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记忆》清歌梦悠

19、第 19 章

　　“她不愿听我的解释，以为是我和她之间的事刺激了你。和我吵了一架，回去的时候被一个酒后驾车的人撞死了。”
　　谁说你们的事没有刺激到我呢？可这并不是最重要的。
　　“人抓到了么？”
　　“还没有。”他很是痛苦的说。
　　这时候冰激凌上来了，一张纸条就这么静静地展开在那儿，不需要我再翻折。六个字就这么跃入我的眼底：放下吧，手中剑。
　　看着看着，我就这么呵呵的笑了起来，笑着笑着我又哭了，哭得泪流满面，无法抑制。其实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怎么又哭了。
　　盛冰激凌的小杯子外已经凝结了许多小液珠，泫然欲泣；原本完美的奶油已然融化，就像上了妆的小丑。
　　“你骗我。”我说。“在酒吧那次你骗我，什么你爸爸赌博输了找你们母子俩的麻烦，你爸爸分明就是在道上混的一个小老大。明明是你妈妈和你爸爸离婚后因为养不起你又去招惹你爸爸，事情才会变得这样的。”
　　邵沂泽的父亲是在□□上混的，并且混得小有名声，他的母亲害怕过这种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便和他父亲分了。可是一个女人要养活自己和一个孩子不容易，特别是一个以前只照顾家庭的女人。被生活逼的走投无路的楚纤陌的母亲只好回去找她的前夫，可是那个男人似乎不愿意在放过他们了，提出要么和他走，否则接近他们的人都将不好过。
　　你瞧，邵沂泽是多么的会编故事。当然，我是否要感谢他关于他自己的那段没有向我撒谎呢？
　　他危险地眯了眯眼睛，“你调查我？”
　　我也冷笑：“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么？”
　　“说吧，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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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自一个人静静地吃完了那份早已经全部融化并逐渐变暖的冰激凌。在回去的十字路口，我发现了邵沂泽着急地寻找我的身影。我刚举起手想要叫他，他便发现了我。他快步向我走来，我看到了他额头细密的汗珠。我想开口解释说我去吃冰激凌了，可他却一把捂住我的嘴说：“你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用解释。让我抱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这一刻，他茫然无措的像个孩子。
　　于是我便什么都不说，只是任由他抱着，心里闷得难受。我一点也不知道关于邵沂泽的事，也从来不关心他的感受，只是让他一味地迁就我。如今想要问他怎么了，却不知从何问起。
　　开学后，看着陈雨馨空出来的座位胸口痛得难以呼吸。我总感觉是自己害死了她。除了陈雨馨外，赵心妍的座位也是空缺的。班主任的身体不适，由一个姓沈的年轻女教师代课。也不知道是不是高中的学习压力太大了，而将学生们都刺激得去谈一场恋爱来缓解。新官上任的女教师第一把火就把这些明的、暗的恋爱烧了个遍。
　　诚然，也有被烧成佳话的。我并没有去特意打听，这也不是自己的处事风格，只是自己在洗手间中无意听到的。
　　“今天黄佳依和陈家杰两个人也被老师叫去办公室了。”
　　“他们两个人谈恋爱恐怕全班同学都知道了，被叫去办公室谈话也不奇怪。不过我挺好奇的，老师都和他们谈了些什么，怎么闹得沸沸扬扬的？”
　　“嘿，新来的那个老师问他们，你们都喜欢对方什么呢？陈家杰就说了，我喜欢她的好。然后老师又问他，那黄佳依好在哪里呢？限你说出十个。‘脾气好、性格好、长得好、人好、学习好……’陈家杰在哪里磨叽了半天，老师还真板着手指一个个为他点。到最后估计没什么好说的了，陈家杰连善良、大方、可爱、贤惠全都搬出来了，最后一条是对我好。”
　　第二个女生呵呵笑了，“里面可有好多重复的，不过最后一条倒是实在。”
　　“呵呵，你猜老师怎么说？老师说，我倒是觉得我也挺贤惠的，洗衣、做饭什么都会做的，而且我觉得我对你也挺好的啊，你怎么就不喜欢我呢？陈家杰沉默了半晌，中气十足地回到，这不一样的老师，你都是老太婆了。这句话把办公室集体老师都雷得外焦内嫰的，我们看到黄佳依回到教室后也是又哭又笑的。”
　　“其实我们这年纪谁知道爱不爱的呀，说到底都是因为那层朦胧的暧昧罢了，究竟是连喜欢不喜欢都谈不上的。”失笑的声音做了总结性陈词。
　　在他们都不开口之际，我正准备推门出去，又听第一个女生不满地开口说：“唉，你说万俟蕊和邵沂泽都同居了，我们才是高中生啊，他们就同居了。老师怎么不找他们谈谈？”
　　“听说万俟蕊身体不好……”
　　“身体不好？”第一个女生拔尖了声音，“谁知道是不是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还不是她有个有钱有势的老爸，听说她是赵介文的私生女哎。据说外面又在传赵介文在和他家里吵，说不准就是为了她这个不知从哪里来的野种……”
　　我淡定地推开厕所间的门，看到忽然出现在她们身后的我，第一个女生的脸色变了数遍，她苍白着脸转过身，刚说了一个“我”就被我甩了一个响亮的耳光。她愣愣地抚上那半边脸，眼中蓄满了泪水。她的好朋友回过神来后立刻拉着她走出了洗手间。刚走出门口，我就听到那个女生“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另一个女生轻声安慰着她。
　　有那么一刻，我看着镜中自己毫无血色的脸庞，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