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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

  •   第二章,回忆

      梁净筱的家离学校比较近,所以她经常下了晚自习之后要留在班里学习一会再回家。而付骁伯也是晚回家,但他并不是乖乖的呆在教室里,而总是一下晚自习就蹿出教室,不是去篮球场挥汗如雨,就是跑去自己和坤儿哥的秘密基地,思考人生。坤哥儿是付骁伯的初中同学,以前在付骁伯的混乱世界观里是从来不会和坤儿哥这类君子似的人物有任何的交集的,从初中到高中,坤儿哥貌似就一直是那副模样,衣服整洁熨帖,面容干净,五官淡然,千年不变的金丝眼镜和寸头。可是一次调座位使得他俩成为前后桌,付骁伯当时张扬而又跋扈。很快就和身边的人打成一片,侃的天昏地暗的,可唯独坤儿哥依然该干嘛干嘛……这使得付骁伯有一种强烈的挫败感,自尊心极度受伤。
      然而对坤儿哥的改观来源于一次抄作业。老师让翻译论语,下了早自习就要交作业了,付骁伯早早的赶到教室准备找一份来拷贝一下,可是……放眼望去身边的人只有坤儿哥自己在,本来就看他不爽,现在又要拉下脸来向他借作业抄,哎……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
      那个……坤儿,(付骁伯刻意的用一种比较亲切的称呼)语文老师布置的作业你做完了吗?
      坤儿哥抬起头推推眼睛说:你是说论语的翻译?
      嗯嗯嗯……付骁伯头如捣蒜。
      写完了,怎么啦?
      那个、那个……我想借来看一下
      啊……这个,我怕你看不懂啊!
      付骁伯立马就变了脸,咬着牙瞪着眼说:你能不能再更狠的侮辱一下我的智商啊?
      不是,你误会了。
      不就是炒一下你的作业吗?不想给看就算了,甭那么损人,留点口德就当积阴德了。
      坤儿哥想了一会从书包里掏出个本子递给付骁伯,给,拿去吧!
      受不起!还是收回去吧您老……
      不是,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我没骗你
      付骁伯恶狠狠的接过那个包着白色皮儿的本子,作业本还□□儿,真娘们。快速的翻了几页,立马就呆住了,好吧……他不得不承认,他真的是看不懂的。你画鬼符呢?这是作业吗?
      是的,确实是论语的翻译,只是,我没用现代汉字写,而是写的甲骨文。
      甲骨文?这个貌似只在历史书中出现过一次的专业名词,他竟然拿来当作业写,还是翻译文言文?付骁伯当时就石化了。
      你用这个写,老师能看懂吗?
      就是陈老师鼓励我这么做的,我跟他说我喜欢甲骨文,并且有一些浅薄的研究,所以他就鼓励我这么做。
      付骁伯立马从灵魂到□□对眼前的这个文弱书生有了彻底的改观。付骁伯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不好意思啊,刚才……
      没关系,你是没有写吧,这样,我现在就给你翻译,我说一句,你写一句,你信得过我吗?
      甲骨文你都能拿来写翻译,除了孔老夫子我就相信你了,付骁伯嬉皮笑脸的说道。
      付骁伯虽然偶尔有些玩世不恭,但是对于有真才实学的人他还是很敬仰的,而且付骁伯对文史也有着浓厚的兴趣,所以自那日起,付骁伯就彻底成了坤儿哥的忠实崇拜者,非嚷嚷着要拜坤儿哥为师父,但是坤儿哥不好意思,付骁伯则耍赖说,不当师傅,那他以后就称他为大哥。付骁伯也不论是不是真的人家比他大,硬是舔着脸,一口一个坤儿哥的叫着,由于付骁伯强大的宣传和号召能力,大家慢慢都称呼他为坤儿哥。以致后来大家都忽略了他原本的名字:苏景坤。
      有人说传递消息最快的两种途径一种是网络,一种是告诉女人,但是看来告诉付骁伯也是另一种快速传递信息的办法,以致后来坤儿哥才华横溢的这一特征也是不胫而走。最令付骁伯感到欣慰的就是高中时能再次和坤儿哥同班,并且还能结识B翔这样讲义气的好哥儿。都说男性之间的友谊比女性之间的友谊要坚固和深刻,其实不然,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友谊在一种情况之下会瞬间土崩瓦解,那种情况就是因为女人。
      付骁伯完全没想到自己和净筱的事情会惊动那么多的人……
      周四晚上付骁伯一群人照例下晚自习后去打篮球。可是B翔和另外三个好哥们儿却没来,付骁伯觉得纳闷儿所以就亲自返回班里去寻找他们,可是刚到教室门口就看到了令他全身血液冲到脑袋上的一幕。四个大男生把净筱一个女生围在中间,其中一人还推搡了她一下,B翔抱着膀子在旁边说着什么,而净筱这时候已经哭成了泪人。付骁伯攥紧了拳头就冲了过去,扒开近前两个人一把把净筱拉到自己的身后,他像一只发了疯的公牛,加上生气和刚才的快跑,此时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令人可怕的气息,是啊,那个平时玩世不恭的放荡少年,一旦认真起来,却是有这样令人心生畏惧的气势。
      你们几个在干什么,啊……。你们TMD算是爷们儿吗?对一个女人这样?
      骁伯,我们只是帮你问问情况而已。
      少TMD跟我在这儿装好心人,有什么冲着我来,别跟一女人过不去。
      骁伯,我们也没对她怎么样!真的只是问几句话而已。B翔诚恳的说道
      亏我还把你们当好兄弟,我今儿告诉你们,甭管我跟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我TMD就认定她了!以后我不准你们在动她一根毫毛。付骁伯学着港片□□老大的口吻说完,怒气未消的拉着净筱的手转身堂而皇之的走了,到了班门口还不忘回头对B翔说:告诉你,这事儿咱俩没完。
      气的B翔直接把眼前的木头凳子掂起来砸烂了。
      付骁伯害怕净筱自己一个人害怕就执意护送净筱回家,这是他俩自那次换位事件之后的首次单独相处,刚才的风波平静下来之后,付骁伯此时又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净筱家离得比较近,而付骁伯则是要骑车来回上下学。一路推着车从校门出来,两人竟都未说过一句话,正当付骁伯觉得空气尴尬的将要窒息的时候,净筱突然带着囔囔的鼻音说:带着我走吧。付骁伯开始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没有立即反应,只见净筱一挪身子,坐在了后座椅上,迷离着红肿的丹凤眼羞涩的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来。付骁伯立刻像打了鸡血一般,一扫刚才的不快,蹬上车箭一般的就骑了起来。可是转念一想,又慢了下来。走了一百多米他才想起来扭头问道:你家住哪儿?
      没有立刻的回答,一双温暖的手缓缓围住他的腰,你先往前骑吧,到拐弯处我再告诉你。
      付骁伯的腰立马僵硬了起来,《第一次亲密接触》,脑袋里突然蹦出了这本书名。低头看看净筱那双白白净净,稍微有些肉乎的双手,付骁伯竟有一霎那间的恍惚。七拐八拐的,俩人走到了一处废旧的工厂,付骁伯举目四望也没见着个人烟。
      你家就住这里?
      不是,只是……这是我常来的地方,算是我的秘密花园吧。净筱侧脸向他展颜一笑。
      付骁伯看得有些发愣,在月光的衬映下,净筱的脸庞竟是这样的美好,一种以前他未曾发现的美好。他忍不住低下头想要亲一亲她。或许是他太突兀,或许是她太胆小、单纯。净筱猛然间闭上眼睛,缩着头,脸上做出一种极不情愿和惊恐的神情。付骁伯赶紧站好说:对不起,我……刚才
      没……没……没什么,是我……是我,不好。又是静默。
      那个……两人同时开口,又相视一笑,破解了刚才的尴尬,你先说,付骁伯绅士的说道。
      刚才谢谢你
      没什么的,只是我没想到他们会这么离谱,是我该说对不起,不过你放心,以后他们肯定不会再找你麻烦了。
      其实……他们真的没有怎么我,真的只是问我几句话而已,只是我这几天的事情堆积的比较多,我又是个胆小的人,所以……真的不关他们什么事情,他们也是为你好,不要因为我而……
      他们真的没怎么着你?
      是真的,我不想你因为一个女生而和朋友闹不愉快,净筱突然间义正言辞的说道,转而又细声细气的说着:再说,我也不值得你那样做。
      什么狗屁值不值得,我才不在乎这些流言蜚语呢。
      可是我在乎……净筱缓缓抬起头,望向天边那一轮残月。付骁伯,咱们两个是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啊?哦,除了你是女的,我是男的之外。付骁伯此刻还不忘小嘴贫一下。
      你还记得那次换座位的事儿吗?
      废话,到现在我还耿耿于怀呢,都不知道哪里得罪于你了。
      这件事情,不是你的错,更不是我的错,只是……被逼的。
      被逼的?谁逼你了?付骁伯皱着眉扭头望着她,两秒钟后恍然大悟,是班头?
      净筱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是保持着那样的一个姿势,声音幽幽的说着:他说班里传着很多关于我俩的流言蜚语,他说他当然不相信那是真的,但是为了不影响咱俩的学习,所以希望我能够主动调开座位,你说,他话都说到这份儿上,我还能说些什么吗?净筱扭头望向付骁伯的双眼。
      不是,那他是怎么知道咱们班的流言蜚语的啊?
      你以为他这几年的班主任是白当的啊?班里有不少他的眼线,估计就少不了那群班委。
      可是……那他也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啊?毕竟只是传言啊?
      防患于未然总没有错吧?再说他本来就挺重视你的,净筱狡黠又无奈的挤出一个笑容。
      可我这就更不明白了,他就算是要谈话,也该找我这个大男生,而不应该去找你啊?你一个女孩子,怎么……他怎么能……啊?
      这个问题就更简单了,净筱沿着一个已经干涸了的池子走着,边走边用随意的语气说着:你爸爸是咱们市中心那里最有名的牙医,妈妈又是咱们这里大学的英语老师,而我呢?爸爸只是一名工人,妈妈则是一个在人民路上,靠摆地摊为生的人。换做是你,会拿谁开刀?答案昭然若揭了吧?净筱眉毛一挑,嘴角带着一丝丝的讥讽,死定定的望着他,深秋的天气里付骁伯打了个冷战。他第一次觉得,眼前的这个人这样的陌生,这样的有距离感。
      班头……班头……他不至于吧。
      付骁伯,咱们俩不一样,你从小是蜜罐里长大的孩子,你拥有很多生而有之美好的一切,可是我就不一样了,或许当你还在撒娇的时候,我就学会了察言观色的讨巧,或许在你和朋友去捣台球,花钱去网吧时,我却在仰人鼻息的讨生活。这就是差距,这就是社会,一切看似很不公平,但却又是那样的公平。
      付骁伯被眼前净筱的话给惊呆了,虽然付骁伯平时总是张牙舞爪的,但是不得不说他还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或许是父母从小为他设计和营造了一个太过美好的环境,以至于他根本不清楚所谓的人心险恶,和社会黑暗,纵然是结交了B翔这样的朋友,也只是知道什么打群架,哥们儿义气之类的。付骁伯呆呆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突如其来的一席话,让这个校园中单纯的少年有些招架不住,或者说是难以接受。
      净筱好像意识到自己说话有些过了,于是赶紧转移话题:这个……总之今天真的很谢谢你,让我很感动,还有你说的话。说完,她羞涩的垂下头。
      付骁伯,这会儿才觉得眼前的净筱是她所熟悉的。嘿嘿的傻笑两声,挠了挠自己的刺猬头。
      我们回去吧,时候不早了,你骑车回家恐怕还要有一段时间呢。
      哦……恩!好,回去。此刻的付骁伯感觉自己完全没了思维似的。

      第二章现在
      突然之间的重逢让哥们儿几个到着实有点不太习惯, B翔当年和坤儿哥的关系没有和付骁伯那么铁,所以知趣儿的自个儿找了个借口去别的地儿找人瞎侃去了。
      坤儿哥最后还是完成了自己的梦想,这是最令付骁伯所羡慕和可望不可即的,一个人,一个男人能够在实现对金钱的渴求的同时还能够完成自己的梦想是多么令人羡慕的,而这些正是付骁伯或许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这辈子也就是为金钱而生的人了。付骁伯开口就问:嫂子和乔乔这次回来了吗?
      没有,露西快生第二胎了,不宜乱跑,怕奔波劳累再影响什么。
      可以嘛坤儿哥,没想到,你不仅是我们哥儿几个里面最早走进爱情坟墓的,拐了个外国媳妇儿,而且还完成了传说中三年抱俩的宏伟祖训啊!付骁伯依然没改痞性,打趣道。
      呵呵,还好吧,坤儿哥被他说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摆弄着左手无名指上的结婚戒指,突然间盯着付骁伯问道:你呢……?现在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老样子,虽不能和您媲美,但在这座小城市里我活的还是很滋润的。付□□剑眉一挑,有些滑稽的说道。
      不是问你这个,是问你,你懂得。听说你交过不少女朋友啊,大家都比较忙,所以在网上我也没好好问问你清楚。
      这个嘛……我周围接触的女人们估计十位数上都要赶超二了,但仅仅都是女性朋友,而非女朋友。付骁伯说及此脑海中竟然猛然间闪现过一双眼睛,那双类似于十年前的促狭的眼睛。甩甩脑袋,不去想那双眼睛继续说道:单身多好啊,自由自在,轻松欢乐开怀,付骁伯一边说着一边得意洋洋的晃着他那颗脑袋,仿佛十几年前那个吊儿郎当的贼小子又回来了似的。
      逗得坤儿哥笑着拿胳膊肘捅了捅他,然后敛了笑容正襟危坐的问道:骁伯……你是不是,还在想着净筱呢?
      付骁伯完全没想到坤儿哥竟然这么直白的摆出这么个问题。他往墙后一靠,长出一口气撅着嘴说道:不知道啊,呵,其实我现在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过得怎么样更是不知道,所有的一切信息都是他人的流言蜚语。我都不知道自己对于她到底是一种什么样子的情感,是爱?是恨?是埋怨?还是别的什么?只是觉得她欠我太多的解释。当年我被踹的是不明不白,你说……死刑犯临死前还知道自己是为什么死的呢,可我呢?直接一闷棍夯死,死得冤枉还不明就里。付骁伯说到这里孩子气的哼了一声。
      那你还肯相信她嘛?坤儿哥继续问道。
      还是不知道,坤儿哥,人是会变得啊,我曾经也发誓过要一生一世只谈一次恋爱,只爱一个女人,只和一个女人结婚到老,可现实,你也看到了,就这么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模样。一切都是机缘巧合吧,或许只是现在身上的痞气还没被完全抹掉,或许哪天我累了,感觉到自己老了,就会有想安定下来的想法了。
      可是到那时候,你还会再相信爱情吗?坤儿哥淡淡的回了一句,然后叹口气说:其实我和净筱是有联系的,这次净筱会来也是我告诉宇翔的,意思就是想要间接地告诉你。
      付骁伯交叉着手低着头,快速的眨了几下眼睛,摇了摇头皱着眉毛说道:那你为什么从来不和我说起?
      这都是是净筱的意思。
      那她现在……是不是……?
      她说她自己知道欠你许多解释,所以会当面向你说清楚一切。
      付骁伯抬起头苦笑了一下,拍拍坤儿哥的肩膀挑着嘴角说:你可真瞒苦了哥们儿啊!
      正当坤儿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教室前门突然引起了一阵的骚动。
      只见前排的很多人都站了起来,众人簇拥之下,付骁伯才从人群的缝隙中看到了一抹靓丽的嫩粉色。是她,是梁净筱,真的是她?净筱先用灿烂的笑容回应着每一个人,然后在黑板上拿粉笔签上自己的名字:梁净筱。三个龙飞凤舞的字在一小块空白的地方照样显得突出,最后净筱扭过身站在讲台上朗声对着全教室的人说着:实在是对不住大家啊,今儿好不容易和大家聚一次竟然还迟到,刚才从A城赶过来的时候没想到国道会那么堵,实在是对不住各位,一会儿咱们吃饭由我请,大家都不准不去哦……一种从容不迫的气场瞬间就能抓住人们的所有视线和注意力。初秋的阳光从法国梧桐叶的缝隙中穿过,星星点点的洒在眼前的这个身上,让付骁伯有一种时空错位感。净筱今天穿了一身彪马的嫩粉色运动服,搭配一双纯白的球鞋。黑黑的马尾扎得很高,露出光洁的额头,搭配着她165的身高,显得特别青春洋溢,脸上一点都没有市侩和岁月沉淀的痕迹。一番简洁又不失体面的话语让一切的流言蜚语、质疑和鄙夷都暂时平息。这还是当年那个当着众人的面一说话就脸红,并且笑点很低的梁净筱吗?那么高亢清脆的声音,以前怎么没发现她声音这么好听呢?付骁伯自从净筱进来以后视线压根就没有从她身上转移开来,那一举手一投足之间都是那么的令人熟悉又陌生,时间的洗礼让眼前的这个女人更加具有别样的韵味,那是一种兼具少女的气息和少妇的妩媚成熟。以前曾无数次的描绘过俩人重逢的画面,以为自己已经释然从而放下,今次相聚,却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当净筱的视线终于落到付骁伯身上时,他才回了些神,穿过众人她对他抱以礼貌性的一笑又顺势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付骁伯突然间生出了一丝落寞感。“相见不如不见时”,不知怎么的,脑袋里突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话,或许,真的,一切都只是曾经了吧。付骁伯低下头,从兜里掏出一盒云烟,递到坤儿哥面前,坤儿哥摆摆手:戒了有几年了。确实,本来坤儿哥的烟瘾就不大,加上前几年为了生健康宝宝,在美国就把烟给彻底戒了。
      付骁伯点上烟,默默地吸着……视线再也没有朝净筱的方向挪过一下,其实他早就知道净筱已经变了,不仅仅是外在。当然那时最让他惊讶的也只是她外在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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