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石菊]假戏真情（现代架空）》光无影

84、第八十四章

　　因为在杀人时手掌一侧不小心被凶器划伤，刀上也沾上了凶手的血，光处理掉指纹是没用的，所以凶手不得不伪造了一把凶器。
　　真正的凶器是组刀中的那把尖锋刀，比水果刀造成的伤口小，所以第二次刺入的水果刀将原本的伤口完全掩盖了。
　　水果刀是现场的刀具中最佳的凶器代替品，在那个家里就有两把，又是比较常见的。
　　尖锋刀则不然。
　　因为是一组刀具，如果惟独少了一把，反而容易引起警方的注意，那一整套刀具又不容易运出有监视录像的大楼。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为了让好不容易伪造的凶器起到吸引警方注意力的作用，凶手冒险让真正的凶器暂时留在了现场，并且用菊丸敬一的手机给家政大妈打了电话，让她第二天一早就来打扫，便是安排了她作为现场的第一发现者。
　　家政大妈接到电话的时间正是被害者死亡时间前后，但是并没有听出打电话的男人的声音，只知道雇主有个男朋友的家政大妈就理所当然地以为是敬一打来的电话。第二天目击了凶案现场后也就理所当然地认为敬一是凶手了。
　　至于她的证词，当然是被平冢新藏诱导过的，不外乎用“第一发现人往往是最容易被怀疑的对象，如果说是敬一打电话来让她去现场的，不反而让人觉得是为了顺水推舟地嫁祸嫌疑人才说的吗？”之类的理由，让本就已经心惊胆战的证人轻易地就顺着平冢新藏的意愿作证了。
　　在平冢新藏的暗中干扰下，真正的凶器没被发现。只是爷孙俩没想到，当他们好不容易等搜查现场的刑警们撤走，正打算找个机会回去处理掉真正的凶器时，却在手冢的安排下被大石抢先一步，那么快就发现了那套组刀的存在，还把它带了回去。
　　情急之下，打手小队出动了，企图夺回证据。却也是因此，让案件那么快有了突破口。

　　“这次的案子没准能揪出后面的一大串尾巴呢。”乾的眼镜不断地反光着，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尾巴？”大石看向乾，寻求解释。
　　“啊啊、大石你刚回归，很多事都不清楚。”乾说，“这次事件的目标虽然是平冢先生，但他身后肯定有更大的势力存在。可以肯定的是，平冢极有可能就是在两年前的那次事件中加入到他们当中去的。像他这样后来加入，能力和地位却很高的成员，对他们、对我们来说都是把双刃剑吧。”
　　大石静静地注视着乾。
　　“如果他真的是为自己的孙子才走入这一步的，还真是可惜了。”
　　因为哲也吗……
　　大石想起他曾和老师有过一段类似的交谈。

　　“如果你重要的人犯了罪，你会怎么做？”平冢新藏平静地问道。
　　“……他们不会犯罪的。”
　　“只是举个例子。”平冢新藏苦笑道。
　　大石几乎可以猜到他又该说他死脑筋了。
　　“人类是很复杂的，有许多因素会导致他们犯罪，如果认为他们是善良的，就不可能犯罪的话，等你真的遇到这样的情况时，会承受不住打击的。我们做这一行的，必须明确自己的态度。”
　　“嗯……我想我大概会劝他自首吧。”
　　“如果他的罪足以会被判无期徒刑甚至死刑呢？同时，你身边又只有这一个亲人了的情况。”
　　“这个……”大石沉思良久，说，“我大概会为他找一个优秀的律师……”
　　平冢新藏大笑起来，拍拍大石的肩：“身为检察官的你说出这样的话来还真是……哈哈哈！龙崎那家伙或许说的没错，比起检察官，你更适合去做律师。”

　　从回忆中回到现实的大石，突然说了一句：“要是我做哲也君的律师的话……”
　　为了唯一的孙子同时也是唯一的亲人，不惜伪造证据为他开罪……这样的事没想到真的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人身上了。
　　那个时候，如果有一个足够优秀、优秀到能让那个不败的老检察官信任的律师的话，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展成这样了？
　　但是，唯一的亲人在牢中渡过的日子，老人又该如何承受这份孤独呢。
　　……人类果然是很复杂的。
　　许多事情只有选择，没有对错。
　　乾轻叹一声，道：“总之，你只要专心明天的庭审就可以了。”

　　第二天的庭审几乎是毫无悬念的，只开庭了半小时，菊丸敬一就被无罪释放了。
　　事已至此，平冢新藏也不再挣扎。
　　当判决的庭锤敲下，他便半低着头，没再说话，然而再次看向大石的目光却是释然。
　　不是怨恨，也没有感谢，只是一种得到解脱的释然。
　　大石有种，这次事件之后，就真的再也不会和这位曾经敬爱的老师见面了的预感，所以他想和老师谈谈，然后问他，需不需要一个律师。
　　然而当他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资料时，对面的席位上已经空无一人了。
　　这一瞬大石突然觉得，这就是命运吧。

　　这天晚上，菊丸一家大欢庆，妈妈和姐姐们买的食材堆满了整个厨房，爸爸和大哥带着二哥去本地的神社驱邪祈福，说是要驱除晦气。爷爷奶奶回家来才被告知这两天发生的事，幸而已经顺利解决，孙子平安无事，老两口放下心来，感叹世事无常的同时，对在此事中功劳最大的大石愈发喜欢了。
　　至于奔波了整整两天的大石和菊丸，则一进屋就倒头睡了，直到傍晚才起床。
　　此时家里人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晚餐，见睡得迷迷糊糊的两人终于下楼来，不遗余力地调侃起他们来。
　　欢声笑语又回到了这个积极快乐的家庭中。

　　饭后，二哥宣布了他做出的决定。
　　“我想去国外深造。”他说，“让自己多长点见识，变得更男子汉一些，更靠得住一些……”
　　全家人都是一愣，随后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彼此。
　　“我知道这样说有点突然……”他淡淡地笑着，“不过是我在狱中的几天仔细想过的。说是想一个人生活多锻炼一下也好，转换心情也好，总之……”
　　妈妈叹了口气，道：“是已经决定了吧？”
　　二哥点了点头。
　　“那就去吧！”妈妈抬手揉了揉儿子的发顶，“就算我们阻止你也会去的吧？你们兄弟几个，虽然性格不同，在这点上倒都是菊丸家的孩子，拗的很呢！”妈妈的目光中充满了慈爱，“而且，我们也没有理由阻止你啊。”
　　如果说这次案子的完结对其他人来说是值得庆祝的，那惟独敬一，虽然免去了牢狱之灾，却遭受了未婚妻惨死的打击，要从这份悲痛中恢复过来，还需要一段时间吧。
　　其他人也都谅解地纷纷点头。
　　“那，二哥打算去哪里呢？”菊丸问道。他记得二哥除了英文，还学过法文。
　　果然，二哥回答说：“大概是法兰西吧。”
　　“去多久？”大姐问。
　　“这个……还不知道。”
　　“什么时候去呢？”二姐也问。
　　“明天就开始着手准备了。”
　　妈妈再次抚摸了一把儿子的脸：“行吧，记得有空就回家一趟！”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