜轮换,使得日夜都有热水热饭。让徐姑姑将婉儿平时爱吃的食物列了一个单子,让厨娘照着做。
厨娘见容慧进来,都觉讶异,放下手中的物事,上前请安,容慧让众人起来之后,就拜拜手,让众人不用在意自己,婉儿和徐姑姑去拿紫藤花饼子还没有过来,容慧看着案板上有新鲜的猪里脊,忽想起前世吃的樱桃肉来,口内生津,就想做做看,想着就想去净手,平儿见容慧要亲手去做羹,上前拦着,旁边侍立的厨娘看了,也劝道“主子,不若您说着怎么做,奴婢来做。”
容慧无奈的看了眼平儿,只好站在一侧指挥,婉儿也取紫藤花饼回来了,站在一边好奇看着。约莫一刻钟后,众人闻到一股甜香味,待盛出锅后,婉儿急不可耐的尝了一口,“额娘,真好吃,甜甜糯糯的,以前都没有吃过。”
容慧瞅着婉儿的馋相,笑道“你个馋嘴的,回饭桌上再用吧。”说罢就转身走出了厨房,婉儿听话的跟着容慧后面回了饭厅。
徐姑姑伺候着将红漆描金食盒里的食盘摆上后,就侍立一边,容慧瞧见了,对徐姑姑道“现在都没有外人,姑姑也坐下来一起用吧。”
徐姑姑笑道“主子好意,奴婢心领了,待会奴婢下去用也是一样的。”
容慧知道徐姑姑守着规矩,就对婉儿道“婉儿,你姑姑自来疼你,快请你姑姑坐下。”
婉儿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拉着徐姑姑的衣袖,娇声道“姑姑,婉儿还没有与姑姑一起吃过饭呐,姑姑。”说完就要把徐姑姑拉到自己傍边的椅子上。
徐姑姑无奈,只好对容慧笑道“那奴婢就大胆一回了。”说完就顺着婉儿的手劲坐下了。
容慧笑盈盈对身边的平儿道“厨房里可有清谈的水酒,正好拿来一饮。”
平儿笑着应了,“应是有的”,退下去拿就去了。
不一会,平儿将酒温好之后,给容慧斟上,道“虽是夏日,还是饮些温酒较好,不易醉人。”容慧点点头,“给徐姑姑也倒上一杯。”
婉儿瞧见了,嚷着也要,平儿看向容慧,容慧宠溺一笑,“这个赖皮丫头,给倒半冢罢,就让她尝尝吧。”徐姑姑起身给婉儿拿过酒盅,婉儿见母亲允了,迫及不待的自己拿过酒盅,笑着对平儿道“平儿姐姐快给我倒上。”平儿‘哎’了一声就给倒上。
婉儿只饮了一口,就苦着脸对容慧抱怨道“好苦啊。”容慧和徐姑姑瞧见了都笑,“原本你现在不适合喝的,不给你你又闹,现在知道不好喝了,以后还喝吗?”平儿上前给撤下。
婉儿皱眉头,道“好难喝,以后再也不要喝了。”
容慧但笑不语,吃了一口,婉儿和徐姑姑才动筷,食不语,一时室内静谧,只偶有碗筷之间的清脆声。
膳后,婉儿去了水亭边消食去了,青荇跟着去了。
容慧歪在美人榻上,眼目微醺,自己好久都没有喝过酒了,只饮了两盅,竟如此不胜酒力。在夏日蝉鸣声中,徐姑姑见容慧闭目和衣而眠,屋内原本就不热还放了一盆冰块,让秋云给搬到屋外的窗柩下,上前为容慧盖上了一层薄被,轻轻和上门扉退出去了。
秋云依令将搬出,细心的将窗帷拉开,徐姑姑出来看见了,心里略微满意,内务府分来的四个三等丫鬟里,自己瞧了许久才挑中了这个丫头,平日里做事不声不响的,沉稳不多事,回话是亦是有规有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