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儿》我的双鱼脑袋

7、第 7 章

　　文羡趴在栏杆上看着小苑，心里想着，里面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变化？有没有人打理呢？正在出神，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哎哟，这不是“四少爷”吗？今天怎么难得来请安了？”是右府里的大太太，文羡转过身子，只见右府的大太太走在前头，甩着桃红的的大纱巾，后面跟着十来个女人，全是些太太，小妾，丫鬟们，文羡看见一些表姐也来了。因为右府和左府各不相容，所以女眷们也各不说话，女人是多了些，文羡也不至于认错府里的人。
　　文羡赶忙低头：“各位舅母们好！”
　　“呦，还认不得吗？小妾你也叫舅母？”爱刁难他的右府大太太开口了。
　　“呃……”说真的，文羡还真不知道要叫什么？
　　“姐姐，你就原谅他呗！毕竟是外面来的，平时也没见面，怎么知道？。”说话的是一个脸上抹得白花花的女人，文羡不认识她。
　　“哼，好歹也是许府的人了，还这样不懂辈分轻重的，要是在我们府里，哪容得这样？”
　　两个女人就这样一搭一唱地说了起来，其他的女人们虽然没有加入，但是看她们的样子就知道很愉悦。
　　文羡记得母亲说过：来到许家，万事都要个“忍”字。从前文羡不懂，现在虽然年小，毕竟已经初懂世事，就算不忍，自己也什么都做不了。
　　阁子里的门突然开了，老太太的贴身丫鬟小缘走了出来：“老太太吩咐了，叫各位太太们到阁子下面的大厅里等着。”话才说完，那群太太们才哗啦啦下去了。
　　小缘朝文羡挤挤眼，她一向是个伶俐的女孩，看了文羡“扑哧”一笑：“四少爷今天眼睛是怎么了？怎么肿成这般模样？”
　　文羡揉揉眼，“嗳，别揉！”说着便拿起丝帕，在文羡眼皮上轻轻地按摩。
　　小缘是老太太身边最受宠的丫鬟，很机灵，很懂得如何讨老太太欢心，平常对文羡也很好，文羡也喜欢她，只有一点让文羡特别厌烦。
　　“三爷起床了吗？”小缘脸红红的。
　　又来了，文羡想着，小缘喜欢墨桥！只有文羡知道。小缘隐藏得很好，但却把心思比其他小孩多一倍的文羡当成了普通孩子，这就是她的失算。
　　“刚才我来的时候醒了，现在又睡下了吧！”文羡还是回答，虽然不喜欢小缘这点，但是文羡相信，府里不只小缘对三舅舅芳心暗许，那些丫鬟只要一靠近三舅舅就脸红，说上一句话就支支吾吾的。
　　“哦，这样啊！”小缘似还要说什么，老太太的声音便从里面传了出来。
　　“小缘，带文羡进来！”
　　“是，老太太！”小缘伸长脖子喊了一声，对着文羡一笑便打开门。
　　还未踏进门内，一股香味便扑鼻而来，走了进去，里面很暗，阁子里面很大，旁边整齐的排着两排椅子，正中央是长椅塌，上面摆了个小矮桌，椅子后面是一大片深蓝色的透明纱帘，里面隐隐透着火光，因为光线不是很好，里面朦朦胧胧的，看得不甚清楚。老太太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文羡，进来！”
　　“是！”应了一声，文羡放轻脚步，撩开帘子，老太太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垂着眼，嘴里念念有词，文羡不敢打扰，只得站在一旁，里面的香味更加浓重，熏得文羡晕乎乎的。
　　好一会儿，老太太才又开口：“昨儿的事，我已经听小六儿说了。”
　　文羡抬起头，看见老太太仍是保持那个姿势。
　　“小六儿的身体很不好，和你五舅在外面的时候好几次都差点死掉。”
　　“所以我不会让他受半点儿委屈，他要什么我就给什么，只是他什么也不要。”
　　老太太的声音很低沉，让文羡隐隐不舒服。
　　“对小六儿，家里孩子是怎么想的，我很清楚，所以也尽量不让他们接触。”说到这里，老太太一顿，口气又锋利起来：“怎么小六儿现在会这么依赖你？”
　　文羡心下一惊，慌忙说道：“我也未与他接触啊！”
　　“现在不行了！”老太太厉声道：“今天起，从老三那里搬出来，和小六儿住到小梅苑。”
　　小梅苑，便是阁子东边的小苑，文羡做梦都想搬进去的小苑，但在他的梦中，与自己在长廊里赏梅的人是舅舅。
　　一路上踢踢嗒嗒地走回屋，太阳露头，夏未过，虽不甚炙人，但低下头的脖颈却已经开始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