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绝仙迹》戚紫绛

35、洞房

　　郑飘红和齐鸣一路走向客栈，引来诸多惊异地注视。她将脸埋在他胸前，以防被那些目光灼伤。她的心，甜蜜犹如浸在蜜罐中。
　　齐鸣将她抱回屋后，放下包袱，独自一个人下楼，说是要准备一些饭食，逛了一天，飘红一定饿了。她见他走出去，关上房门之后就来到桌前，将他神秘兮兮包裹好的包袱打开，在打开的刹那，惊讶和喜悦一起冲上她的心头。
　　那包袱里整齐地叠放着两件大红的衣服，一看就是喜服，虽然没有凤冠，但有霞披和喜服，对于她来说已经是成亲最好的装扮了。她惊喜之余，感叹齐鸣的用心。
　　飘红细细地将喜服每一处都抚摸个遍。她曾经穿过喜服，那件喜服用金线绣着上好的花朵，凤冠也是金枝玉叶所成，但那时，她却看到红色就厌烦。眼前的这件喜服，只有衣襟和袖口有些祥瑞图案，衣身有些简单丝线点缀，她却非常喜欢，想马上穿上身。
　　她解开衣衫，换上喜服，脸上的疲倦一扫而光，换成俏兮盼兮神采飞扬的动人姿态。她不舍地将喜服脱下，卸下面具，用盆中清水洗干净脸，又重新梳理起自己的头发，插上简单却又别致的发饰。望着镜中那喜不自禁的俏丽面庞，飘红由衷地开心。洗漱妆扮过后，她穿起喜服，静静坐等齐鸣回来。
　　齐鸣向店家点了几道别致的小菜，又去酒铺买了一坛上好的竹叶酒，回来刚好饭菜烧好，他提着酒壶和食盒走回房间。在他进门后抬起头的那一瞬间，他看见坐在床边穿着红色喜服的飘红，盈盈而笑，款款余情，心醉地不知身在何处。
　　“鸣哥哥，你站在那里干嘛？过来坐吧。”飘红走到桌前，将桌子上的包袱放到床上，又走到已经呆住很久的齐鸣面前，伸手将他手里的东西放到桌子上，拉他坐下。
　　“鸣哥哥，怎么啦？看傻啦？”飘红在齐鸣眼前摇晃着手，问他。
　　齐鸣只是傻傻地看她笑，没有说话。
　　“鸣哥哥你买来的这件衣服我穿很合适，你看穿在我身上好看不好看？”飘红站起身，转了一圈，还没等她转完站稳，就被齐鸣一把拽到怀里，紧紧抱住。
　　“好看好看！”齐鸣控制不住声音中的颤抖。他太高兴了，眼前这穿着嫁衣的飘红，就和他在一起，只为他一人看！
　　郑飘红长得本就水灵秀美，黑发如丝，绾好的半月髻和半披的秀发，映衬得她小脸更加娇小动人。光洁的额头，粉白的面颊，没有一点瑕疵，柳叶眉清秀狭长，桃花眼笑时弯成动人的半月，眉眼流转，透出灵动之美。□□的小鼻梁下，那嫩滑的小口似是在诱人去亲吻它。嫩滑的脖颈，像白瓷一样让人眼睛难以离开。飘红的蛮腰，在喜服的笼罩中，若隐若现那玲珑的美意。她的一笑一颦都让他心醉不已。
　　“鸣哥哥买下这套喜服，是想和我成亲么？”飘红抻抻衣袖，问齐鸣。
　　齐鸣点头。“是，我想娶你!就算没有人知道，就算被天下人耻笑，我也要娶你！”
　　飘红感动地有些眼眶发湿。“好！那我们，今晚就成亲吧！”
　　齐鸣拥抱住她，很久很久。
　　之后，他也卸下面具，换上喜服。齐鸣面容本就俊朗，洗净脸后，露出原本的清秀面庞。利落的一字眉，有神的大眼，英挺的鼻子，净白的双颊，颀长健硕的身材，这样一个美男子，让飘红心神恍惚。
　　两人面向东方，拜了父母，又相互敬拜，算是拜了天地。
　　齐鸣和飘红围坐在桌旁，吃起成为夫妻后的第一顿饭。两人先是静默无言，谁都只静静吃饭，没有开口。
　　“委屈飘儿你了，没有光明正大的婚宴，就……”齐鸣终于说话。
　　飘红摇头。“鸣哥哥要不是为了我，也不会随我到这里，我怎么会觉得委屈呢？反倒是鸣哥哥，你娶的可是逃过婚的女人，名声也不好……”
　　齐鸣紧握住她的手，没让她继续说下去。“飘儿，无论以前发生过什么，你都是我最好最美的飘儿妹妹，也是我今生认定的唯一妻子。以后不要再这么说了。”飘红点头，泪光点点，在烛光下闪烁。
　　两人收拾好吃过的食盒，坐到床边。
　　两人虽已经同住近一个月，却一直是和衣而眠，齐鸣不曾有任何逾矩动作。飘红知道他心里忍得痛苦，每到深夜，她偶然醒来，都见他睁着眼睛盯着她。爱到深处，总是身心交融才是最为完满的爱恋。眼见心上人就在怀里，却不能踏出那一步，这样的忍耐和割舍，不比相思之苦容易。
　　交杯酒，清浅盏，深厚意，这对久经磨难的人儿终于挽手喝下互定终身的两盏酒，许下对彼此最刻骨的承诺。
　　入夜深，微风熏，洞房之夜，两情相悦终将绵延千里的思念化解。
　　齐鸣颤抖着手，想要解开飘红的衣带，却怎样都解不开。
　　飘红笑着按住他的手，四只手一点一点解开她的衣衫……
　　嫁衣飘落，床前的缦帘掩住痴缠的两人。红烛摇曳，灯影映出他细密的汗珠。树影交织，窗外圆月偷听她娇昵的呻吟。
　　纵是千般离别苦，
　　只盼相逢，
　　心定如磐石，
　　斗转星移，
　　爱怨反复，
　　不提相思煎熬，
　　心悦君，
　　最是巫山云雨正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