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城市 Night Cageling 夜笼鸟》银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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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时候金田问要不要做他的车。
　　你给我车子难道是摆设来的，不用啦。
　　上下看看他，刚才……
　　喂，你什么时候见过打架我吃亏？
　　他可不想现在这样子见到端木，他没心力再对着那只混蛋狼。
　　向后看看车子的方向，金田带了点遗憾，无奈的点点头，拍了下车门走了。
　　林丹也启动车子驶回酒店。
　　不想和端木他们一起乘电梯，林丹没有把车开进地下车库，从酒店大门走进去，T恤破掉一截是很招眼，门童险些不让他进门。
　　结果就是因为他多事，几部电梯还是让他只等到端木和金田。
　　相当诚实地叹口气，林丹认命。
　　端木的眼神在他露出腰腹的衣服上晃，让林丹觉得他好像会目光放刀。转过身去面对按键板，从高抛光的金属板上瞄到端木的表情，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啊。
　　林丹心想金田都已经说他在生气了，自己怎么还这样小心翼翼担心他生气？
　　什么逻辑？
　　出电梯，经过3718林丹想飞良自己睡呢？端木还真是有心情半夜跑出来抓他把柄啊。
　　到了。
　　身后端木的声音毫无变化，他多一个字也没说，但意思却很鲜明。
　　是说林丹到了。
　　3717，只能乖乖地跟进去。关门前金田对着他脸上是难得的四个字的表情，好自为之。
　　进门后，端木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折扣券放在桌上，林丹想应该是他出门送给小弟的那张。
　　端木坐在上发上，盯着林丹的脸不说话。
　　和以往不一样，林丹觉得那隐含着极冰点仿佛雪崩前兆的眼神几乎洞穿了他的身体，他无从躲避也无从防御，他不知道在面包店外端木看到了多少，而这种时候冒出来的该死的羞耻心，令他无法面对，和力不从心。
　　做贼心虚，林丹自认这种情绪从来不会与他牵扯瓜葛。
　　但他又没有做贼啊道理上。
　　半夜肚子饿去买个面包吃行不行啊？在街上遇到故人你没有过啊？可惜故人是警察我是古惑仔，所以你又在怀疑我咯！
　　他干脆来个先发制人，林丹义愤填膺外加苦口婆心。
　　是，我以前是做警察，每天抓贼和你们黑势力作斗争，可那是以前啦，不讨好又没的捞，还弄得一身伤，所以改行咯，也不过是工作来的嘛，跳槽不行吗？做什么总是针对我啊！卧底？！我没那个敬业精神啦，再说卧底真有那么多的吗？拍电影啊端木桑！拜托你做大佬心放宽点好不好啦？娶老婆都有初恋失身的嘛，你就一定要找玉女？！你洁癖来的？！
　　他说完气喘吁吁，抓了抓头发就那么凌乱着瞪着端木，简直一个赌气的小孩子。
　　这种直肠子有点没心机的委屈发泄让端木多少受用些，品味了一下林丹的比喻，他勾勾嘴角忽然就笑了，有点奸诈，却抵消了一部分之前让人脊背发冷的阴郁。
　　这么说，那个警察就是你初恋又失身的那个咯。端木十指交叉，仰着下巴总结。
　　林丹的脸瞬间嫣红，后悔死自己举什么例子不好专举了个让他调笑的。
　　要你管啊，用手拍拍脸，以前做过拍档，不过现在各走各路咯。
　　你上次那么不正常，就是因为他？
　　哪有不正常！反驳着，但是却示弱的点了点头。他表现得脆弱，谁让他上次完全没掩饰。
　　既然会伤心，为什么不在一起？端木细细柔柔的问，那是他拷问和威胁常用的语调，没有人能逃脱这种亲切温柔，却是因为屈服在恐惧之下。
　　道不同不相为谋，与其有一天要用枪口指着对方，不如早早分道扬镳。
　　林丹自然不会被迷惑，他们都在演戏，不过他是尽量真情，端木是尽量让人发觉背后的恫吓，所以他说得很认真，带着沉重，还有迷茫和心酸。
　　以免……
　　以免？端木循着声问。
　　以免真有那么一天，林丹抬起头，眸子晶亮，我开不了枪。
　　呵呵，端木摇着头，你做的到吗？
　　你看到了，之前是落魄了点，不过今晚以后，没事了。林丹耸耸肩膀，我还要多谢他出现，不然还真下不了决心。
　　走过去拿起折扣券，在端木眼前晃了晃，这里真的不错，你可以有空带飞良去试试。
　　端木皱眉，忽然出现不相干的名字让他不是很愉快，抬眼正好看到林丹短了一截的衣服，想到会变成这样的缘由，起身拽着林丹走向浴室。
　　喂，你做什么啊？
　　抵着他按在浴室墙上，感应龙头倾泻下来的水让他们处在末日的瓢泼大雨中，冰冷的水流瞬间就浸湿了身体。端木雪枭般锐利的眼睛直逼着他。
　　你就不担心有一天对我开不了枪吗？
　　林丹只听到砸落的细密水流，在地板上漫过他的脚面汇聚成河将触感带走。
　　他问他什么？
　　他该在意他还是不相信自己还是该在意这个句话最简单的意思？
　　我没想过那种可能。林丹静静地回答他。
　　是不可能背叛还是不可能爱上？
　　重重吻下来的端木没再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