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虽大，老子最大》笑点奇怪的人

5、琐碎

　　二人拜了把子，这天的三餐还没着落，于是李宏谦回屋一趟拿了弓箭漫山打猎。
　　不息后头跟着，打打下手。他偶尔看一两眼李宏谦，清晨时的脆弱烟消云散，那样的李宏谦不存在。
　　头上掠过飞鸟，李宏谦从箭筒里抽出箭搭在弦上，拉满弓，箭尖随着飞鸟的移动移动，稳稳的一箭射出，破空而去，飞鸟的惨叫撕碎拂晓的宁静。
　　不息看得目瞪口呆，李宏谦身姿挺拔，射出的箭带动气流卷起他脸侧的发丝，表情专注严肃，何止是英俊，简直是霸气外露！不息对李宏谦的佩服多了一分，那声“大哥”叫得更是心甘情愿。
　　二人往前跑去，飞鸟被一箭钉在树上，李宏谦为难起来，并不是他不会爬树，可这太高了，他没那么大能耐，回头望着不息，似乎有些难为情：“阿息，拜托你了。”
　　不息一愣，李宏谦叫他“阿息”，这样叫他的，以前只有阿止。
　　李宏谦看他发呆，问道：“是不是太高了？”
　　不息抬头一看，笑道：“容易。”
　　不息指甲扎进这足有一人合抱粗的大树树身半寸，既快又稳向上攀爬，好似搭了个梯子。
　　李宏谦仰着头望着不息的从容，惊讶。
　　一上午下来，收获颇丰，竟逮着一只狐狸，可惜狐狸被一箭对穿，狐狸皮卖不到好价钱了。二人没赶回去，就地剪了柴火，生起一堆火烤肉。
　　不息其实心性极高，不愿嘴上承认别人厉害，但李宏谦确实厉害，“大哥，那个……教我射箭怎样？”
　　李宏谦抬眼看他，嘴角有一丝弧度：“你想学？”
　　不息道：“当然。”
　　李宏谦道：“成啊！”
　　李宏谦没那么多废话，既然不息想学，他便教，他倒是很乐意教给不息他会的东西，不会藏着掖着不让学，说到底入世不深，心思单纯，不经意流露出小孩子心性。
　　射箭首先要眼尖，不息绝对尖，就这儿他都能看见对面山头几头牛吃草。
　　吃完午餐，李宏谦索性打道回府，手上提着五只野味，明儿早上的都有了，下午好好教他刚入门的徒弟。
　　下午累得一身臭汗，傍晚二人到山腰处的小溪洗澡，李宏谦总共两件衣服，身上穿一件，换洗的一件早让不息偷来穿上了，改天得上村子里换两件来穿。
　　到了溪边，不息把衣服一脱，露出平平坦坦的胸膛。
　　一天工夫，二人早已混熟了，李宏谦起了玩闹心思，使一记猴子偷桃，朝不息裆部袭去，竟然没桃！？李宏谦脸上轰地炸开，猛然收手，声音颤抖道：“你到底男的女的！？”
　　不息还愣着，反应过来，见李宏谦红透的脸，哈哈大笑，眼角挤出水花才收住，憋着笑，挑起眉梢，道：“非男非女。”
　　李宏谦脸色更是怪异，不息给他说明年才定的下他是男是女，李宏谦喘一口气，道：“稀了个奇，世上竟然有这样的事儿，你们妖果然不同凡响。”回过味儿来，又忙道：“你一定要是男的！”
　　不息问道：“为啥？”
　　李宏谦道：“男女有别你不知道？看你没羞没臊的，要是女的成个什么样子？”
　　李宏谦苦口婆行，澡洗了多久他便念了多久：“一定要是个男的……一定要是个男的……”好似不息是他的种，盼着是个男娃儿好传宗接代。
　　以往李宏谦午时过后出门打猎，日子过得不紧凑不宽裕，将把将就，如今他们两个大活物张着嘴要吃饭，以往那样就不成了。每日早早起身出门，不息跟着其实没多大用处，李宏谦让他在家练箭扎马步，中午回屋抽查指点，要是被他发现偷懒了，午饭便飞了。
　　清早出来的活物多，小半天倒比以前一下午逮住的多。日子滋润起来，有了富余，李宏谦打算下山换点东西上来。
　　李宏谦扯一块布给不息包在头上，道：“你这一头红发太扎眼，被人发现你是妖就不好了。不过你长这么多肉，估计没人认得出来你是一月前那妖怪，和从埋了几百年的坟里爬出来的一样。我说，你咋越长越像我了？”李宏谦看着这张和自己三分相似的脸，心里越发喜欢这个小弟兼徒弟。
　　不息脸上长了肉，好看起来，两道剑眉尤其像李宏谦，透着英气。得了，真成了李宏谦的种。他道：“谁养我，我就长得像谁。”
　　李宏谦笑道：“以后我看你长得像谁我就知道你上谁家偷饭去了。”
　　不息摇摇头，“不去，饭有什么好吃的，跟着大哥吃肉。”
　　李宏谦就乐，不息机灵着，这下学会装呆装木和他逗着玩儿。他把不息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绿幽幽的眼睛是没办法了，等下山让他眯着点，不息虽说比他矮点，瘦高瘦高的，背直腰细腿长，要是个人也算人模狗样，但是手不像正常人，“就不能把爪子剪了吗？”
　　不息收紧爪子，紧张道：“剪它干嘛？我保命用的。”
　　不息说的是实话，要是没了爪子，碰到个山猪豹子，他真不一定制得住。
　　李宏谦是个不拘小节的人，看他不乐意，没强求，摆手道：“随你。”
　　不息帮忙扛着皮毛，李宏谦提着肉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