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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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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大木箱里拿出一把斧头。
斧头？！
“这是矮人的斧头啦，很有魔法的味道是不是，这还能砍人呢。”
你难不成在哥哥看不到的地方进化成为危险人类了？
“还有这个啊，吾王的剑，太刀，哥哥我不是借了你点钱买了一个兵器库，十来万呢，全部保证正版，居家旅行驱邪必备物品！”
就算把我全部财产拿出来也没有那么多吧？
说到这里我倒是想起来了，似乎是因为钱不够就找我要了两千多吧。难不成她的资产都花在这上面了？太浪费钱了吧，她的钱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值得怀疑。
那刚刚还说是买零食买光了。
“小心着用，别伤到自己了。真是从来都要人担心，我下次把你推到楼下去哦。”
既然到了这地步也懒得问她钱是从哪来的，说不定太过啰嗦还会引起妹妹的反感呢。
不过，现在得把门关了吧，像妹妹这样在玄关摆放兵器，会被保安发现的，虽然是同人产品但至少还算是锐器的。
“妹妹你要在父母回来前把这些东西都收拾好啊，不然挨骂的可能就是我了。——一定要记住哟，忘记了哥哥我是不会原谅你的，我可不想再背你的黑锅了。”
上次妹妹在家里闯祸后父母自然而然的怪罪到我的头上了，更郁闷的是我还不能在父母面前提起妹妹，就父亲那种情绪状态，一个病发估摸着就飞啊飞走了。
“嗯嗯。好的，我会记住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兴奋的缘故，妹妹重复了三遍表示愿意收拾，但从那还未抬起的脑袋大致可以看得出来她压根就没有任何诚意。
轻轻地叹了口气，我走到大门处准备将门关了。
“咔嚓。”
从未听过的声音从门的另一面响起，像是我小时候捣鼓机器人的时候，每动一个关节就会发出的那种声音一样，而在我还未反应过来那究竟是什么声音的情况下——
骤然异变。
门突然裂开了。
说是裂开也并不正确，因为就跟拿石头扔玻璃一样，碎地最彻底的是跟石头有接触的那一块，而木门的性能比起玻璃来说好了不知多少倍，所以只是顺着那一个小小的洞蔓延开来的几道裂痕而已。
“小冷！”
发生了什么事？
我才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这种急速的展开已经不是属于我的生活该有的节奏——这种非日常，在妹妹平时的教导下虽有所耳闻但是是绝对没有经历过的，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情况下我会自然而然的感觉到危险，用妹妹的话来说就是“人对于未知的东西总是特别恐惧”，在危险的时候确保了自身的安全，那明明就是正对着这个小孔的妹妹呢？
“我该庆幸吗，哥哥你总算认真叫了一遍我的名字。”
本来坐在地上附着木箱的妹妹像是被惊吓到了，右手撑地，左手上本来拿着的那把“吾王的剑”紧紧贴着她的身子，剑刃正对着她的脖子，差点就砍到了。
“当啷。”
一个像是硬币的东西不知道从哪里掉了下来，在地板上滚动着。
“子弹？”
妹妹似乎全身都在发抖，喃喃道，虽然声音很小但在这中环境下，我还是听到了。
她对于这些非自然的东西已经不是似乎而是非常熟悉，但碍于跟我一样从小被保护在温室中，所以在身体上还不是特别能够接受的样子，就像她抱着的剑已经碰到她的脸颊了，她却还不自知，可想而知现在这情况对她的冲击是有多大。
当然，对我来说也很大就是了。
近乎半分钟的声音，除了骤然变得急促的呼吸声，以及那子弹在地上滚动的响声，我的耳朵里再也听不见其他声音。
啊啊——这么说起来，还是妹妹手中的剑把子弹弹开的吗？
该说是幸运，还是凑巧呢，买到那么好质量的东西。
“傍晚好，孩子们。”
一个阴郁的妇人站在门口，穿着普通，除了那憔悴至极的脸庞还有手中正冒着丝丝白烟的手枪有些非日常外，其他都只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主妇一般。
总而言之，就是大妈级人物，再详细一点，就是非日常的大妈。
“拿着这么多武器，是想抵抗吗。”
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语气平静，像极了我奶奶死前交代遗言时的样子。
她指了指我，接着道：“你，跟我来吧。 ”
末尾加了个“吧”，在我听来就有种商量的语气，不过结合现下的形势，我个人是觉得没有任何商量的可能啦。要是把妹妹手上的武器拿去反抗，能打得过这个像是要死了的妇人吗？
——杀了她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是我下不下的去手还是问题。
老妇人手指一转，指向坐在地上发抖的妹妹，像是考虑了一会儿，然后说：
“至于你，就不用跟来了。——那么会透露出去的吧，还是杀了。”
哈？
老弱病残孕，老跟弱都是需要照顾的人吧。更何况我已经脱离了需要别人让座的年纪了，妹妹的话可能还需要，但这已经是1+2＞1了不是吗？所以应该她考虑该不该害怕才对。
“哥，你是傻瓜吗。太过自信会死掉的哦，她手上的绝对攻君，可是抵得过100呢。 ”
绝对攻君是什么东西。
不过的确，有了手枪我们的优势瞬间缩小了一百倍，在妇人胸前的平原上也显得渺小。
“哥哥真低贱，吃嫩草还不够还想勾引已婚妇女。”
“……为什么你从刚刚就知道我在想什么啊！”
这是兄妹的默契么，还是在刚刚的生死距离间妹妹你打破了那扇门，获得了不为人知的超能力啊？
真亏得你明明还在发抖，却能这么平静地说出这些话，平时的番茄酱教育竟然有效果吗。
不过这种遭遇我们的一生估计只有一次了，所以妹妹你以后可以不用在对自己的精神施加那么大的压力，当个正常人活下去就行了，放弃你那中二般的思想，跟哥哥一起当个正常人吧。
——“啊啊啊——！——”
妹妹抑制不住地拉尖嗓子叫起来。
妇人已经走到她面前，一把夺过她抱着的剑，就朝她的胸口刺下去。
“啊啊啊——”
我第一次看见她这么没有形象地大叫，也是第一次看见她流血，平时妹妹一直跟我强调她做事的原则就是“安全第一”，所以她的皮肤一向很好，没有一点儿伤痕留下的疤，就连换牙的时候都没见她口中流血过，因为她总是在第一时间咽了一大口水，然后就止血了。
所以在这种时间，我做出了我后悔大半天的事。
我静静的在一旁看着，有些讶异却感觉自己的双腿动弹不得。
“啊啊啊……”
声嘶力竭。
——好像不行了呢，这一剑刺没刺中要害我不知道，但似乎受伤很严重，要想一起过上正常的日子估计还需要好久呢。
不过，就妹妹吼出来的这分量，足够把邻居们吵醒，然后吸引过来了。
显而易见的就是那老妇人抓着我的衣袖就把我往外拉，她的力道大的出奇，再加上我还在发着呆，所以我觉得她并没有费多大的力气就把我拉动了。
“小冷——！”
也许在这种时候像我一样呆立才是正常的举动吧，但一定不是正确的举动，因为妹妹就在我面前被别人用刀捅了。
口中的话还未脱口，便被妇人扯出家中，眼前妹妹的身影彻底消失了。
鲜血哪里像红莲了？哪里像生命了？除了乱七八糟的液体我什么都没看到，除了铁锈味我压根什么都没闻到，——或者，还有闻到过那一点点令人作呕的类似尸臭味的气味。
怎么办，我突然很想吐。
一辆大巴士停在了我家门口，妇人把我扯到车门处，车门开着，她从我手中抢过数学书递给车内的什么人，只见两只惨白的手伸出来，将数学书翻了又翻，最终从里面搜出来一张绿色的小票子，便把我拉到车上去了。
绿色的小票子——是伍子棋说的那张吗？
车内很暗，甚至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唯一的光明在我身后闪了又闪，也许我的本意并不想被这两只不知道是什么人的手给扯进去吧，毕竟我在门的另一侧看见妹妹手中抡着斧头，浅蓝色的睡衣已经看不出原本的色泽，头发混乱，像个鸡窝一样，连脸上都沾满了血迹，就算只是远远的看见我似乎也能闻到她身上的铁锈味。
妹妹正在跟老妇人说些什么。
虽然不知道，但是看那口形，我却异常地能读懂它——
“你好。”
就是这区区两个字。
会不会妹妹的形象在我心中一向都是这样疯狂的呢？其实要是只有她一个人，根本就不会被刺伤吧。
突然有些想要放弃呢，这个混乱的人生，然后再重新开始什么的。
我想当时的我也许是那么想的。
对着面前那位正抱着胸看着自己的人，我没有任何怀疑，慢慢陈述了这些事情。
而我现在就在自己睡了十几年的家里，床铺上。
四周一切灰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