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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似曾 ...

  •   当天晚上,洪筝和顾横以求医问药为名看望李月儿,恰逢李月儿为刚过百天的孙子置办家宴。两人自顾自地就落座,也在饭桌占得两个席位。
      “这两个人是谁啊?”杜鹃看到顾横和洪筝很疑惑地问刁絮。
      刁絮瞅了瞅两人,回道:“是来医馆看病的一对夫妻,刚才来向夫人问候的,正好碰上咱家这摆上光济的百日宴,就也来凑热闹了。”
      杜鹃心里有些反感,毕竟这顿饭只是家宴,有外人掺和总是有些别扭。她走过去对两人说:“两位,我们家这桌饭菜呢,是给家里人准备的,如果两位在这,怕是招待不好。”
      那洪筝笑嘻嘻地回说:“哪里哪里,这桌菜挺丰盛的,我和他就坐这了,人多也是给你的儿子添喜气嘛!”说完,她拉着顾横恬不知耻地坐在李月儿旁边,相当熟络地和李月儿唠起家常。
      开席后,杜鹃虽然心里不情愿,但也没再多说话。
      “你就是光济吧?长得真是好看!很像你爹爹呀!”洪筝扯着光济的小手逗着他。杜鹃不满,脸上也流露出厌恶的表情。
      飞红虽然也觉得这两人有些碍眼,但见爹娘没有说话,也就没有露出什么不欢迎的样子,只顾着给怀里的钟越夹菜。
      “哟,这是你儿子吧?长得真是健壮!这眼睛滴溜溜的,将来必定是个威武的将军!”洪筝逗完了光济又转向钟越。
      飞红听到这般奉承,心里没有多少开心,只是微微笑了一下,就低头继续照顾自己的儿子。
      “我能抱一抱他吗?”洪筝伸出手,想要抱起坐在顾横身旁飞红怀里的钟越。
      “姑娘请坐好!这里不是看戏的地方,你来参加我家宴席,就只管吃东西就是!”一直坐在飞红旁忍着气的钟连口气不善地说道。
      顾横把洪筝的手顺势送回到她面前的桌上,轻声说:“娘子,你若喜欢孩子,过些时日我身体好了之后,我们自己生个,别搅了别人家的家宴。”
      听完顾横那柔声的劝诫,洪筝收回自己的手,但还是笑嘻嘻地看着两个孩子,目光时刻不放。
      与钟连、飞红和杜鹃流露出的不满不同的是,郑落红一直饶有兴趣地盯着顾横看,对两人没有丝毫的厌烦之意。
      家宴过后,郑落红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陷入沉思。“落红,我们该回房去了。你在看什么?”杜鹃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落红收起疑虑,转身抱起光济,牵着杜鹃的手回到自己房中。
      顾横和洪筝回到医馆的偏房后,别有一番惆怅和感叹。
      “时光真是无情,我不在的这几年,家里发生了这么多事。从瑄姐姐信中知晓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又是另一番感触。没想到,娘她已经老了这么多,落红哥哥的孩子也已诞生,飞红姐姐也比以前更像贤妻良母了。”洪筝叹息道。
      “嗯,是。也许以后,我们也没有机会再和家人这样在一起团聚了。”齐鸣少有地也叹出一口气。
      “杜鹃姐今天那么护着自己的儿子,生怕我把光济吃了一样……”洪筝回想杜鹃的表情,稍稍带出些笑意。
      两人聊至深夜,心绪依旧难平。
      第二日,郑落红与郑乾裕一起走进医馆偏房,顾横和洪筝住下的地方。
      “这是我家犬儿郑落红,昨天家宴上你们也见过,他多年来一直跟随我行医开药,今天他也想瞧瞧你的病情,所以就跟来了。”郑乾裕指着落红对洪筝和顾横说道。
      “无妨的,多一位大夫就是多一线希望,我先出去一下,你们诊病吧。”说完,洪筝提起裙脚走了出去。
      落红跟随郑乾裕坐到桌子旁,看父亲为顾横诊脉。郑乾裕探完脉之后,皱起眉头。
      “请恕我直言,我从来没有诊到过这样的脉象,昨日没有断出是什么病因,今日也一样,恐怕要让千里迢迢而来的顾先生你失望了,我也没办法治你的病。”郑乾裕为难的面色下是谦虚地承认自己医术不精。
      “无妨,我这病得来无因,也是天意,郑前辈毋须太过挂心。”顾横十分有礼地回应。
      “那我开些滋补的药给你,给你壮一壮身子,你回家后注意不要太过忧心,可能这病就会过去。”郑乾裕很少这样安慰病人,心里觉得自己如此做和那些庸医差不了太多。
      郑乾裕开了药之后就到别的屋子给病人诊病,只留下落红还在死死盯着顾横看。
      “请问郑公子还有何事?”顾横问。
      “我没什么事,只觉得先生的眼睛好生眼熟。”落红回答。
      听到这话,顾横不知如何回应,只是干笑了一下,说:“这天下相像之人甚多,不知郑公子看到我想起了谁。”
      “我想起了我的好兄弟。我同他一起长大,他为人忠厚老实,话语不多,但性情耿直,心地十分善良。”想起齐鸣,落红说话语气柔和起来,目光飘向远处,仿佛能看到往日他和齐鸣朝夕相处的模样。
      “哦,那可惜了,我没那么荣幸有这么好的兄弟。”顾横话语有些生硬。
      “先生可否让我给你把把脉?”落红走近他,坐到他旁边。
      “可以。”顾横将胳膊放到桌子上让他诊脉。
      郑落红按按他的脉搏,也感觉这脉象的怪异,思索了一会儿,他很是客气地说:“我曾听我的武学师傅说过,有些人武功高强,可以利用自己的内息调节自己的脉动和气息,只是我孤陋寡闻,见识少,还无缘碰到这样的世外高人。不知先生你,是否练过武?”落红眼睛直逼顾横。
      顾横否认。
      “但是先生这手上可都是茧子,只有常年握刀使剑的练武之人手掌才会有这么厚的手茧。”落红握住顾横的手腕说。
      顾横猛地抽回自己的手,说:“郑公子多虑了,我这手就是常年上山砍柴的磨出的茧子,一个寻常百姓,哪有什么清闲的日子可过,更不必说去习武了。”
      落红还是盯着他,似乎不相信他的话。顾横生气地对他低吼:“郑公子为何这么看着我,你们大夫看不出病也就罢了,何故这般刁难我这乡野布衣?”
      落红低头,歉意地说:“抱歉,我只是把你看成了我的兄弟,我以为他回来了,只是想确认而已,先生不必生气,我这就离开,不打扰了。”说罢,落红走出房间,脸上堆满了失望。
      屋内的顾横,手指甲已深嵌入木桌中。
      好兄弟,我如今无法与你相认,只愿你和家人都安好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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