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伴你左右》华之冰

16、谁是卡卡？

　　因为突发的高烧而陷入昏迷的悟空，在朦胧之中做了很多梦，一幕幕情景交替闪现，既陌生却又隐约似曾相识……

　　一片美丽的原野之上，两个幼小的身影一前一后地互相追逐，欢笑着。手中的风筝随风升起，飘荡在空中。

　　他们……他们是……？
　　嗯？荷塘……并蒂莲……？

　　[并蒂莲同生同长的，对吧？你说过，它象征着我们，那么，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会在我的身边吗？]

　　[我，将永伴你左右。无论何时，何地，生死不弃。]

　　生……生死不弃……？永伴左右……？

　　[火啊！]

　　[快点走啊……走啊！]

　　[不！一起走！一起！]

　　大爆炸和建筑崩塌后起火的场面，令悟空觉得身临其境，简直就是真实的……

　　“火！火啊！救他啊！救救他啊！”无法摆脱梦魇的悟空伸出手去似乎想要抓住些什么。
　　“悟空！”
　　一只温暖地大手用力握住了悟空在空气中慌乱舞动的手。
　　“卡……卡卡……救我……救……”
　　“醒过来！”见到悟空呼吸急促，异常痛苦的样子，忍不住大声唤醒他。
　　听到这声呼唤，悟空紧闭的双眼蓦地张开了。气喘吁吁地同时，他感觉到手正被人紧紧握着，而它的主人，现在正在用另外一只手轻轻地为自己拭去额间的汗珠。
　　“达列斯？”原本有些模糊的景象渐渐变的清晰起来，悟空终于看清楚了身边的人是谁。
　　“觉得好些了吗？”达列斯看见悟空清醒了，一直紧绷的神经才一下放松了下来，“你真是吓死我了！说病就病，昏迷了整整三天两夜不省人事，刚才又……你没事了吧？”
　　“三天两夜？”我睡了那么久吗？
　　尽管没有开灯，病房的光线暗淡，但是悟空还是看出达列斯样子很是憔悴。
　　“你，是不是一直守在这里，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废话，在你没有醒来以前，我能放心的合眼休息吗？”
　　“对不起，我又连累你了。”悟空心疼而内疚地凝望着达列斯。
　　两人抓在一起的手，渐渐地十指交错，紧紧地扣在一起。
　　“只要是为了你，我可以不要自己的命，所以，这点小事根本算不得什么。能不能不要总是觉得自己的存在，就是别人的麻烦？悟空，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是人都会生病，而我为能够看护和照顾自己所喜欢的人欣慰，究竟有什么理由，连这样平常的事情，你都要往坏处想？”
　　“对不起，我只是……看见你因为我而把自己害的那么憔悴，觉得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过……”
　　“傻瓜~！我都说没事的了~！本大爷可是有过几天几夜不眠不休地疯玩的记录喔~有着如此深厚的基础~~你以为区区两三天就搞的垮我了吗~？”达列斯很高兴悟空如此重视他。
　　“对了，悟空，谁是……卡卡？”为什么你连做梦都在叫着这个名字？
　　“卡卡？我……不知道……”
　　“你说什么呢？你自己说梦话的时候一直在念这名字的！”该不会是怕我吃醋，所以撒谎？
　　“可是，我真的不记得了……嗯！？难道……”

　　“悟空，你想到什么了？”他怎么突然脸色变了？
　　达列斯顺着悟空的目光望去，他在看窗户？可是，那里半个人影都没有啊，这里是七楼啊，又怎么可能有人在窗外呢？那么，他到底在看什么？
　　“没，没有……”悟空收回自己的视线，手不自觉地抓紧了床单。
　　“没有？”达列斯还是走到窗边再仔细看了看，的确没有任何异常。但是，悟空根本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一看就知道他有些话没有说。
　　“能不能……别对我有秘密？”转过身，靠近病床，微微俯下身抓起悟空的手，握住。
　　“我，其实……”悟空看出达列斯眼神中透出的担忧与关怀，很想要说出什么，但还是欲言又止。
　　“告诉我，悟空，不管什么事情，让我陪你一起面对。”
　　“达列斯，其实一直以来我身边……”
　　悟空终于忍不住告诉达列斯一些事情，可是话没来得及说完整，突然停顿住了。
　　“怎么了？”达列斯发现他似乎在害怕些什么似地，整个人一动也不动。
　　“不要……当心啊！！”
　　悟空大叫一声，伸出手搂住俯身站在床边的达列斯，把他猛的拉倒在床上。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窗户的玻璃发出刺耳的崩碎声，几块飞迸出的锋利碎片从达列斯的背部擦射而过。
　　压在悟空身上的达列斯，抬起头，盯着满屋子的玻璃碎片，不禁有点背脊发凉的感觉：如果不是悟空快一步的拉他一把，那么……但是，悟空怎么好像事先有感觉到会发生什么一样？
　　达列斯刚想开口问，就发觉脖子上有点湿湿热热的，伸手摸了摸，原来是血！并不是自己的血，他刚才根本就没被伤到分毫，那这血……
　　“悟空！？”他刚才搂着自己的时候被玻璃划伤了！？
　　“我，我没事……你，没受伤吧？”
　　“白痴啊你！”
　　原本白皙光洁的手臂上，划裂出一道深可见肉的伤口，鲜血正止不住地从那里流淌而出。
　　达列斯心急如焚地冲出病房找值班医护人员。
　　“医生呢？医生！！”
　　悟空垂下受伤的手臂，血顺势滴落，食指上的指环都因为血的洗礼而变成了红色，妖艳而魅惑的红色。他直视着空无一人的前方，突然开口说话了。
　　“是不是你？你，无论做出任何事情，我都能接受，但是……绝对不要去碰他！否则……”
　　悟空面无表情地举起血流不止的手臂，依然盯着那个方向，然后，把话接着说了下去。
　　“我替他受！”
　　放在床头边的花瓶乓地一下碎掉了，就如同窗户的玻璃，毫无征兆，突然之间就自行破裂。瓶子里的水流到地上，混合着悟空滴下的血液，将白色的百合花花瓣上，也染上诡异的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