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惑情心》枯叶残景

8、来不及叛逆（八）

　　水波，心仪。

　　绝对可以比美偶像剧男女主人翁的名字。

　　可是，狗血的现实并没有偶像剧里那些狗血的浪漫。

　　水波开始是在工厂里做。

　　工厂的枯燥乏味加上住宿工厂宿舍的不自由，让水波工作起来非常的吊儿郎当。

　　吊儿郎当的工作态度当然不受领导待见，特别是管他的顶头小上司。

　　没办法，水波的‘人际关系很好’。

　　他跟厂区里一些流里流气的人好的称兄道弟，小上司敢怒不敢言，大领导水波又甜言蜜语地哄着，就这样水波很悠闲地在工厂里混了二年。

　　多行不义必自毙，可是水波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只不过水波吊儿郎当地不把小上司放在眼里而已，就这样也至于遭到暗算？

　　水波回想起来，那时真是很稚嫩，遇到事不知道该冷静应对，当时慌乱的差点酿成大错，一想到那天自己的表现水波就鄙视唾弃自己。

　　那天是水波和一个同事值夜班，本来水波只是有点偷懒，如果二人一起值一整夜那多累呀！

　　于是，他和同事商量是不是可以一人值上半夜，一人值下半夜？

　　没想到这个提议帮了别人，害了自己。

　　水波值了上半夜就回宿舍睡觉了。

　　他是被大小领导和厂保卫从被窝里揪出来的。

　　水波被带到办公室不问青红皂白就挨了一顿揍，打的水波莫名其妙糊里糊涂。

　　挨过一顿暴打以后水波才知道和他一起值夜班的家伙偷东西被小上司起床撒尿看到了。

　　不过当时就小上司一个人，那家伙根本没有给小上司抓他的机会。

　　跑了。

　　这下可给了小上司公报私仇的机会了。

　　水波被一帮人简直是梦中捉鳖，非让水波写下伙同别人偷盗厂里财物事情。

　　水波写不出呀！因为水波没偷呀！

　　不写行呀！

　　挨揍呀！

　　擀面杖粗的棍可死地打在水波的小腿肚上。

　　虽然平时流气了一点，可毕竟年轻呀！

　　没经历过呀！

　　好家伙！

　　六七个人围着，想反抗也寡不敌众呀！

　　说真的，当时水波真没感觉到疼。

　　一方面他紧张。

　　另一方面他想，坏了，别把腿打断了。

　　在严刑逼供下，在想要保住一双腿的情况下，水波屈打成招了。

　　水波被威逼引诱写下了子虚乌有的偷盗事件。

　　还添油加醋地描写了一些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细节。

　　一帮人在拿到水波写的证据后，浩浩荡荡地押解着他向派出所进发。

　　也许是老天有眼，他们去的太早，那个派出所没开门，也没人值班。

　　于是，一帮人又押解着水波赶回厂里，在快到厂门口的时候水波跟一个平时关系还不错押解他的家伙商量放开他。

　　也许同感于都是异乡的打工者，也许那家伙清楚水波是冤枉的，一松手水波就像兔子一样撒丫子就跑。

　　那叫一个快呀！

　　那速度绝对可以得世界冠军。

　　这是不是可以给短跑教练们一些启示呢？

　　从工厂逃脱后，水波想到要报复，不能就这样白白挨了一顿暴揍。

　　看着肿胀的小腿，水波没有疼痛，应该说他顾不上疼痛，他心里早被怨恨和窝囊的懊悔填满了。

　　二条香烟水波就通过熟人在一个工地找了十个十八-九岁二十来岁的青年。

　　这些躁动年龄躁动的人一听说要打架跟过年一样个个都跃跃欲试，在工地憋屈很久的他们早想出去透透气了。

　　水波和他们的领队还饶有兴致地密谋了战略战术。

　　在他们为了分散目标两两一队进入工厂的时候水波遇见了一个要好的朋友。

　　那个朋友告诉水波工厂意识到可能冤枉了他，为了避免他的报复已经报告派出所了，派出所一个电话马上就到。

　　所以那个朋友建议水波还是取消行动，以免事情搞大得不偿失。

　　也许是那个朋友那句“工厂意识到可能冤枉了他”让水波心里有所舒缓。

　　或者是水波怕这些人手下无轻重真把事情搞大那可是需要一大笔钱呀！

　　水波虽然一口怨气而表现的有所冲动，但是经朋友一说还是冷静了。

　　因为，水波实在是没什么钱。

　　退一步海阔天空，这句话水波想想很有道理。

　　那天晚上十来个年青人没有打成架浑身都不自在。

　　据说他们在回去的路上碰到一对谈恋爱的男女，他们暴打了那个男的，还抢了那对男女仅有的13块8毛钱。

　　还好他们没有□□那个女的。

　　水波想想那晚如果出了气，即使没被派出所怎么着，一顿海吃胡喝也免不了。

　　工厂的事过后水波找了个骑三轮车送货的活。

　　居住在同乡借住房子的客厅里，那个客厅与其说是个客厅，不如说就是个通道更确切些。

　　通道当然是人来人往的地方。

　　所以每天水波必须睡得很晚，不然他的折叠小钢丝床就把通道沾满了，别人自然无法自由通行。

　　第二天水波又必须第一个起床，就是这样一个地方，他每月还要付50元租金。

　　就是在那段时间里他认识了心仪。

　　心仪是在饭店做服务员的。

　　在九十年代初到上海的人好像文化程度都不高。

　　水波是初中毕业。

　　心仪还好上了中专，心仪学的专业是文秘。

　　心仪说；她当时天真的认为文秘学的是跟文艺、艺术有关的一些东西，她还梦想着有一天可以出名呢！

　　文秘上了二年心仪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心仪虽然很漂亮，但是性格很粗枝大叶，第三年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要实习了。

　　还好有个老师很有门路，居然联系了上海一家纸盒厂让她们实习。

　　二年多的时间里心仪都学了什么后来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在纸盒厂做了三个月心仪就不做了，和几个同学偷偷跑出来自己闯。

　　在初生牛犊不怕虎这方面，女孩又时还真有点巾帼不让须眉。

　　找什么工作呢？

　　找来找去还是饭店暂时比较好，管吃还管住还有工作服，多好呀！衣食住行都解决了。

　　有一天轮到心仪休息，她美美地睡了一天。

　　到了晚上感觉无所事事，叫了一个小姐妹去舞厅跳舞。

　　那时一般纯跳舞的地方门票也就5块钱，还有3块钱的地方。

　　二个女孩感觉二个人有些孤单。

　　于是，商量着找个人买单，那个小姐妹说她认识一个帅哥老乡就住在舞厅旁边。

　　有帅哥陪舞买单何乐而不为呢？

　　当时正是夏天火热的时候，夏天人睡的晚，水波洗好澡穿着大裤衩也没法睡觉，正和别人吹牛的时候听见楼下有人叫他，水波套上背心，穿着拖鞋就下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