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记忆》清歌梦悠

21、第 21 章

　　来到邵沂泽家小区时，才知道原署名他们家的房子早已换了住户。我问了在保卫处闲聊的阿姨，才知道邵沂泽的父母在前几个月就已经离婚了，房子被租了出去。
　　“清明节那天她的父母为了他的抚养费又吵到法院去了。作孽呦，听说邵沂泽那孩子现在还进了监狱，好像是因为，好像是……”经旁边另一位阿姨提醒，她才一拍大腿说：“对了，就是毒品给害的！”接着又自顾自地在那儿说开了。

　　我想，当时五雷轰顶都不够用来形容我时下所受到的震惊。我昏得站不稳摔倒在了地上，阿姨停止了她的滔滔不绝，扶起我问道：“小姑娘，你没事吧？”可是她的眼中却闪烁着“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的八卦火焰。我虚弱地笑了笑，道了谢，推开那个阿姨离开了。

　　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繁华的街道，热闹的人声仿佛都被时间静止，直到手机铃声唤回了我的神智。我慌忙拿出来一看，是楚纤陌。我接起，连招呼都懒得打就问道：“什么事？”

　　“附近有书报亭么？去看一下头版头条吧。”他也懒得废话，说完就挂了。没有了陈雨馨的楚纤陌也不复温暖，声音中带着拒人千里的疏离。

　　我找了附近的一家书报亭，要了最新的一份报纸。上面的头版头条赫然是：赵氏内部早已腐败，赵大公子赵介国以公司船只走私毒品现已被捕，赵氏集团被神秘人收购。下面还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大推，还有什么称赞赵二公子料事如神，早已和赵家脱离关系。

　　我不易察觉地冷笑，回想起当日在冰激凌店与楚纤陌的对话。
　　“说吧，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楚纤陌冷冷地问。
　　我尽力止住抽泣，平复心情后说：“我知道你父亲害过我两次，一次是郊外的废车厂，一次是我坐吧的那些照片。”我顿了顿又说，“那是因为你的误导，你父亲才对我下手的。那么陈雨馨的死会不会是你父亲发现真相后……”楚纤陌的眼神果然更冷了。
　　“赵家的公司以前是万俟家的，我会为你提供一些消息，有多大价值我不知道，但我就是要你拿下它。”
　　“你凭什么要我帮你？”
　　“你帮的不是我。那间公司是做海上运输的，什么见不得人的生意……我想那么大一块肥肉谁都想要上一口吧？你不是不满你的父亲么？那你现在暗中以你亲生父亲的名义拿下它，将来你不就有了反抗他的筹码了？也就不用担心会有第二个、第三个陈雨馨的下场了。”我就不信楚纤陌会从来没有涉足过他父亲这个黑泥潭，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变得如此恶毒。
　　“陈雨馨永远就只有一个。”楚纤陌冷冷的笑了两声，“挑拨离间？你就不怕我或者我父亲直接找人来做了你么？”
　　我抿唇笑，知道他是动心了。“自己都是死了一次的人了，还会怕死么？”接着又说：“只要你将它从赵家手里夺过来，它便是你的，随你毁了它也好，发扬光大也罢。”
　　“我夺过来的难不成还是你的？”他哼了声，“可要是我没记错的话，那家公司不还有你父亲的股权吗？”
　　我笑得更欢了，“我不相信他。”是的，我不相信他。我知道他的心里总是偏向赵家的，要不然当年他不会抛下我和母亲，要不然这么多年了他从来没有去看过母亲，我甚至怀疑母亲的去世是不是随了当年他让母亲去死的愿。
　　在请私家侦探调查楚纤陌的同时，我还是调查了一遍赵家。我发现赵介文对我隐瞒了不少。比如说，外公死之前赵介文的父亲去见过我的外公，有人听到我外公曾骂他“猪狗不如”，然后病重得连母亲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比如说，破产后家中那一点值钱的东西被赵介国和他的父亲拿走……
　　许是我的表情过于狰狞，楚纤陌说：“为什么单纯美好如陈雨馨，会把你这样的人作为好朋友。”
　　“彼此彼此。”我回他。也许正是因为我们的肮脏不堪，才会显得陈雨馨如此美好。
　　我让楚纤陌找来了赵心妍，化了妆的她仍是一脸娇艳，可谁知道卸了妆的她又会腐烂到什么程度呢？此时她正坐在我的面前，看到我后她一脸的憎恨。
　　我问她：“是你害的邵沂泽对不对？那些毒品是你从你父亲那边拿来的对不对？”
　　她娇笑了一声反问我道：“是我又如何？难不成你要杀了我？”
　　“难道是那天晚上你将毒品放到了邵沂泽的身上？可我明明记得醉的那个人是你。你又是怎么做到的？”我不理会赵心妍的激将，自顾自地问道。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突然到我还没来得及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哈，你的本事不是很大的么？你不是和楚纤陌两个人联手查出了我父亲贩毒么？你现在再去查啊，跑来问我干什么？！”
　　我皱了皱眉，放尖了声音厉声道：“你不是也喜欢邵沂泽吗？那你为什么还要害他？”
　　“喜欢？呵呵，是呀，我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他，甚至可以说是爱！可是他呢？可是他呢？”赵心妍有点癫狂地喊，泪水滚落了下来，“你知不知道邵沂泽过得是怎么样的生活呢？很早很早以前他的父母就不和了。他们各自带着自己的异性伴侣回家，私生活混乱，全然不顾邵沂泽的感受。可是第一次，你将女教师推下楼梯害得她流产，邵沂泽为了帮你，去求了他母亲，答应以后再也不会干涉他们的私生活。第二次，你喝酒喝到酒精中毒住院，邵沂泽为了救你，去求了他父亲。为了不耽误救你的时间，他父亲提出要和他母亲离婚他一口就答应了下来，甚至没有一丝犹豫！然后他就无家可归。可尽管自己都已经落得这样了，还不忘为了你找楚纤陌打了一架。清明那天，他父母为了谁来付他的抚养费带着他上了法庭。呵呵，结果是他母亲输了那场官司。可是那时你在哪里呢？在他最伤心的时候你都不在他身边！陪在他身边的是我，可是他却连看都不看我一眼。这样的你凭什么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