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绝仙迹》戚紫绛

46、玉儿

　　第四十六回
　　“当心！”齐鸣喊出声音，顺手将手里装药的包袱打过去。那青衣女子被包袱打的仰面倒在地上，痛得摸摸自己的后脑勺，愤恨地缓缓起身坐起来。
　　“姑娘，我是救你出来的恩人，你怎么还要害我呢？”飘红全然忘记了这女子对她不利的举动，笑嘻嘻地拿起落在地上的剑把玩起来。
　　那姑娘仔细瞧着飘红的脸，长舒一口气，似乎放下心来，随即又紧忙站起来要找寻什么东西似的。
　　“那先生现在躺在院子里呢，他中了迷药，一会儿就能醒过来。你别着急。”飘红侧过身，让那女子看到院子里的青年男子。
　　不知何时，齐鸣已经站到飘红的身后，他双手扣住她的肩，眼里一直提防着眼前这个陌生女子。
　　青衣女子神情傲慢，看着两人，一直没有说话。
　　“哟，鸣哥哥，你看，还有比咱们的金桐更像爷的主呢！”飘红浑然不觉应该以礼相待，稍作调侃地侧过头对齐鸣挤眉弄眼。齐鸣只微笑，没有言语。
　　金桐听到飘红说到自己，就也走进屋子。
　　“金桐，你看看，你救回来的这个仙女怎么一直不说话呢？”
　　金桐走到那女子跟前，抱拳施礼，说道：“在下金桐，姑娘你身体虚弱又中了迷药，先躺到床上休息一会儿吧。”
　　那女子看到金桐，饶有兴趣地耐心听着他说的话，轻轻点头，然后转过身坐到床边。但她一直都不曾开口说话，坐在那里眼睛盯着院子里的青年人，又转回来看看飘红和齐鸣二人。
　　齐鸣没有耐心站在那里看着这女子和自己妻子一直大眼瞪小眼，就拾起药材包袱出去了。飘红也觉得这个女子可能是个哑巴，所以也没耐心等她开口说话，就走到院子里看那男子的情形。金桐站在那里，留也不是，走也不是，不知该怎样才好。他心里暗自埋怨：主人教他医术，教他识人，教他行事，为何不教他现在该怎么办才好？那姑娘做在床边却没有拘束，眼睛盯着院子里飘红的举动，好像生怕飘红对那个男子有何不利。
　　“你们是怎么救我的？”青衣女子开口向金桐问询。
　　金桐有些诧异，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才好。他走近床边的椅子，坐下来，和这女子说了他和飘红救下她和那男子的经过。
　　飘红在院子里听到屋里两个人说起话来，开心地笑了，一回头，发现那躺在石桌上的男子正手撑着头含笑看着她。
　　“你醒啦？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飘红关切地问。
　　“没有不舒服，真没想到把我迷晕就是为了让我看到你这样的美人！”男子颇为玩味般地看着飘红。
　　飘红听到此处心知他是误会了，竟将自己看做是迷晕他的人，一时气急，掏出怀里的一把香粉冲着他的脸就扬了过去。
　　“好香……”那男子还在痴笑着，就又晕过去了。
　　屋里的青衣女孩听到院子里有说话声音，知道男子醒来，赶忙奔出屋子，却看见飘红扬起迷香又把他给迷晕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青衣女孩操起短剑，趁金桐不注意将短剑逼在他的颌下。
　　“我刚刚已经跟你说了，这位是我的主人，你见过的那个男人是我的男主人，我是金桐，我们三个人是要赶路到黄山投奔亲人的，路过京城，看到有不义之人绑了你们两个人，就将你们救下。”金桐不紧不慢地说。
　　飘红被这女子傲慢的态度和这男子调戏的模样气得不轻，对这仙女模样的女孩也没有了好脸色，沉下脸，没有同她说话，拍了拍手就回到厨房去找齐鸣了。
　　青衣女子看没有人在意她，金桐也丝毫不畏惧她手上的剑，非常疑惑。
　　“你一直举着剑不累吗？”金桐问。
　　青衣女子被这一句气得将剑又逼紧了几分。
　　飘红走进厨房，站到齐鸣身旁，看他忙活。他一会儿烧几根柴火煮上粥，一会儿走到药罐旁边看看煎的药，一刻也不闲着。“怎么到这里来了，这里烟气大，到院子里吧，别熏着孩子。”齐鸣抬头柔声说道。
　　飘红犹豫着不走，最终吞吞吐吐地说：“我闯祸了，我把那个男的又迷晕了。”
　　齐鸣停下手里的动作，愣愣地看她，似乎在问为什么。
　　“他出言不逊！刚醒来就调戏我！”飘红赌气似的说。
　　齐鸣呵呵笑了起来，走到她身边，轻轻揉着她的肚子。“飘儿妹妹，自你怀孕了以后，你的脾气变化可真大！”说完无奈般的笑着摇头。
　　飘红被逗红了脸，站在那里不再出声，过了好一会儿才走进院子。院子里已经没有了金桐和那女子的身影，飘红朝屋里看，看到金桐正坐在门边的椅子上，而那姑娘坐在床上，两人都默不作声，之前的轻声交谈也没有了。
　　傍晚，青衣姑娘很是拘束地和三个人一起吃了晚饭，飘红和齐鸣闲聊，偶尔会和金桐说上几句话，完全没有看到桌上有这个陌生女子似的。金桐也不再和那女子说话，只是静静地吃饭。
　　吃罢饭，飘红示意金桐把那姑娘带到院子里，因为这间屋子是她和齐名的卧室，想到之前这女子的态度和举动，她也没顾忌这姑娘的感受。
　　金桐只领着这姑娘到了院子里，就想转身回房。
　　“哎，你先别走！”青衣姑娘叫住金桐。
　　金桐一皱眉。“有什么事吗？”
　　“我今晚住哪儿啊？我家少爷住哪儿啊？”青衣姑娘急问道。
　　“我们救你们回来没说还要包吃住的吧？现在你们安全了，当然是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金桐硬下口气，毫无表情地说。
　　青衣姑娘眯起眼，一股杀气露出，随即又咬着嘴唇，表情很是无奈。“可是这天已经黑了，我家少爷还晕着，我一个姑娘家怎么带他回去啊？你这这么多屋子，我们借住一晚不行吗？”
　　金桐见她终于低下头露出恳求的神态，心也软了。“你之前拔剑要杀我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你是一个姑娘家？”他缓了口气，又继续说道：“那你把他扶到那间杂物间吧，我和他今晚在那凑合一宿，你睡我的房间。”
　　“不行！我家少爷金贵之躯，怎么能睡杂物间呢？”青衣女子急切的口气让金桐心里不快。我也是金贵之躯呢，怎么就不想想我是让给你房间自己睡杂货间的主人啊？
　　“那你和他睡我房间，我睡杂货间总行了吧？”
　　“男女有别的，我怎么能和少爷睡在一间屋子里呢？”
　　“那你到底想怎样啊？”金桐皱着眉，不知眼前这女孩的脑袋里都装着些什么。
　　“那这样吧，你和我家少爷睡那间屋子，我睡杂货间。”青衣女子想到绝佳妙计似的说。
　　金桐很不耐烦地听她说完这条下下策，手扶着额头走到那昏睡的男子身边，一把扛起他，将他扛到杂货间的一处杂草堆上。青衣女子刚要喊出声，就被金桐用手指抵住她的嘴唇。“别叫了，把主人叫醒了你和他都得睡大街上！”
　　说完，金桐就拽起女子的衣袖往自己的房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