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若琉璃》荲荲荲荲荲

8、回校伊始

　　程允澈得知若璃生病，作为朋友的他当然要去探望。换了身正装，在长辈面前，他从来都是以温文儒雅的形象出现的。
　　''宝贝儿，阿澈来看你了。''听到自家老爷子的肉麻话语，若璃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习惯性的拉开抽屉准备拿杯子喝酒，却被程允澈修长白皙的手阻止了。''酒喝多了不好。''程允澈看到若璃的病态模样，还是有些担忧的，拦下了她错误的行为，以免酿成大祸。
　　突如其来的关心让若璃有些不自在，她接受家人对她的好，但自幼没有父母关心的她性子冷淡的很。她很不习惯一个认识不到几天的人对她说出完全不虚伪的关心话语，只能说，她真的很无知，在某个方面。
　　与程允澈聊了一会儿关于课程的问题，她觉得自己还是得给那帮小屁孩儿们上课。据说国内的高考对于学生们来说是相当的重要，她认为自己虽没什么大爱情怀，但还是有些可怜那些家长们不辞辛劳的每天或者隔几天就来学校看望自己的小孩，她还是有人性的！
　　顾若璃将咳出血的纸扔了出去，程允澈看得那叫一个胆战心惊。这姑娘，连咳出血都无所谓。若璃看到他那被吓得不轻的样子，忙解释说这很正常，没什么大不了。而程允澈不免怨声连连，若楠那小子明明告诉他说只是小病，感冒而已，这明明很严重，那小子说的那么云淡风清，好像若璃真的只是个小病。满脸疑惑的望着若璃，只听见若璃说''以前经常宿醉，几乎每隔几周都要生一次病，这次是有点严重，但也不算大病。所以我叫我哥不要吓唬你，以前他最喜欢干的事就是吓唬我的那些好朋友们。你算是运气好的了。''最后那几句她其实有说谎的部分，好朋友其实就是她以前的帅哥男友们。尤其是Jimy，那个可爱的正太，有一次都被楠楠吓哭了，想着就觉得好笑。
　　拿了根mildstar，也不管程允澈的表情有多菜，点上。两人聊得很开，程允澈看见顾若璃眉飞色舞的样子，回想起二十岁时，那个意气风发，对未来憧憬无限的自己。他一直协助父亲打理公司，但怎么也料不到，一向做事沉稳不惊的他也有失败的时候。他签了一张大单，却让公司损失了数千万。金额不多，但足以说明他没有资格再在总经理的位置坐下去。果然，一个月后，父亲将他送到一中去执教，说让他好好当几年教书匠，历练历练。果不其然，如今的程允澈，虽被辞退，但身为程家的大少爷，还是得在背后默默的攻读工商管理，企业规划等课程。教高中数学，则更是磨练磨练他的脑瓜子，所以，教了快三年数学的他，也不觉得有什么无聊。
　　顾若璃一边抽着烟，一边听他讲故事。她突然发现，这个男人很温柔，甚至，比沈沐辰从前还要温柔许多。他不是刻意将音量调低，而是自然的优雅。更重要的是，他竟然不爱抽烟喝酒，这可是绝世好男人啊！想到这里，顾若璃觉得有些不对劲儿，飞快的带过话题。她爱车，他也爱车。但程允澈不知道，顾若璃这一辈子喜欢的许多东西，都是沈沐辰喜欢的。而她讨厌的，也是沈沐辰讨厌的。顾若璃不知道，在以后的日子里，虽然没有沈沐辰的参与，但有那个男人，便足已。
　　轻叹一口气，''若是早点认识你就好了，说不定我就不会喜欢上某人了。''她略带玩笑的话语却让程允澈皱起了眉。''没关系，现在也不晚。我先走了，如果你真的要来上课，那明天见。''说罢便起身离开。
　　看着那硕长的背影，顾若璃若有所思的想着。而内容是，要不要将他归为自己的男宠，那人当朋友是真不错，不过，算了。她认为既然是朋友就不要再没事逗人家了，收为男宠的心思也打消了。
　　程允澈走后，她一直坐在床上望着那个椅子发呆。那个椅子是沈大少以前专用的，而现在，或许可以说，这个椅子，包括自己，从来都不是沈沐辰的，而沈沐辰，也从来不是自己的。
　　''顾若璃，你看你，成什么样了，一个小小周氏企业的周雅倪都把你打倒了，你还顾不顾我的面子啊，你说！''
　　沈沫汐一进门就看见望着椅子发呆的顾若璃。她还是那样的美，但成熟了许多，当然，只是外表。她没有办法不去劝她，不顾一切也要将她从深渊中拉出来，不为别的，只为她是她唯一的姐妹。
　　将烟蒂灭掉，把手伸向沫沫。她很累，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两人互相望着对方。她第一次去英国，很小，两人舍不得对方，都不松手，最后在爷爷和沈爷爷劝了又劝哄了又哄的情况下，总算松开了手，旁人不禁感叹，这俩老爷子也忒不容易了。
　　换了套裙子，踩着10公分的高跟鞋，化了个裸妆。今儿算破例了，出个门还得化妆，主要是黑眼圈和眼袋太明显，而沈沫汐觉得若璃太过憔悴，便简单的化了个妆。两人穿着同款不同色的裙子鞋子和包包，要不是长相不同，怕是看不出来多少区别了。
　　C市购物center
　　与沫沫做了个spa后已到午饭时间，两人去了以前经常光顾的日本料理，虽不是最正宗的，但却能吃出童年的味道。沈沫汐的爹妈还没彻底完蛋的时候，两家人经常会来这儿吃。她们最开心的，就是和父母单独在一起吃饭。而那种幸福，早就消失了。
　　俩人从街头逛到了街尾，袋子早交给了随行的保镖，说是保镖，不如说是三陪人员，陪吃陪喝陪买，吃喝玩乐他们只需躲在某个角落，不打扰到小姐就好。而买东西，是必须在一块的，与其说是在一块，不如说是俩姑奶奶刷卡签单后，他们在后面拿衣服，然后再离开到她们看不见的位置。
　　俩人走进了一家店，准备给沫沫的外婆挑些首饰，自己也买一点。''顾小姐，小汐，好巧啊，你们也喜欢这儿的首饰？''说话的正是周氏企业的董事长夫人，周雅倪的母亲。''嗯是的，周夫人您好，叫我若璃就行了。''顾若璃笑着示意，一旁的豪门贵妇们听说是顾沈两家大小姐来了，都出来一一打招呼，病还未痊愈的若璃有些受不了，直接要了看中的手饰，刷卡就准备走。
　　''早闻沈顾两家的小姐们败家，今儿个百闻不如一见，还真是应了那传闻。还好我家雅倪不爱乱花钱，倒是为公司赚了许多，小汐，我看你还是学学你大嫂吧，不然，你以后该怎么生活。''
　　''我们沫沫和小璃不用工作照常可以大把大把的花掉钱，但你们家不同，一个小小的上市公司而已，用得着在这儿拿你那女儿炫耀吗？''沐老太太拄着拐杖，略带怒气的将这句话说完。没过一会儿，又变成了一副慈爱模样。将两个心肝儿亲了又亲，抱了又抱。嘟了嘟嘴，朝她们抱怨，识相的都离开了，而周夫人，自是不敢惹这沐老太的，只有离开的份。
　　俩大小姐现在才搞清楚状况，原来是若璃生了病，老太太非得去看看，得知去了购物中心，就屁颠屁颠的过来了。若璃还是很感动的，她一直很喜欢沐外婆，所以即使沐外婆是赞成那件婚事的，也不怪她。
　　三人愉快地用了下午茶，而此时的周雅倪接到母亲委屈的来电，心中更是忿忿不平。告诉了沐辰也等于白说，那边只说在开会，实际上是敷衍。除了新婚那一夜，他就再也没有主动碰过她了。压着怒气，给顾伯父打电话，曲折生动形象的讲述了这件事，那头直说一定教育还不停的安慰。心中舒坦了许多，估摸着，要去法国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