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的俘虏》牛油种子

9、第 9 章

　　叶以航没有机会问下去，因为点的饮料送了上来。

　　两人点的都是冰的樽装维记牛奶，当然也是叶以航推荐的，但游小明本身就很喜欢喝牛奶，更何况是这种硕果仅存的玻璃樽包装。

　　两人都轻轻敲开锡纸封瓶把透明的饮管插进玻璃瓶中，吸饮管的时候能看到牛奶快速的上升，薄薄的一层胶膜甚至能从指尖中感觉到那种冰冻。

　　樽装牛奶是每天新鲜制造，所以保鲜期短，只有些旧式的冰室还有供应，但味道却是普通包装牛奶不能比拟的。奶味特别地香浓，而且冰过的玻璃瓶的手感特别地不一样，最重要是一种怀旧的冰室情怀，各种各样的加分通常都会让像游小明这些长不大的孩子一再地回头再尝。

　　叶以航明明最喜欢在这家冰室的冰牛奶，但现在脑子里却担心着自己有什麽负面形象出现过在游小明面前而又传到周子柔的耳中。

　　游小明则双手捧着玻璃瓶啜着牛奶，听着电视机传来的午间股市行情，时不时瞄一下对面那个一脸紧张刷着手机的人，心情有点像今天的股市一样午後发力飊红。

　　“还能笑就好，也不枉我今天特地带人出来。”看到游小明脸上明显的笑脸，叶以航也不介意先把今天给交托的任务完成再问一下有关周子柔的问题。

　　被这麽明显地说出来，游小明也知道自己那点小心情再被旁人看个清楚，但却不觉得叶以航一老板有必有这麽关心他一个小角色的状况，反倒有点不解地看着他。

　　“你不用这麽看着我，我都说了有人通风报信给了我任务，你就高高兴兴吃个下午茶再回去就好。”

　　游小明脸薄，低头说了句谢谢，但耳後的一片红晕出卖了他。

　　“阿东说照顾你一下，我也觉得你啊太单纯了，怎麽就让那群女人欺负去。”叶以航说得有点激动，一下拍在桌上，“那群女人算是我家里安排进来的，有事没事搞点小动作，别管她们说什麽做好自己的就行。”

　　“家里？”游小明隐约知道公司的一些行政结构，但内里的就没听说过了。

　　“公司开业时家里给了点支持，虽说老板是我，但总有些人在後面说三道四的，像极了李连英。”

　　“李连英是什麽？大太监？”

　　“你笨啊！李连英不就是屎忽鬼了！”叶以航一下激动拍在桌上引得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两人都有点不好意思，叶以航压下声音继续道∶“别管那些三姑六婆，我这里没人能动你的，因为本来你就是我私人助理。”

　　连带游小明也压下了声音，两人头碰头地缩在一起说悄悄话∶“怎麽我是私人助理但什麽都要干的！”

　　“白痴！叫你做你就做，我看你还做得挺高兴的。”
　　“是我进来时你说有什麽做什麽的，现在又叫我别做。”
　　“谁叫你别做的。你得看是谁叫你做的吧。”

　　游小明万分感慨自己的辛劳竟然是一些根本不是自己份内的工作，干了两个星期原来只是一直被人耍来耍去。

　　“知道了以後只听我的就行，都不知道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我叫你做的事总一脸不爽，那些姐姐对你笑两下就什麽都给做。阿东不是叫你来帮我忙的吗？”

　　现在才说这句已经迟了，游小明都已经被耍了这麽久，现在一肚子火比今天早上还气！

　　不过叶以航看这孩子脸上那些古灵精怪的表情回来了就放心了。刚从公司和他一起出来的时候他就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和余震东说的快要哭出来一模一样。

　　这时西多士上来了，已经没什麽话可以叫回游小明的注意。看到炸得金黄的西多，游小明把西多上已经半融化的牛油涂满表面，再倒满了一碟子糖浆，连叶以航看到都有点吓到。

　　“你会不会倒太多了？”叶以航接过糖浆也倒了点，当然没有游小明那麽夸张。

　　“对自己好一点。”游小明的声音充满了笑意，果然如余震东所说的一样，带这家伙去吃顿好的他就没脾气了。

　　西多炸得火候刚好，金黄香脆，边边角角都没有焦掉，而且还有一丝丝炸苏了的蛋浆附在边上。外形看上去饱满，面包没有陷下去，一整块都是立体的，和速食快餐的茶餐里的乾瘪西多差远了。

　　一刀切下去里面的芝士馅漏了出来，芝士和糖浆混在一起，有种独特的咸甜味道，奶香和甜味混在一起，不会觉得奇怪反而引起食欲。因为是刚炸出来的源故，吃起来热力十足，游小明一直在叫烫，但那种实在的香甜又令人放不下手。面包沾满蛋浆，直到内层有松脆的质感，火腿的味道中和了糖浆的甜腻，连游小明倒得像个糖浆池一样都不会甜得发腻。

　　“好久没吃过这麽好吃的西多了，呜呜……”把嘴塞得满满又硬要边叫好吃边装哭的游小明叶以航总算领教到了。

　　“这附近好吃的店多了去，你跟着哥走有什麽吃不到，总黏着那群女人。”

　　游小明忍不住抗议∶“你每天差不多十一点才回来，我都叫好外卖了。”

　　“我明天九点钟坐在大门口等你，看谁早回来！”叶以航回击。

　　“你九点钟能起床再算吧。”低头偷笑，游小明还是把注意力放回西多上放弃和他做这种无谓的辩论。

　　两人就吵吵闹闹吃了个下午茶，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办公室里众人的八卦。游小明还是第一次真正和叶以航有点公事以外的交流，以前工作时都会开玩笑，但在办公室的大环境下工作时的玩笑与现在的气氛完全不同，叶以航能把气氛变得让人放下心防，不知不觉把话了出来，咳……也不排除他也没个老板该有的正经样。

　　但也可能因为他根本是个白痴所以说啥都没关系。

　　不过这话千万别说出来，游小明还不想再次成为失业大军的一员。

　　在冰室里坐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这个老板大概意识到自己摸鱼摸得有点过份，叫了叫正玩手机游戏玩得兴起的游小明，摸了单据走了去结帐。

　　游小明回过神的时候才明白自家老板要结帐自己却坐在这发呆，但要掏腰包的时机过去了又开始乾焦急起来。

　　叶以航结帐後见游小明还坐着又走回来，“坐这干嘛，走啦。你还想当着老板的面摸鱼啊？”

　　游小明有点不安，斟酌要用什麽字眼表达∶“那…那个……”

　　“老板请客。走吧！”

　　眼见叶以航头也不回走了出门，游小明赶紧跟上去，点了点头道了声谢。

　　进了办公室以後又回到自己的工作里面，游小明继续看那堆天书般的数字，但心情已经和之前不一样，说不上积极向上也算是正面乐观。

　　在办公室绕了圈，又站在角落偷偷看了游小明好一会儿，叶以航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窗帘掏手机出来打电话给余震东。

　　电话响了十几下才有人应，传来的是余震东疲惫的声音。

　　叶以航可不理会对面那人有没有精神，笑咪咪地对着电话说∶“我亲爱的余大少，你给的任务我搞定了，你该怎麽报答我。”

　　“什麽任务？”那边明显是没在状态的声音。

　　“你的小朋友啊！我听大少的要求带他去散散心，吃个下午茶。出去一圈了人也精神多了。”

　　“喔…谢啦。”

　　叶以航开始不满余大少的敷衍态度道∶“我真想问你，那小朋友是你的亲戚啊？又是塞进我公司又要当保母又要照顾他心情，谁才是老板啊？你别和我说他是你弟需要特别照顾。”

　　“我们不同姓。”

　　“对，而且他太笨了我都不相信会是你弟。”又顿了顿，“所以你究竟对我的员工有什麽奇怪的心思呢余大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