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石菊]假戏真情（现代架空）》光无影

35、第三十五章

　　观月为大石敲开了董事长办公室的门。
　　不愧是老大的办公室，古朴华丽又不失典雅气质——如果忽视掉那超大办公桌上堆得像小山一样高的文件和文件后那蠕动的脑袋的话。
　　大概是听到了办公室的门被打开的声音，文件堆后的人说话了。
　　“啊，真田你终于回来了，赶快、赶快帮我分担一点！”
　　“那个……”大石有些不知所措。
　　“董事长，我带大石先生过来了。”观月见怪不怪地说。
　　那人的声音戛然而止，从文件堆中探出头来，见是客人，立刻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样子，干咳了一声严肃地说：“是观月啊，进来怎么都不敲门？”
　　“我敲了，是你没听见……”观月嘀咕了一声，不等对方回应，立刻大声地汇报，“是，对不起！”
　　那人便不再追究，从办公桌后走出来，招待大石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顺便打发观月去泡咖啡，然后掏出名片自我介绍说：“我是童话公司的董事长梅泽优希，很高兴认识您，大石先生。”
　　大石也忙掏出名片做了交换：“大石秀一郎，请多指教。”
　　但看这位董事长，一头略带自然卷的靛色短发，柔和的面庞，雪白的肤色，温柔的笑容，嗓音细腻，若不是他用男性用语，大石还真分不出他的性别。只是这人眼神十分锐利，看年纪也不过二十有几，居然就已经身居高位，当真是年轻有为。
　　“开门见山吧。”梅泽董事长说，“昨天我们收到山梨县一小镇的警察局发来的邮电，说五十岚菊在那边为抓获当地匪徒立下功劳，大石先生，可有此事？”
　　“诶？啊、啊，是的。”
　　大石没想到他们要问的是这个，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想了想，又补充说：“他还救了我。”
　　“能请您详细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况吗？”
　　“好、好的。”

　　之后大石和这位梅泽董事长聊了很久，除了详细交代了抓获匪徒的情况，还被问到了一些印象深刻的事，大石当然尽挑好的，将菊丸大大地表扬了一番。中途那个叫真田的人回来了，也在一旁安静地听着。
　　当然，大石询问关于“不一般的职员”是什么意思时，他们同样用“公司内务，恕难回答”为由拒绝答复了。
　　最后双方站起来热情地握了手，梅泽唤来了观月，将大石送走了。

　　等到办公室的门重新关上，梅泽、不，或许应该叫他幸村精市，收起了对待客人的职业性笑容，问道：“真田，你怎么看？”
　　“菊丸思维和身手都很敏捷，值得重点栽培，。”男人不苟言笑。
　　幸村扬了扬眉，说：“我说的是那个大石先生的态度。哎，我们这又不是婚介所，最近这是刮的什么邪风，一个个好苗子都被拐带了，条约上写得那么清楚，这些人也不注意着点。”
　　真田知道幸村指的是昨天另一位叫手冢的客人的事，还有年前一个叫宍户的客人拐走了他们的一只“宠物犬”。
　　“要不要加强违规惩罚的力度？”真田问。
　　“那倒不用，感情这事太过勉强反而会造成反弹。而且，说不定还能带来意外的收获呢。”幸村露出不可捉摸的笑容，问道，“刚刚那个大石先生，你看着不觉得眼熟么？”
　　真田面不改色地摇头。
　　“他那个发型倒是特别，照理说曾见过的话应该印象深刻……所以我不太确定……”
　　“手冢倒是个有用之才。”
　　幸村赞同地点头：“总之，他俩能不能成，也得看菊丸的意思。”

　　大石回到二楼大厅时，菊丸已经彻底换回了往日的装束，正在那焦急地来回踱步，看到大石出现，连忙迎了上去。
　　“大石！我、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喵……”
　　“抱歉，刚刚梅泽先生找我去聊了一会儿。”大石语带安慰地说。
　　“董事长……？！哇……原来观月说的是真的！”菊丸咋舌道。
　　观月在一旁哼了一声：“你行，我这么照顾你你对我的信任就那么点儿？”
　　菊丸朝他吐了吐舌头：“没办法，第一印象太差了喵~”
　　“一定是小朱在你面前说尽了我的坏话。”
　　“谁让你想拐走他弟弟！”菊丸幸灾乐祸地看着观月脸色惨白，拉起大石说，“我们找个没人的屋子去说！”

　　童话公司的接待室为了保护客人们的隐私，有许多间，大小不一。
　　菊丸挑了间空闲的小接待室，还热情地给大石倒了杯茶放到小茶几上，拉着他坐下，激动地问：“好了！终于有机会说话了喵~你有什么要说的？”
　　“还是你先说吧。”大石微笑，心中也不由得一阵紧张和激动。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吧。
　　“我先说吗？那好吧~”菊丸郑重地坐了坐正身子，握起小拳头干咳了一声，说，“咱们现在算是解除合约了，但是我还想继续跟你做朋友，好不好？”
　　……朋友？
　　大石紧绷的神经顿时泄了气似的坍塌了，笑容也渐渐苦涩。
　　其实早该料到了的，只有那百分之零点几的希望，果然是微不足道的啊。
　　看来自己想好的台词，还真派上用场了。

　　看大石的反应，菊丸就知道不妙。做不成恋人也不可能成为朋友，这真的是铁的定律吗？！
　　菊丸不甘心，几乎要从沙发上站起来，急切地追问道：“好不好，大石？”
　　大石轻轻呼出一口气，扯开一个笑容，说：“抱歉啊，菊，我做不到……”
　　仿佛当头棒喝，菊丸一下跌回了沙发里。
　　“果然……是这样吗……”
　　“对不起……”
　　菊丸飞快地摇了摇头，紧咬下唇。
　　“那个……”
　　“大石呢？你要跟我说的话是？”菊丸抢过了话头问道，视线却朝着桌上的纸杯，不敢去看大石的眼睛。
　　“我要说的……那天你拒绝我以后让我思考的问题，这两天我有好好地想过。”
　　大石的口气出乎意料地平静，让菊丸又一次感受到那种令他心凉的漠然。
　　他不知道大石花了多大的力气才让自己如此镇定地说话，并且跟他一样无法去看对方的眼睛，只是机械地继续说着：“我想过了，我是认真的。不是搞错了什么，也不是因为什么初恋的感觉……所以，对不起——我没办法把你当做朋友……”
　　“我知道了……”

　　或许这就是报应。自己拒绝过他一次，现在又被他拒绝了。
　　虽然内容上有些不一样。
　　有什么办法呢？那条铁的定律菊丸不是不懂。明明拒绝了对方，还要勉强他和自己做朋友，本来就是个很无理的要求。
　　这果然就是他们最后一次相处了啊。
　　想到这里，菊丸鼻头一酸，视线就被模糊了。
　　不能哭，不能哭，太丢脸了！
　　牙关越咬越紧，菊丸努力地把盈满眼眶的泪水往肚子里咽。
　　至少在最后，他想要笑着和大石说再见。

　　一块干净的手帕突然出现在眼前。
　　菊丸从自己的世界中回过神来，抬起头，大石正向他微笑——尽管眉头还是皱着的。
　　“对不起……我不想把你弄哭的。”
　　“你不用一遍一遍道歉啊。”
　　菊丸很佩服大石，该哭的应该是他才对，可是他忍住了眼泪，留下笑容给自己。
　　我果然还是太嫩了吧。
　　菊丸接过手帕，使劲地抹了抹脸。
　　“那样也不行么？”大石绞着手指问道，“非要现在和我做朋友的话，我实在……”
　　“那样什么？”菊丸吸了吸鼻子，呜咽着问。
　　“诶？我刚刚说的你没有听到吗？”
　　“……”刚刚？
　　刚刚他只顾着难过了，什么都没听到。
　　菊丸歉意地瞥了眼大石：“你、你能再说一遍么？”
　　那像可怜的小动物般无辜的眼神真是让大石又爱又恨，他开始怀疑自己真的做得到吗？
　　不过他还是重复了一遍：“我是说，我想……等我摆正了对你的感情，到那个时候，你还愿意跟我做朋友吗？”
　　“？！”菊丸不可置信地一下瞪大了眼睛，对这突如其来的转折点有些反应不过来，激动地追问，“你、你的意思是……”
　　大石点点头：“你看……我现在还对你有那种意思……这样子做朋友，你也会不安的吧，所以，等我摆脱了这段感情之后，我想就没问题了。我……今天想说的就是这个。”
　　原来……原来是这样……！
　　菊丸打心底里被感动地无以复加。
　　这个人，到现在还在为他考虑，怕自己的爱慕会让朋友不愉快，让彼此的友谊出现瑕疵！
　　菊丸又一次涕泪横流——当然这次是被感动的。
　　他欣喜若狂地扑了上去，激动地又喊又叫：“大石你真是太好了！世界上怎么能有你这么好的人！！”
　　他菊丸英二上辈子积了多少德，能交到这样的朋友！
　　“呃……菊，等一下……”大石轻轻推开菊丸，苦笑道，“那，也听听我的要求好么？”
　　“你说你说！我一定满足！”菊丸大咧咧地拍拍自己的胸膛。
　　“首先……”大石指了指一旁的沙发，菊丸忙听话地坐好。
　　“刚刚那样的举动禁止，可以么？”
　　刚刚那样的？是指扑上去？
　　可是那对自己来说，是很正常的行为。
　　“我对朋友都是这样的……”他小小地为自己争辩了一句，见大石脸色不好，忙不迭地点头说，“好、好！我答应你！”
　　此时的菊丸，对这么点小要求当然是二话不说地同意了。
　　大石这才又说：“其次……我以为，为了能让我尽快摆脱这样的感情，我们暂时不要联络了。”
　　“诶~~~”菊丸委屈地皱起了眉，可又找不出反驳的理由，想了想，问，“那，你得花多长时间摆脱掉？”
　　“这……我也不知道。或许，去找个女朋友比较快吧？我也是时候好好谈恋爱了，免得今年又没法跟家里人交代，也算是一举两得。过段时间单位应该会有联谊活动吧。”
　　“哦！”菊丸大为赞同地一拍手，“这个主意不错！”
　　他和女朋友分手后，最快的情况下，一个多礼拜就能交到一个新的，这样说来，应该不用等太久。
　　“经验丰富的你都这么说了，应该错不了。”
　　“那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成功了呢？”菊丸又问。
　　“等我找了女朋友，就给你电话。你的这个号码不是真的么？”
　　“是真的是真的！”菊丸连连点头。
　　“那就行了。”
　　“然后咱们顺便去吃个饭庆祝一下，你也把你的女朋友介绍给我认识~”菊丸已经在构思未来美好的蓝图了。
　　“嗯。”大石笑着点头。
　　“然后我也带我的朋友来介绍给你认识好不好？”
　　“好。”
　　“大石你太好了！”菊丸张开双臂又想扑上去，突然想到刚刚大石提的要求，立刻收回了动作，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那，就是说，在那之前咱们暂时不要联络，我等你的电话就可以了，是吧？”
　　“是的。”
　　“我明白了！那就这么定啦！”菊丸欢呼两声，他觉得他们此刻的对话已经很像是一对好朋友了，并为此兴奋不已。
　　原本以为没希望了，现在竟有了如此大的转变，菊丸简直无法抑制自己内心的喜悦。
　　“那就这样吧。”大石看了下表，站起身来，说，“时候不早了，我差不多该回去了。”
　　“好~我送你下楼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