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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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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有许多火光在闪动,头脑昏沉的我微微张开眼睛,发现一个陌生的男子正抱着我,他像个孩子般轻呼着我:“阿姐,阿姐……。”我推开他,看见被我刺穿胸膛的那个人躺在地上,胸口的鲜血仍在流淌。我全身无力的爬到那个人的身边,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抱起他,心撕裂般的疼:“哥,你醒醒啊,我是映雪,我是映雪啊!哥,快醒醒,看着我,看着我,我是映雪,我是映雪啊!我没有死,一直想找到你,我要你活着,哥,你要活着……。”我摇着他,发现映月剑就在不远处,我望了他最后一眼,轻轻将他放在地上,捡起映月剑将全身的力气集聚在剑尖,狠狠的刺进了我那颗恶毒的心。鲜血顺着剑刃流向剑柄,然后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滴落在地上。“哥,等等我……。”我抓着他的手闭上了双眼。
      ☆ ☆ ☆ ☆ ☆ ☆
      看着映雪抱着洛霜一声声的叫着哥,我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想起爹从外面带映雪回来时像个小乞丐的映雪,想起一天天长大的映雪呆在忘忧崖孤独的习剑,想起月光下美得妖冶的映雪毫不费力的刺穿一个个人的心脏。我正沉思着却忽然听到映雪悲伤的声音:“哥,等等我……。”待到我抬头时,映月剑已刺入了映雪的胸口。我发疯的扑过去抱住映雪,泪止不住的滴落下来。映雪的摸样在我的眼里越来越模糊……洛霜牵着映雪越走越远,我想要追脚却像生了根寸步难移,我想叫映雪却喊不出声音,我只能泪流满面的望着映雪离去的身影。他们越走越远,我对着映雪的背影失声痛哭:“映雪,快回来,不要丢下我!映雪,不要离开好吗?映雪,我求你了,回来好吗?”映雪回过头望着我微笑,他的笑容美得如同盛开在雪原上的红梅般妖冶迷人。我含着泪笑着望着他,他却和洛霜瞬间消失了。我惊恐万分的四处寻找着却不见映雪的踪影,我急得哭着大叫:“映雪!映雪!映雪……!”
      “别叫了!”一声怒吼惊醒了我,我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立在窗前的白破水回过头对着我瞪着白眼。
      “映雪呢?”我坐起来问道。
      “映雪!映雪!叫得我的耳朵都生茧了!”白破水像爆发的火山似的怒吼着。
      我看着白破水身上的黑衣白腰带,低哑着嗓子的说道:“让我再见见他的尸体吧!”
      “人还没死呢!哪来的尸体?”白破水只是翻着不满的白眼怒吼着。
      “没死?那你穿这干吗?”我跳下床,跃到白破水身边抓住他胸口的衣服大吼道。
      他拍开我的手,红着一双眼睛对着我怒吼:“你这个笨蛋!是洛霜,不是映雪。”
      我愣住了,他转身背对着我,我想他可能是不想让我看见他落泪。
      “映雪呢?”我压住心中的喜悦,低沉的问道。
      “在西院……。”还没等白破水说完,我便像利箭般飞奔了出来。
      府内挂满了白色的灯笼,院子里的丫鬟奴仆们也都穿着一色的白衣。
      我跑进西院,直奔正房。进入内室后,我便看到映雪半倚在床上,目光呆滞的他仍旧穿着那件沾着血迹的白衣。
      “都出去吧。”我冷冷的说道,屋内的丫鬟们陆陆续续退了出去。我走到床边,看着失魂落魄的映雪,我的心好似在滴血。
      “映雪,一切都过去了,别这样好吗?”我心疼的望着映雪,难过的说道。
      映雪好象什么也听不到,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我有些生气的抓起映雪的衣襟大声的对着他怒吼:“莫映雪!我是蝶影!你快给我醒来!听到了没有!”
      “别吼了!他的心已随洛霜一起死了!”白破水出现在我身后怒吼道。看着映雪这个样子,我的心像被石块压住了一样难受,泪止不住的滴落下来砸在映雪的手上。
      映雪的手微微抖了一下,我一惊,哽咽的说了一句安慰自己的话:“他还有知觉,只要他还没死,总有一天他会清醒。”
      “是,总比死去的好。”白破水黯然伤神的说道,转身离去了。
      我坐在床边,望着映雪无神的双眼:“映雪,我知道你不是故意杀死洛霜的,洛霜他也不会怪你,你一定要醒来好吗?”
      “映雪,我带你回忘忧谷好吗?我去求爹,求他不要让你再做杀手,好吗?”映雪毫无反映,如同冰冷的死尸一样面无表情。
      我张着口望着映雪,竟说不出话来,一颗心被撕成了碎片。我想映雪一定比我更痛苦,因为他亲手杀死了他盼了十五年的亲哥哥。
      为了让映雪早点清醒,我决定带着他离开白云山庄。
      离开白云山庄那天,白破水亲自把我和映雪送出了山庄大门。
      把映雪抱进马车后,白破水对我说:“蝶影,映雪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照顾他。姐姐和姐夫十五年前被西川九恶给害了,洛霜带着她逃来这里的途中兄妹俩失散了,虽然蓝家的仇洛霜已经报了,可是却再也没有了映雪的消息。”
      听完白破水的话我非常震撼,我没想到映雪是个女孩子,更没想到白破水是映雪的舅舅。忽然一个疑问从我脑中闪过,我脱口而出:“你为什么会在抓住映雪脖子时瞬间愣住了?”
      “因为她和我已故的姐姐长得太像了,只是姐姐美得楚楚可怜,而她却妖冶得摄人魂魄。”白破水似乎有些伤心,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好好照顾她,记得常常带她回来,这里也是她的家。”
      “我会常带她回来的。”我跳上马车,对着白破水挥挥手,便赶着马车奔向远方,车子渐渐消失在了朦胧的夜色中。
      西江的水美得如同翡翠,而废墟的蓝家大院却像一座深山的坟墓般荒凉。我抱着映雪走过残垣断壁,希望能唤醒她的记忆。走进东院时,映雪似乎颤抖了一下。我不知道这里隐藏在她心中的是什么样的故事,也许在这里能够让她清醒过来。我抱着她走遍了东院的每一个角落,可她像一块冰冷的石块没有任何反映。我失望的抱着她离开了蓝家大院,将她放进马车内,我驾着马车离开了这个对我来说很陌生的地方。
      带着映雪回到忘忧谷已经很久了,爹对映雪显得很无奈。虽然我每天都为映雪抚琴希望她能醒来,而她似乎已经忘了我的琴声。我有时也会生气,但看着她的样子我又发不起火。我的心甚至有些动摇想要放弃她却又心疼她。我抱着她去看她曾经走过的每一个角落,在忘忧崖一呆就是几个时辰,而她似乎不准备清醒了。
      映雪始终穿着那件沾满血迹的白衣,她好象很讨厌别人动她身上的衣服,她像受惊的野兽般提防着身边的人。我陪在她身边时她很安静,别人陪在她身边时她会像个精神错乱的疯子般发出可怕的尖叫声。请来的大夫都无法医好她的病,我只好决定带她去寻找四海为家的神医药奴。
      离开忘忧谷的前一天晚上,我背着残月琴抱着映雪再次走上忘忧崖。忘忧崖的月亮美得如同镂花白玉盘,映雪却始终冷若冰霜。让映雪倚坐在大石块旁,我席地而坐为她抚琴。琴声和着我的心飘向远方……映雪喜欢夜里在这儿练剑,月光下的她如同一只美丽的白蝴蝶翩翩起舞。正是因为她在月光下美得妖冶迷人,才会让那些死在她剑下的人连出招的机会都失去了,否则洛霜也不会倒在她的剑下,而她现在更不会如此痛苦。我忽然有些烦乱,恼怒的拨动着琴弦,突然“铮”的一声,琴弦应声而断。我叹了一口气,仰望着夜空中的明月。
      过了很久,我起身将残月琴背在身后,走到映雪面前半蹲着看着她那呆滞的眼睛说道:“映雪,我们要离开这儿了。”我抱起映雪走下了忘忧崖,空留浮云伴着那凄美冷艳的明月独自飘舞。
      再次来到洛阳城,我找回了飞雪和凌风,它们瘦了许多,也许是因为主人不在身边才会这样。飞雪见到映雪时,眼中含着泪对着她长鸣,那一刻的映雪像似清醒了,她搂着飞雪的脖子难过的流下了眼泪。
      离开洛阳城那天,我从白云山庄取回了映雪的映月剑,并带着她去看洛霜。洛霜的坟墓孤零零的伫立在长满荒草的北郊土丘上,映雪坐在墓碑旁痴痴傻傻的笑着,我的心无限的凄凉:“洛霜,你知道吗?映雪的心已随你而去。看着她这个样子,你是不是像我一样心痛?我不知道如何才能唤醒她,所以我想带着她去找药奴,我不知道下次来看你会是什么……。”
      “哥!哥!我是映雪!哥!等等我!”映雪忽然大叫起来,野兔般的向我身后跑去。
      我转身的一刹那惊呆了,那里站着的不正是洛霜吗?映雪抱着‘洛霜’的胳膊兴奋的哭了:“哥,我一直在找你!我找你好久好久了,我们回去替爹和娘报仇好吗?”
      “你是谁?”我望着被映雪吓得呆住的那个人,冷冷的问道。
      “我不认识你!快放开我!我不是你的哥哥!”那个人推开映雪,想要躲开。
      “哥,别丢下我!别丢下我!”映雪死死的抱着那个人的胳膊不肯放手。
      “映雪,他不是你哥!别犯傻了,你清醒点好吗?”我对着映雪大吼,她却对我不理不睬。
      “疯子!傻子!快放手!”那个人发起了火,甩开了映雪。
      映雪跌坐在地上,如同孩子般伤心的大哭了起来:“哥,不要丢下我,我会很听话很听话,不要丢下我好吗?”
      我听完那个人的话,心中火冒三丈,手中无形的剑气已刺到了那个人的胸口:“不许骂她!”
      那个人被吓傻了,他手中的剑脱落在地上,他吞吞吐吐的说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小弟不骂了,再也不骂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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