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1、所谓情敌 ...
-
有了新八之后,八惠子安心地开始画画了。她搬出了道馆,在画画的公司附近租了一间不太大的房子。用的是自己的身份证办理的租房合同,但是房东觉得八惠子还太小,硬让她找一个监护人。八惠子只好让银时帮忙。银时以一顿饭敲定了这个忙。
从志村家搬出的行李大部分堆放在房间里,还有画板原料画笔,以及一大堆作品。银时坐在桌子旁,翻看八惠子的画作,突然看到自己的好几张头像,他的心漏跳了几拍,拿起那几张画细细地看了起来。
有他睡觉的,有吃饭的,甚至连挖鼻孔的也有。
八惠子从公共厨房回来,正好看见银时手中拿着她的画,她紧张地抢过来说道:“谁让你偷看了。”
银时带着一副欠揍的表情,猥琐地笑道:“居然把我画得那么像,你绝对是在暗恋我的吧?”
八惠子白了他一眼,如果他换一种温柔的方式问,她至少还会红着脸撒几个小谎,现在完全提不起兴致了。她眯着眼睛说道:“信不信,你随便说几个,我都可以完全画出来。”
银时托着脸抠鼻,表情在说他不信。
八惠子倒吸一口气,敢情他是认定了。她坐了下来,拿出一张白纸,“你随便说一个名字。”
银时好奇,想了想,“凯瑟琳。”就她那张和可爱完全扯不上关系、让人完全不能直视的脸,八惠子能画出来?
八惠子微笑着,拿出一个白布条,蒙上自己的眼睛之后,抓起铅笔就开始画了,凯瑟琳的轮廓在三分钟之后出来了。
银时目瞪口呆,完全没想到在万事屋工作的八惠子有这样的才能。
不到十分钟,栩栩如生的凯瑟琳一张。
银时的嘴角和眉毛同时抽.搐,“你脑子里怎么会装着长得这么恶心的女人,你天天看着她吗?”
八惠子扯开布条,不以为然地说道:“虽然算不上天才,不过也说得上是优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画,“啊,果然手生了,要是以前,我可以连纹路也一丝不差地画出来。”这种蒙布条画画的游戏,在十几年前八惠子就会了,“而且长得有特点的人比较容易记住。”
银时黑线,如果长得丑也是特点的话,那凯瑟琳真的是太有特点了。
八惠子揉揉因为搬家酸痛的胳膊,说道:“其实凯瑟琳也算是温柔的女性啊。阿银,你还真是幸运。”
“别再说凯瑟琳了,我恶心了……呕……”
一小时之后,东西大部分都放到了该放的地方,银时便百无聊赖地等吃饭了。
八惠子原本想要先坐下休息,听到他说饿,几乎毫不犹豫地起身走向厨房的位置,几秒后,她从门口转回来,抱怨地说道:“奇怪,我现在已经不在万事屋工作了,为什么听到你要吃饭还条件反射呢?”随后碎碎念地继续走向厨房。
因为没空准备食材,所以只是随便弄了一点青菜和汤,给银时盛上饭之后,八惠子也坐了下来。动筷子之前,她看向了努力对付白饭的银时,突然问道:“银时,你生日那天晚上为什么要吻我?”
“咳咳……”银时被她突如其来的问题呛到,差点连米粒都跑进胸腔里了。他抬起头,看着一脸平静的八惠子,“我以为你忘了。”
“我的初吻,怎么可能忘?”八惠子紧追其后,死死地盯着银时,“而且明明知道我是女孩子的人,为什么还要看笑话一样地不戳穿我呢?”这才是令人生气的地方呢。
银时尴尬地摸着头,他在想他该怎么说,其实当初那么做除了是因为冲动之外,还有一点恶作剧的味道。如果这样说出来,八惠子一定会生气吧。他犹豫了好久,正要开口。从房门口就传来了阿妙的声音。
“嗯?阿银你怎么也在这里?”阿妙提着一篮子东西走进来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她脸上带着有些错愕的神情,完全没想到银时会比她先来这里。
为了不让姐姐有其他的误会,八惠子只好将监护人的事情说了。阿妙点点头,“哦,这样啊,让阿银来的确比较合适。”她看了看房间里的一切,有些埋怨地说道,“八惠子,你是女孩子,房间怎么能这么乱呢?”
八惠子呵呵地傻笑了几声,心里想着比较乱可能会比较有亲切的感觉。
阿妙替她又将东西整理的一遍,一边碎碎念地说:“是因为当了很久的男孩子的缘故吧?肯定是跟着阿银太久,所以才这么没有注重这些。”
银时反驳说:“阿银我一直是个很整理顾家的人,你这样说会让人误会的。”
八惠子白了他一眼,这么着急撇清做什么?
完全不知道八惠子想法的银时继续扒饭,“啊,真好吃啊,新八根本煮不出这样的味道,我日后一定会想你的八惠子。”
“谢。”八惠子替阿妙也盛了一碗饭,说道,“我可不会因为你这些话回去替你做饭。”
“暴露啦!哈哈……”银时笑着将空碗又递给了八惠子,示意她添饭。
一顿饭吃得很轻松随意。八惠子收拾完残羹剩饭之后,银时早就离开了。阿妙却没有走,她坐在暖桌旁,已经将被子盖好。八惠子问道:“姐姐今晚要住下吗?”
“嗯。”阿妙点头,温柔地看着妹妹,“我怕你第一个晚上不会习惯。打算陪你住几晚。”
八惠子坐了下来,两人开始无言以对。实际上,两姐妹也没什么共同话题。虽然看起来都很文静,但兴趣完全不一样。出去家长里短,邻里关系,两人安静下来就没什么话了。
这样的姐妹关系还真是淡如水啊。但八惠子知道阿妙是对自己好的,算是次元代沟吗,感觉自己怎么都融不进她的生活。
阿妙何尝不也有这样的感觉。但她倒也没刻意找什么话题,拿起茶壶帮两人倒了两杯清茶,新买的茶具还有瓷土的味道,没多久便被清茶的淡香盖过了。八惠子深吸着茶香,微妙的紧张渐渐消失。
阿妙怎么说都是了解妹妹的个性。
沉默了几分钟,阿妙欲言却休了几次,终于开口说道:“八惠子,你喜欢阿银对吗?”
八惠子抬头,眨眨眼,这个问题出自喜欢银时的姐姐的嘴里,还真是令她意外。她大方地点头说道:“喜欢。”
“多喜欢?”阿妙将茶杯倒上一半的水,“这些够吗?”
八惠子知道姐姐的问题是认真的,对于这么老套的比喻,她也认真地摇头,“不够。”
阿妙再将被子倒上了八层,“这样呢?”
“不够。”
完全满上,“这样够了吗?”
“不够。”八惠子笑了,引用自己在书上看到的一句话,“比昨天更多,比明天更少。”(李开复回答女儿的“你多爱我”的问题,原文是英文,“more than yesterday,less than tomorrow”)
阿妙的神色有些黯然。她的手从茶壶上松了下去,“为什么呢?”
八惠子握住阿妙的手说道:“姐姐,这可不像你。”
“但是!”阿妙突然激动起来,“你难道没想过要占有他妈?你和他在一起那么长时间,都没想过这个问题吗?”
八惠子的脑袋出现一丝恍惚,在她的眼里,阿妙的反应应该是炸毛一番,然后握拳说她一定不会让给妹妹什么的。这种像暴走漫画一样风格的生活,才更接近这个世界的感觉。但是今天的阿妙,看起来那么的不自信,根本不是八惠子原本猜测的那样。
她有些不懂了。
或许她一直以来都没真正地去理解除了银时以外的人。
八惠子握紧了阿妙的手,许久才笑道:“没有,姐姐,我从来没想过占有。”对啊,原本以为是他身边的一个角色,整天提心吊胆会影响剧情,会成为他的累赘,同时担心失去自我,有那么多的担心,她哪里有空去想感情的问题。“阿银不是那种喜欢投怀送抱和主动的人。他应该更喜欢传统乐观的女孩子。所以姐姐,所有喜欢他的人,都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只在于他走向谁。”
阿妙沉默。她理解八惠子说的,又有点不理解。
当天晚上,两人睡在一起,像小时候一样。八惠子没有多想,很快就睡着了。而阿妙则翻转了好久,才沉沉睡去。
隔天早上,八惠子看着有些疲惫的阿妙离去。她歪着头,不太理解。按道理讲,阿妙是个绝对乐观的人,怎么会因为昨天的话感到不自信呢?她轻轻地摇头,对于感情问题,她不着急,反正现在岁数还小,没准以后就喜欢上别人了。银时桃花多,她实在不太愿意将他划入未来对象的一列——即使喜欢。
这才是八惠子真正的个性。
工作家务,还有练习的画作忙完之后,抬头一看,窗外的天色已黑。摸摸干瘪的肚子,八惠子这才想起今天忘记吃午饭的事情。她在办公桌前伸了伸懒腰,打开日程表,最近的插画任务都提前完成了。啊,难得清闲安静的日子,没有万事屋的吵闹,还真是相当不习惯。
八惠子苦笑,怎么,才离开几天就想念了。
或许以后会习惯。
她在厨房弄东西吃的时候,房间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猿飞菖蒲,她以忍术掩藏气息,躲在房顶上好长一段时间。在八惠子离开房间后,她跳下屋顶,好奇地查看八惠子的东西。
“什么呀,都是些少女风格的东西。还以为是给阿银爱的表白呢!”小猿自说自话地放下画纸,又查看了一下桌上有没有其他的东西。但是令她失望了,什么也没有。
八惠子慢慢地走回房间的时候,小猿并没有急着离开,反而大摇大摆地坐在了八惠子的位置上,抱胸。
八惠子见到当然是惊讶了。“小猿,你怎么来了?”
小猿的眼镜闪过一丝精明的光,声音比平时调高了几度:“你告诉我,你离开万事屋其实是为了吸引阿银更多的注意吧!突然女扮男装,其实你早就想通过这种方法更快地接近和了解阿银,我说得没错吧!”
八惠子黑线,这种丸尾同学似的结尾,还真是符合小猿的个性,不过小猿,你真的想多了。
小猿见八惠子没回答,以为是被她猜中了,更加得意的声音冒出来:“我告诉你,阿银是我的。就算你解开浑身解数,也不能将他从我身边抢走。”
“我没打算抢啊!”八惠子淡定地说道,“阿银选择谁是他的事情啊。”怎么各个都向她这里来找认同感了,她们都把她当做了什么?她有些气闷地问,“小猿,你把我当做什么了?”
“情敌啊,那还用说!”小猿答得理所当然,然后听到八惠子扑哧一笑,她愣了愣,几乎是提高警惕一样地说道,“怎么,你不屑吗?我才不会输给你呢!而且比起我来,你根本就不爱他!”最后一句,斩钉截铁,说得八惠子的心头一震。
“为什么这么说?”奇怪的感觉让八惠子问出了这一句。
小猿叉腰大笑,“就凭你离开万事屋。即使你有原因,也只是借口。因为你不、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