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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觉醒的记忆 ...

  •   第2天是个休日。
      宁静的早晨....
      昨天夜里非常的安静,这种安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感觉了。但祐一却辗转反侧,久久没能入睡,以至于早上很晚才起来。
      身体好疲惫的感觉。穿好衣服来到起居间,看到已经用过早饭的秋子和名雪几经开始洗衣服了。
      “早~早饭放在那了。”
      像名雪说的,桌子上放着面包香肠等食物。热热香肠和咖啡....
      桌子上还摆放着一份餐具....
      但很显然还没有人用过....

      ....昨天,祐一努力地在外边寻找了真琴,但却没有找到....失落地回到了家里。

      “昨天在外边没能找到真琴吗?我刚才听到有脚步声,以为是她回来了,不过现在看来不是。”
      听到这祐一来到真琴的房间中看了看,散落满地的漫画被秋子收拾了收拾,被褥团在房间一角,没有人用过。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何时,秋子已经来到了祐一背后并问道。
      “是发生了些事情....不过我不认为我做错了。”
      看到那么残酷的事情,不光是我,谁都会生气的。祐一想着。
      “是吗....不过即使是认为正确的事情,对于那个孩子来说,也许正是她不愿回忆的伤痛。”
      “....”
      祐一本想继续说点什么,但没有说下去。
      秋子说话的语气还是那么温和,但祐一的心却被这短短的话语深深地刺痛了。
      “....也许那家伙记忆恢复了,已经回到了她的家里也说不定。”
      祐一狡辩似的说道。

      真琴就这样昨天一晚没有回家。
      直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名雪,把洗好的衣服收进来吧,看样子又要下雪了。”
      秋子对着庭院里的名雪说道。
      看看外边,窗外的天空阴沉沉的,寒风阵阵。

      吃完这‘早饭’时已经是将近中午时分了。祐一一口一口的和着咖啡....终于坐不住了....

      “秋子,我出去一下。”
      “....穿暖和点。”
      祐一穿上大衣,带上围脖,紧了紧鞋带出了家门。
      寒风刮得耳朵生痛,看样子到晚上之前一定会下雪。
      祐一将围脖一直拉到鼻子,走向了商店街。

      由于是周末,白天的商店街人潮涌动。
      商店街很是宽广。从超市到饭馆,从服装店到商场,到处都是来这里买东西的人流。在人流中,祐一一个人走着,为的只是找那一个熟悉的面孔。祐一不敢确定真琴会在这里,但也想不出她会在哪里。保育园今天休息,就算开门也难以想象真琴会去那里。漫画书屋,卖肉包的超市,这些真琴经常去的地方祐一都驻足找寻过了,但都没能发现那纤小的身影....

      “嗯....”
      雪花已经渐渐飘落下来....
      这样继续找下去简直就是浪费体力和时间。祐一边想边走向了自己经常去的游戏中心。
      连续的到处寻找不到使得心情很烦躁,祐一决定镇定镇定先。
      祐一选了一台可以看到街道人流的游戏机,一边注意着,一边玩着消磨时间。
      ....当手中的钱币已经耗尽时,祐一已经开始想到,也许真琴真的是恢复了记忆,回到了属于她自己的家了呢。

      ‘当一个失去记忆的人恢复记忆时,她失去记忆这一段时间中的种种记忆反而会失去....’,记不清是听人说的还是漫画上看到的了,但祐一记得有这么一说。
      或者是她的‘失忆’从一开始就是装出来的,由于被自己狠狠的骂了一顿,没有兴趣再装下去所以走了....祐一胡乱猜想着。
      如果她真的是回去了....虽然很寂寞....但我至少还能安心....
      再找一遍书店和超市,若是还没有她的的话,那她一定是恢复记忆回家去了。祐一寻思着。
      走出游戏中心,已经将近黄昏了。

      雪已经停了....黄昏的晚霞穿透灰暗的云彩照射下来....天空中呈现出一片桔红。
      祐一又一次的走到这已经不知道走了多少遍的道路....终于在道路的前方找到了那熟悉的面孔....

      虽然还离着一段距离,但不会认错。明黄色的头发,红色的头结,样式很旧的牛仔服,细长的双脚。
      真琴站在以往买肉包的商店前。呆呆地看着蒸笼中热腾腾的肉包。虽然1天1夜不见,但看上去并没什么变化。
      祐一稍稍松了口气。果然....这家伙像是恢复记忆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现在和她打招呼也没什么意思,祐一想着,离着一段距离观察着真琴。
      真琴从店员手里接过肉包,转身向祐一这边跑了过来。
      祐一赶快躲了起来。
      真琴从躲藏着的祐一身前跑了过去。祐一在后边悄悄的跟随。

      如果真琴是往家走的话,这就可以说明她是记忆恢复了。如果是这样,向秋子和名雪报告一下也是我的义务,祐一想到。
      突然见到真琴停了下来。
      ....难道那里就是真琴的家?不会吧。
      那里是刚才祐一到过的游戏中心。在店头的贴纸照片机前,有一群和真琴年龄大小的女孩子正在照像玩耍。
      真琴直直地盯着她们,眼中充满了羡慕的神色....等到那些女孩子走后,真琴也一个人孤零零的站了上去....
      ....怎么去照像了....?
      祐一躲在后边边看边寻思着。
      说到照帖纸像,记得真琴以前照过一套的,而且像宝贝一样的保存着....
      不一会,从机器中送出了照好的贴纸相片,真琴那着相片反复地对照着自己的脸,确认无误后小心的收在了她那个黑色的钱包中。
      然后又蹦跳着走了。

      真琴出了商店街,转向了坡道上的住宅区。
      果然住在这附近。祐一本以为到了真琴真正的家了,没想到真琴却穿过了住宅区。走向了行人渐少的小道。
      穿过学校,绕过学校对面的树林,真琴渐渐地走入了丘陵地带。

      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有人居住呢。祐一疑惑着。
      夕阳已经西下....

      延着丘陵的小道前进,已经几乎看不到人烟的迹象了。傍晚的山林里,真琴前行着。祐一为了不被发现,注意着不踩到脚下散落的树枝。
      咚....似乎是真琴踩到雪地上的落叶滑倒了。
      啊....前边传来了真琴小声悲鸣。不过真琴马上就站了起来,又开始前进了。
      虽然摔倒了但手中还是紧紧地抓着放肉包的纸袋,不过膝盖看样子被擦伤了。
      寒风阵阵,头顶上沙沙作响。一个没注意前边的真琴已经失去了踪影。祐一一急快步跟了上去....眼前豁然开朗....

      这里是....
      丘陵地带的中部有一片宽广的草地。向下斜斜地可以看到黑夜城镇中的点点灯火。寒风吹走乌云,星空闪烁着显得格外晴朗。丘陵地带中随处可见苍密的树木。唯有这片地方,到似乎是大山为了看护人们的城镇而特意开垦的一样。
      物见之丘....顾名思义,眺望之丘....
      美汐在学校中庭时所眺望的,难不成就是这里吗。
      沉迷于眼前风景的祐一立刻想起了寻找真琴的事。

      不过很容易就找到了真琴的身影。真琴正坐在一片较高的草丛中,也在夜空中静静的眺望着远方的街景。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祐一的存在。
      祐一不认为这里是真琴的归所。看来真琴依然是记忆没有恢复,无家可归吧。祐一一阵心酸。
      喵~何处传来了小声的叫声。从真琴脚下露出了一只小猫的脸。
      “过来~”
      真琴招呼着小猫。
      小猫爬上了真琴的膝盖。

      “手都冻僵了,肉包要是热的就好了,可以暖和一下~”
      真琴将肉包一分为二。
      “抱歉了,肉包已经凉了。但我想你已经饿了吧,来,吃吧。”
      真琴将半个分给了小猫。小猫好像已经很饿了,立刻开始吃了起来。
      “猫本来应该是吃鱼的,不过你什么都吃,显然是家猫啊。”
      真琴自己也吃着肉包。
      “中间还有点热乎呢,好吃吧....”

      吃着吃着,真琴不禁流下了眼泪。是悲伤....是委屈....还是其他什么的,祐一不清楚。
      边吃边流着眼泪....真琴吃完时眼泪也止了。
      “呜~好冷啊~”
      真琴用呵气暖着手,充满爱意的注视着小猫。
      小猫似乎也很愉快的样子,蹭着真琴的脸。
      “哈~好暖~哈哈”
      真琴愉快的笑着....

      “我俩....同命相连对吧....”
      “都是这个世界上多余的....都没有可以去的地方....”
      “啊~好困啊。昨晚为了找你我好辛苦的知道吗....都没能睡觉哦。”
      真琴随便躺在了冰冷的草地上....把小猫紧紧地楼在怀中....
      “....啊....好想....好想睡在温暖的被窝中啊....”

      没过多会,真琴就睡着了,看样子是很累了。为了找一只不知道被卡车带往何处的小猫而奔波整整一夜,一定是累坏了。
      祐一轻轻地走近真琴....真琴躺在潮湿冰冷的草地上....静静的睡得很香。
      “喂,真琴。”
      小声的叫了叫真琴,但看样子不像能醒过来。
      祐一蹲下身子,准备把真琴抱起来。真琴一点反应都没有,不过睡在真琴上衣中的小猫立刻惊醒了,圆圆的眼睛盯着祐一直看。祐一摘下围脖,包起小猫,放在真琴身上,然后双手抱起一人一猫,沿着真琴来的路往回走去。
      “嗯....你可真是个麻烦的家伙啊~”
      祐一对怀中的真琴说道。
      睡在这种冰冷的地方,真是不敢想象第2天醒来会变成什么样。
      “好了,我们回家了~”
      能够找到安然无恙的真琴真的是太好了,祐一感激着,高兴着。
      看着安详睡在自己怀中的真琴,祐一温柔的用脸颊贴了贴真琴的脸....
      “你可是我们家族的一员哦~”

      “哇~~~~”
      深夜,祐一家里传来了惊叫声。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在叫。真是没辙~祐一边想边起身走向真琴的房间。
      “这是哪啊~好黑啊,我这是在哪啊!”
      祐一刚走到真琴房间前,门已经开了。只见一个黑色的人影一下子飞快得冲了出来,一头撞向楼梯,骨碌了下去。
      “啊~疼~~好疼啊~”
      “干什么呢,真琴。”
      祐一无奈地叹着气,走下楼来并打开了电灯。看到真琴正在呆呆的看着天花板。秋子听到动静也从屋里走了出来。
      “没事吧?”
      “怎么....大家怎么都在这里啊?”
      真琴交互着看着祐一与秋子茫然问道。
      “因为这里是你的家啊。”
      “哎?”
      “不是早就说过了吗,在你恢复记忆之前这里是你的家。私自跑出去不是好孩子哟,害得我老远把你抱回来。”
      “祐一把我抱回来的吗...”
      “对啊,好沉啊你~”
      其实真琴一点都不重,祐一故意说道。然后转身走进了厨房,将买好的肉包放到了加热器中。
      在祐一抱她回家的路上,想到真琴睁眼后可能会想吃,所以顺便就买了肉包。
      “换点别的给她吃吗?”
      秋子走了过来。
      “好啊,那就给她做点别的东西吃吧,看她饿得肚子都咕咕叫了。”
      “是啊,光吃肉包看样子是吃不饱的。”
      秋子走进了厨房。10分钟后,肉包,米饭,摊鸡蛋等等摆了一桌。
      祐一也陪着入了席。

      “....我的小猫呢?”
      真琴小声问祐一。
      “也带回来了,喂了牛奶,现在正在你的房间里大睡呢。”
      “太好了。”
      真琴安心得笑了,拿起来手前的肉包。
      “好香啊~还是热的好啊~”
      真琴露出了天真的笑容....
      “专门给你买的哟。”
      “真的?”
      “骗你的~”
      真琴感激的笑着。她高兴的样子好可爱啊,祐一心里想着,却故意装做不理她的样子。

      吃过饭后,秋子回屋去了。真琴和祐一也上了楼。
      “嗯....”
      在祐一房间前,真琴拉了拉祐一的衣服。
      “在外边草地睡的时候,刚睡着后....感觉....感觉脸上暖暖的气息....是....”
      “是我啦。”
      “嗯,然后,祐一....祐一说了什么?”
      “我说了什么吗?”
      “你不记得了?
      “....南无阿弥陀佛吧。”
      “保佑真琴不要被我杀掉~”
      真琴撅起了小嘴,想要还嘴却没有。
      “睡觉~!”
      真琴转身进了自己房间。

      又恢复了往日的争吵喧闹....祐一满足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从今天开始恐怕又要重复往日无法入睡的日日夜夜了,不过至少今天可以睡个安稳觉。
      ....轻飘飘的....像是漂浮在宇宙中的感觉。甜甜的香味....有点像是女孩子的味道....不过就在自己嘴旁边的感觉....
      ....似乎是被淘气的对方轻轻地舔了下嘴唇。
      ....啊....好舒服的感觉....祐一自然而然的慢慢张开嘴....刚想要与对方深深的亲吻一下的时候....发现对方的胡须很是捣乱。

      “....”
      眼前一支耳朵尖尖的小猫!
      “啊啊啊啊啊~~!!!!!”
      祐一惨叫着跳了起来,一把抓起了爬在自己脸上的小猫。
      “好啊!真琴!”
      祐一暴叫着冲出门去,正好碰上真琴往楼下的起居室走。
      “祐一~早上好~”
      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向祐一问了好。
      祐一几步走下楼梯,与真琴并肩而立。
      “你这个家伙,恶性不改是吧。我差点和这小猫来了个甜蜜的亲吻~!”
      说着把耷拉着四肢,被抓着的小猫一下子塞了过去,真琴赶快双手接了去。
      “是去了祐一的房间吗?我正因为看不到它所以寻找呢。太好了~~”
      真琴高兴的用脸擦着小猫。
      看样子是小猫自己跑进来的,与真琴无关。祐一也就不再追究了。

      “养这只小猫没事吧。”
      “去问秋子啊,用不了1秒钟就可以得到答复。”
      ....
      “嗯。”
      “没问题。”
      “哇~”
      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人谈话时秋子已经来到背后了。根本没有察觉到....
      “真的是一秒钟就出了答复耶。”
      “我说的吧。”
      祐一对秋子佩服的要死。

      “那就先给它起个名字吧。”
      祐一与真琴双双坐在早饭桌上,下边小猫在吃着牛奶和鱼。名雪因为课外活动去参加了早上的锻炼。
      名雪不在,祐一也算松了口气。
      因为名雪是出了名的爱猫狂,只要见了猫就忘掉自己是人....经常像猫一样喵~喵~的叫....
      祐一嘱咐了真琴要在名雪看不见的地方养。
      “说到正题,起名字吧。”
      “名字....是啊,还没有名字呢。”
      真琴逗着小猫说道。
      “就叫‘肉包’如何?你不是最喜欢了吗~”
      “喜欢到是喜欢,但食物的名字....不好”
      祐一考虑了3秒钟。
      “那就叫‘皮罗西克’吧。”
      “什么东西?”
      “挺可爱吧。皮罗~皮罗~叫的话。怎么样,超级推荐哦。”
      “嗯,可爱倒是,但这名字应该有个缘由吧。”
      “到没有什么特别的由来~”
      “嗯,不管了,总之听起来不错就是了。”
      真琴抱起了小猫。
      “从今天起你就叫‘皮罗’啦~好吧~”
      似乎是说‘知道了’似的,小猫喵~地叫了一下。
      “那咱们也走吧,你今天保育园对吧,一起出发吧。”
      “好,稍等一下。”
      真琴快步跑到2楼去拿背包,皮罗也紧随其后。
      ‘皮罗西克’其实是一种俄罗斯料理,里面放上肉,外边裹上东西然后炸,看样子和馒头一样。其实还是‘肉包’的意思,只不过是祐一瞒着没有告诉真琴罢了。

      从此,水濑家就又增加了一个新的寄居者。
      祐一的生活也因此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祐一,祐一”
      深夜中,祐一被真琴的叫声惊醒。如果她又是来恶作剧的话一定给他好看,祐一暗下决心,躺在床上闭眼装睡并不回答。
      真琴使劲地摇着祐一。
      “快起来,没和你闹着玩~皮罗拉肚子了~”
      “哎?”
      揉揉眼睛起来后,与真琴一起来到她的屋子里。的确如真琴所说,屋子中弥漫着一种独特的臭气。
      皮罗~真琴叫着。但皮罗因为拉肚子没了力气,想爬却爬不起来。
      “啊....这可怎么办啊。”
      “你是不是睡前喂它和喝牛奶来的?刚从冰箱里拿出的牛奶是不能直接喂给猫喝的!”
      “哦....”
      “光知道腻爱是不行的。总之你先去给它擦干净,然后铺个暖和的被窝给它。我来打扫一下屋子。”
      “嗯,对不起啊。”
      真琴听话的答应了。祐一从外边拿了卫生纸给真琴,然后又从楼下拿了报纸等东西来打扫屋子。
      经过打扫,屋子已经恢复了原样,不过臭气一时半会是消不掉了。

      “皮罗怎么样了?”
      “看起来稍稍好些了。”
      “那今天就先这样,让它暖暖的睡一觉。明天要是还不好的话就带它去看兽医。”
      “嗯....”
      “那我去睡了”
      “谢谢你了....”
      祐一走出房间时,真琴在后边小声的说道。
      “嗯。”
      以前那只有在看不见的黑暗中才会给与真琴的笑脸,这回祐一毫无保留的给了真琴。
      经过这件事后,真琴夜里的‘攻击事件’也明显减少了。

      “对祐一依然有那种不可原谅的感觉...不过....怎么说呢....就是打不起精神再来报复了。”
      “这就是捉弄我的报应哈~”
      “才不是呢!也许....总之我也不知道。”
      祐一觉得也许是真琴致力于照顾皮罗,找到了新的行动目标的原因。
      也许祐一生活的变化,就是真琴的变化所引起的。
      .... ....
      .... ....

      真琴变了....
      说好听些,变得比起以前老实多了;往差了说,是比以前衰弱了....
      而且,逐渐变得喜欢接近祐一了。与其说接近,到不如说就像皮罗依赖真琴一样,真琴也渐渐变得喜欢依赖祐一了。

      “祐一~我买了新的漫画啦~”
      傍晚,祐一正在屋子中无事可作,真琴像往常一样又突然冲了进来。
      “这种事不用每一件都来通知我。”
      “因为看不懂得字太多嘛~”
      真琴皱着眉头,打开漫画书一页页的翻着。
      “所以我就想啦,祐一也一定想看对不对,于是就拿来也让你一起看。赶快读出来吧,你能看我也能懂,一箭双雕~”
      真琴说着爬上了祐一的床,座在了祐一身边。让皮罗座在自己的头上,把漫画翻到了喜欢的页数上给了祐一。
      “就读这篇《森林之王》吧,拜托。”
      “我不想看什么漫画,也不想读什么森林之王。”
      祐一爬起来合上了漫画。
      “为什么?”
      “麻烦~”
      “看你很清闲的样子啊”
      “清闲归清闲,比起给你读漫画,还是有很多事情可做的!”
      说完就背对着真琴,又躺了下去。
      “哎....好吧,我去找秋子读给我听。”
      真琴无奈地正要走出房间。
      “真是拿你没办法啊。”
      秋子这个时间正在忙着做晚饭。不能让这个家伙给别人添麻烦....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祐一懒洋洋的座起身来。真琴似乎知道祐一要给他读漫画了似的,一下子又窜回了祐一的床上。将祐一的枕头垫在胸口下,2个人并排看着漫画书。
      “嗯?怎么搞的你是,连这种程度的字都不认识啊。”
      祐一吃了一惊。以前祐一借给真琴的漫画她一个人都可以读。而且那些漫画的程度比这个都要难。但现在....
      “读吧读吧,到晚饭之前。”
      真琴往祐一身边靠了靠,盯着漫画书。真琴身上散发着一种日照的清爽味道。
      祐一开始懒洋洋的读了起来。

      “「爱情是突如其来的」....嗯?什么啊这是,少女漫画啊?。”
      “不要夹杂自己的话~”
      “「拉肚子也是突如其来的!」”
      “哪有这句话啊!”
      “露馅了~”

      就这样,夹杂着祐一的私语与真琴的叫喊声,两个人一直读到了吃晚饭的时候。皮罗已经团成一团,睡在了真琴身边。
      看到皮罗的样子,祐一突然有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很久以前,似乎有过和现在类似的感觉....
      ....卧在床上读着漫画的祐一....身边日照的清爽的味道....
      是了,几天前也做过这样的一个梦....

      “怎么停下来了~快读~”
      “知道了知道了~”
      被真琴催促着,祐一又读了起来。

      「等我,我一定会来接你的。」
      「那时候我们俩要永远在一起,我们结婚。」
      「那好....我走了....」

      读完最后一句台词,真琴啊~的叹了口气,感叹回味着。
      “很普通的结尾嘛~没意思。”
      “在别人感叹故事情节时不在在旁边泼冷水好不好!”
      “什么嘛,你自己不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吗?”
      “不是的!是因为故事太美了所以感动中!”
      “你没听说过结婚是爱情的坟墓这句话吗?”
      “你就这么喜欢破坏我的梦想?”
      真琴气鼓鼓地站了起来。
      “和祐一结婚的人才是最倒霉的!”
      说完就走了出去。祐一也不甘示弱,还嘴到。
      “反正不和你结婚你安心好了!”
      夜里,真琴不好意思的抱着皮罗来到了祐一的房间。
      “嗯....皮罗说想和祐一一起睡。”
      “你能听得懂猫说话?”
      “听不懂但我想它是这样想的。”
      皮罗不愉快地在真琴怀里折腾着,很显然,是在睡着舒服的时候被真琴弄醒并带到了这里。
      “哦,只要不再像上次那样来个亲吻,我倒也不在意。”
      “嗯,那好~”
      说完真琴抱着小猫钻到了祐一的床上。
      “唉?怎么连你都上来了?”
      “因为人家想和皮罗一起睡啊。”
      祐一困惑的挠了挠头。
      “也就是说:皮罗想和我一起睡,你又想和皮罗一起睡,所以大家一起睡?”
      “嗯....”
      “这床睡不下啊,我睡觉不老实喜欢打滚的。”
      “没关系,你打滚时我就找空的地方睡。”
      “你有这么能耐吗?再说,虽然你比我小,但咱俩之间的年龄也没有那么大差距,男女有别你没听说过吗?”
      “男女有别?”
      看样子她是不知道,祐一正准备解释一下,但真琴整个人已经潜到了被窝中了。这下祐一不知所措了,起身准备自己到真琴的屋子去睡,但刚起身就被真琴抓住了睡衣并拽了下来。真琴的手紧紧地抓着衣边不放。
      “你到底要怎么样?”
      祐一赶快整理着睡衣并冲真琴叫道。
      “不好意思。”
      真琴半睡似的小声说到。
      “祐一要是去了那边皮罗也会跟过去的....”
      “....”
      祐一没了办法。
      想了想,反正是真琴这家伙,到也不会产生什么异样的感觉吧。罢了~
      祐一也躺下睡了。
      皮罗,真琴和祐一,2人1猫程‘川’字型睡开。

      就在这天夜里....祐一将一切都想起来了....
      ....曾经作过的....一个温暖的,柔软的东西睡在身边的那个梦....
      那不是梦....是祐一遥远的记忆....

      当祐一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每逢冬天都会来这条街上看雪。
      在一个冬天的日子里,祐一在丘陵通往森林深处的一条小道上,捡到过一只受伤的小狐狸。
      伤它的像是人类。小时就听秋子讲过,在森林中住着很多狐狸,野兔之类的生灵。
      没有爱心的人也经常来到这片森林,丢下那些不再要的猫,狗之类的家畜。随着森林的动物越来越多,冬天来到时食物就成了问题。所以那些狐狸,野狗之类的动物就经常下到城镇中,来到人类聚集的地方寻找食物。
      这只小狐狸....也许就是觅食时被人类所伤的....

      祐一觉得小狐狸很是可怜,于是就带回家来。
      把它当作倾吐心事的对象,向它说过很多很多。也读过书给它听。在寒冷的夜里....经常抱着它一起在自己床上睡。由于狐狸是野生动物,所有身上有一种被太阳晒所发出的干爽的味道。
      ....和它在一起....只有短短的半个月的时光....
      说起来....

      那个时候....其实还算不上初恋....只是心中感到的一种淡淡的爱慕....是对一个比自己年长得女孩子的淡淡的倾心....
      我....曾经向那只小狐狸谈起过....她的名字....
      漂亮的女孩子....还有那动听的名字....

      一直忘记了的这个名字....祐一在这天晚上都想了起来....

      ....沢渡真琴....
      那个时候只是自己的一片单相思,因为毕竟年龄差着很远。那个女孩....沢渡真琴....直到现在也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难道说....
      是了....
      这个出现在我面前失去了记忆....并化名真琴的这个女孩....就是那个时候的那只小狐....

      上次美汐说过的话一下子回现在了脑海里....
      那时候听美汐说后的那种不舒服的感觉....那种不祥的预感....难道....真的是它....
      ....

      “....恩。”
      在说梦话吧。
      真琴的嘴微微的动了动。

      快乐的日子....
      以为....可以一直在一起的....
      只是想....想和你....在一起的....
      但....我被抛弃了....
      不能原谅....我不能原谅....
      不能....不能....

      祐一看着眼前这个说着梦话的小女孩....

      窗外皎洁的月光照了进来....映在真琴那天真的,熟睡的脸庞上....
      在她那紧闭着的双眼上....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不知道是委屈....还是悲伤....
      第5章:传说与真实

      “秋子....”
      早饭时真琴放下手中的筷子,小声对秋子说道。
      “用勺子吃可以吗?”
      “又要用?”
      昨天吃饭时,真琴就是用勺子吃的。
      “不知为什么,手没有力气。”
      真琴的手无力的垂向地板,微微颤抖着。
      “那好吧,就今天哦”
      秋子拿了一把红色塑料柄的勺子递给了真琴,真琴像小孩子吃饭似的横握着勺子吃了起来,不时发出咔嗒咔嗒的声音。
      “我说你吃饭的样子好难看呀,不要像小孩子似的好不好。”
      “我很累....尤其是今天....”
      昨天晚上她也没有搞恶作剧,按说不应该会累才对。不过看她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故意装出来的,所以祐一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秋子看到真琴状态不好,劝她在家休息。但真琴坚持去打工,并与祐一一起出了家门。
      祐一知道的很清楚,其实真琴并不想去打工。
      真琴所希望的,也许只是和自己一起走路而已。

      两人一起走在积满白雪的街道上。也许是觉得在雪地上踩出脚印好玩吧,真琴故意往积雪多的地方走。
      “喂,小~!”
      还没来得急说出口,真琴已经一跤滑倒。
      “呜....”
      “没事吧你,今天你已经不知道率了多少次了。”
      祐一伸手拉起了摔倒的真琴,真琴起身掸着身上的雪。
      “慢慢走,不要急。你太爱摔跤了。”
      “啊,抱歉。”
      真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要是以前,祐一说点什么都会毫不犹豫的顶嘴的她,现在却变得温顺无比。
      其实在祐一的心中,不知不觉早已经有了一种照顾真琴的火热的感情。

      在这几天中,真琴的情况进一步恶化了。比起以前来说话更少了....像用筷子吃饭这种小事也变得困难了....以前很正常的刷牙现在也变得讨厌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
      真琴似乎正在变化着。

      “祐一。”
      在学校和保育园的分别路口处,真琴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
      “线索....除了名字以外我又想起了一点。”
      “记忆的线索?”
      真琴点了点头。
      “是祐一寻找我时到过的那个丘陵....我有一种曾经在那里呆过很长很长时间的感觉....”
      “....”
      如果祐一猜测正确的话,真琴的确在那里呆过很长时间。
      但祐一把这种不好的感觉死死地压制在了心里。
      “那今天咱们一起再去一趟好了”
      “嗯。”

      两人约定放学时间校门门口集合。真琴便去保育园了。
      反正已经是迟到了,也不在乎这一点时间。
      祐一在后边注视着渐渐远去的真琴的背影。
      随风飘动的长发....步步走向远方的真琴。

      在去那丘陵之前,有件事一定要弄个清楚。
      午休时间,祐一一个人来到了下级生的楼层。虽然不知道名字,但天野美汐这个名字的人应该不会有两个。祐一在几个班的门口徘徊了一阵。终于鼓起勇气向一个低年级的女学生询问了。
      “天野是吗?在呢。”
      说着,女学生的目光转向了班级的深处。
      顺着她的视线,祐一看到了天野美汐。热闹无比的午休时间,却一个人孤零零地座在教室后边....
      祐一请那个女孩子将天野叫出来,女孩子多少带点为难的样子,但还是点头同意了。
      看到女孩子稍显为难的样子,祐一明白了天野在班里似乎是被孤立的。
      教室里的学生看到突然有上级生来找天野,都向祐一投来了诧异的眼光。

      “不好意思啊”
      两人来到了无人的中庭,祐一先道了歉。
      “没什么”
      美汐还是像往常一样毫无表情。祐一单刀直入进入话题。
      “....我和她,也许真的一前就相遇过。”
      “是的。”
      平淡的回答。美汐也许已经意识到,祐一现在正在逐步揭开真琴的真相....对于祐一来说无法相信的这一切,美汐却早已能够接受了。
      真琴的真相....
      “她....不是人类,对吧。”
      “是的。”
      听起来本应另人发笑的对白....祐一却已经一点都笑不出来了。祐一认真地询问着。
      “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应该就是为了来和祐一相会吧。”
      “见到我又怎样?”
      “....只是为了见到你而已....”
      美汐重复着。祐一无声的等待着美汐的下文,但美汐却没再说什么。与上次谈话时一样,遥遥地望着远方....茂密的森林....和那远方的山丘。
      “物见之丘....”
      “....”
      “跟我讲点什么,什么都行....”
      “....很久以前的故事”
      “可以,讲给我听。”

      美汐像讲故事似的淡淡地说了起来。
      很久很久以前,听说在物见之丘那里住着一群不可思议的妖兽。
      外形和普通的狐狸一样,但实体其实是得取了日月精华的妖狐。他们住在物见之丘中,每天都在注视着人间。她们偶然也会来到人间,为的是惩戒那些骄纵的人们。所以就有了妖狐出现的地方就会有灾难这种说法。妖狐的出现被人们称为灾难的降临....

      “直到现在这个传说也还流传着。”
      “....”
      “到处都流传着的,这种传说。”
      “也就是说....真琴就是这传说中的妖狐对吧....”
      “....她会给你带来不幸的。”
      美汐突然说道。
      真的是这样吗?祐一不太相信。的确自从真琴出现后,给祐一带来了不少麻烦,但却也谈不上什么不幸。
      “....从现在起,你真的会遇到不幸的。”
      美汐颤抖的声音说道,但很是肯定。
      祐一惊异的发现,美汐说话时已是双目含泪,像是回想起了什么似的....
      祐一进一步确信了真琴是那只小狐狸这个事实。
      “难道说....你曾经经历过这种事情。”
      美汐失落的点了点头....
      这个身边没有朋友,将自己孤立的女孩子....难道说经历过她所说的那种不幸吗....

      突然,美汐回过头来看了看祐一。像是回忆起了梦一样,美汐的眼眸变得绮丽无比。
      ....祐一突然明白了。美汐所说的不幸,不是指的一般的疾病与事故之类。

      “现在,你正处身在短暂的奇迹中....”
      “奇迹....”
      “是的....但这奇迹只是瞬间的辉煌....”
      冷风从两人之间吹过,美汐继续说道。
      “是那个孩子....用自己的生命换来的....仅仅瞬间的辉煌....”

      ....自己的生命?
      祐一不太明白。
      “你是说,那家伙舍弃了自己的生命,为的只是想要见到我吗?”
      “我是这样想的。”
      “什么嘛,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祐一动摇了,已经无法再抑制自己内心的冲动。

      ....初次相见时那双闪闪发亮的眼睛....天真无邪的那张脸庞....喜欢对自己搞恶作剧的女孩....一切的一切,像胶片一样回现在了祐一的脑海中。
      祐一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托名真琴的女孩原来背负着如此残酷的命运....
      她本该更加悠闲的生活下去的....

      看到祐一迷茫的样子,美汐继续说道。
      “这个奇迹最大的悲剧....就是这一切的一切,那个孩子自己并不知道....”
      “....”
      “你应该知道的....那个孩子没有记忆...”
      真琴的失忆....
      “想要触发奇迹....需要以两个条件作为代价....即使是一种妖兽,也是无法随意创造出奇迹....”
      就像童话中的一样,美人鱼变成人要牺牲掉自己的声音;报恩的仙鹤不可以让别人看到自己的正体一样....丘陵中生活着的这种妖狐也不例外。
      “她们要牺牲掉的....是自己的记忆....还有生命....”
      “....”
      祐一深深地吸了口气....脑中一片混乱,已经不知道如何再谈下去。

      沉默的祐一突然感到了一阵恐惧....
      这些日子中....真琴的种种变化....难道说....
      “告诉我,在这一切完结时,有什么样的预兆....”
      “失去力量的时候....她会出现高烧。”
      “只是高烧吗?”
      “出现高热后....与其说是预兆,到不如说是生命的结束....”

      也就是说,现在还无法判断真琴离消亡还有多少时日。
      祐一失落地座在了石阶上....
      “你对她的感情越深....在离别时就越悲痛....你要有心理准备才好....”
      美汐的话语变得异常温柔。

      上课铃响了,美汐跑回了教室。
      祐一虽然已经预想到了一些,但没想到实事完全超过了当初的预想....
      灾难....不幸....离别....生命....
      在真琴弱小的身上....背负着如此沉重的命运吗....

      不知所措的祐一....一个人继续呆坐在冰冷的石阶上....
      真琴今天也和往常一样,在校门口等着祐一。
      这段时间,不论是上学还是回家,祐一与真琴在一起的时间渐渐多了起来。
      每天都和这个女孩在校门口集合,名雪和其他学校里的同学也早就知道了。但谁也没有来说祐一的闲话,就算说了,祐一也不会去在意。
      “咱们走吧”
      俩人并肩走向物见之丘。
      “怎么会这样。”
      真琴走着说道。真琴的手已经变得难以正常活动。
      “是最近太累了吧,休息休息就会好的。”
      虽然事实不是这样,但祐一还是说出了安慰的话。
      “恩....”
      真琴点了点头,冲祐一笑了笑。但在祐一看来,真琴的笑容也是刻意装出来的....祐一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真琴,我们绕道商店街怎么样?”
      祐一突然想起了什么,提议到。
      “我想给你买点什么,你有什么喜欢的东西的话,什么都行。”
      “怎么突然....”
      对这突如其来的话,真琴皱起了眉头,不知道祐一在搞什么鬼。看到真琴这种反应,祐一却很高兴,因为这才是真琴原本应有的反应。
      “为什么。因为我一直也没怎么给你买过东西,现在身上有些钱可以买给你了。”
      “那只要是我喜欢的东西,什么都可以是吗?”
      “对”
      回答后祐一想了想自己带的钱,要是真琴大开口要了个极贵的东西自己可怎么办....
      真琴走在商店街上,看着两旁商品橱窗中的衣服,宝石之类的高级品,却都不中意。
      突然真琴似乎发现了什么似的跑了过去。在马上就要出商店街的道路角落中,有一个小小的杂货铺。

      真琴从杂货铺门口摆放着的首饰中挑了一件给祐一看。
      “什么啊,这是....”
      由于杂货铺是面向儿童的,所以买的首饰头饰之类都是玩具似的便宜货。在货架上写着“全品100元”的醒目字样。真琴挑的是一个拴着皮筋的小铃铛,看样子像是个头绳之类的东西。不过这种东西100元都感觉不值,就算小孩子也不会喜欢的吧。
      “过来!咱们去商场,我给你买高档的东西去。”
      祐一一阵心痛....拉起了真琴的手要出去。在祐一的心中....绝对不要真琴带着种廉价的东西。
      “哇~干什么啊,这个不行吗?”
      “不要故意装作高兴好不好。我没怎么送过你礼物,送还不送你个好的。走,咱们去挑一个好的。”
      “不用,就这个挺好。”
      真琴把那个铃铛似的头饰挂在手腕上。摇摇手就会发出嘀铃铃~嘀铃铃的声音。
      “看~多好玩~”
      虽然看起来很低档,但真琴似乎是真的喜欢这个铃铛。原本要买礼物给真琴也是为了让她高兴,让她恢复元气。既然真琴真心喜欢,祐一也没有什么理由来拒绝。祐一付了钱买下了这个铃铛。真琴摇着玩弄着很是高兴,看到高兴的真琴的样子,祐一也心满意足了。
      嘀铃铃~嘀铃铃~伴着时而传来得铃铛声,两个人一起走向了山岗。

      上次去找真琴时,可能是因为焦急的缘故,并没有觉得这段路有多远。但这回走起来,却感觉格外艰辛。渐渐入山,两人在根本无法称为道路的山路上艰难前行。真琴紧紧地抓住祐一的衣服。在不好走的地方让她一个人走的话一定会摔跤。
      ....不光是手,真琴的脚恐怕也渐渐变得不大灵活了。
      祐一背起了真琴。
      清风吹拂的山岗,两个人总算到达了目的地,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真琴静静的站立在映射着夕阳余辉的草坪上....闭上了双眼....像是在感受着脚下传来的何种气息。

      “果然....去过了这么多的地方都没有真正家的感觉....但我强烈的感觉到曾经在这里呆过很长一段时间....”
      真琴静静地伫立在风中....清风抚弄着她的长发....祐一在远处观望着。
      “啊!”
      真琴突然睁开眼睛跑了开去。祐一赶快追了过去。在山岗的一角,有一片没有草的平坦的土地。
      真琴蹲在地上寻找着什么。
      在不远的地方,地面上像是有个器皿碎片似的东西,一半埋在土里。
      看到这个碎片,真琴已是双眼含泪。
      祐一也随即想了起来。

      ....我在很早以前就来过这里。
      ....为了把那只受伤的小狐狸放归自然,我来过这里。
      ....为了在短时间内不让它饿着,我把一些食物放在了一个器皿中。放在了它面前。
      ....小狐的伤已经痊愈,应该可以奔跑了。但它却死死地坐在我身前,一点没有要走的样子。
      ....最终,我就在它面前跑开了。回头看看它,它还是用那双眼睛呆呆的望着我,一直望着我。

      你想起来了吗?真琴....
      像现在的我一样,你也想起了往事的一切吗?
      想起了你自己一切的一切,想起了你本是....

      “真琴....”
      祐一走近真琴。真琴却突然一拳打在了祐一的脸上。
      “干什么啊,突然打我?”
      真琴似乎又回到了初次见到祐一时的那种感觉。
      “不知道,自己也不知道。不过我生气,不知为什么,现在就是特别的生气!在这里,似乎发生过特别不愉快地事!”
      “....”
      “我恨~”
      真琴无限愤怒似的捶打着祐一....最终却把脸埋在了祐一胸膛中痛哭了起来。
      祐一任真琴发泄着。自己轻轻地抚摸着真琴的头发。

      ....我当初是为了你着想才把你放回到这里的。但对于幼小的你来说却变成了心中的伤痕了吗....
      ....即使是这样,你也一直没有忘记我....
      ....在感觉到我又回到这个城镇时,不顾一切的用生命与记忆交换出这短暂的时日....为的就是来见我吗....

      对祐一爱恨交织的真琴....只对祐一敞开心灵的真琴....

      但....你竟然....这代价....
      短暂的奇迹....生命与记忆换来的这瞬间的辉煌....
      美汐的话回荡在祐一心中....
      祐一紧紧地抱住了真琴。祐一突然察觉到了....在斗嘴打闹的同时,其实自己已经不知何时深深的爱上了这个小女孩....

      晴朗的夜空中闪耀着皎洁的月光....
      放眼望去,远处城镇中闪烁着明亮的灯火....
      相互依靠着,两个人并排坐在了草地上....
      仅仅这样还不够....祐一停不下对真琴深处的探知....
      祐一内心中骚动着....

      祐一相信,现在在他身边的是一个人类的小女孩。虽然喜欢恶作剧和顶嘴,但她是一个可爱的,专注的女孩。
      “祐一....”
      真琴突然说道。
      “怎么了?”
      “真琴到底....”
      停下来真琴!不要想起过去!祐一内心叫喊着。

      祐一紧紧的抱住了真琴....双唇交织在了一起....
      细小,柔软的,人类少女的嘴唇....
      “哎?....”
      睁开眼睛,看到真琴一脸惊诧的样子,但已经羞得脸都红了。
      没有什么奇怪的。作为真琴,她并不能完全知道人类的这种行动代表着什么....
      祐一再次亲吻着真琴....
      真琴也没有拒绝祐一,祐一将真琴拦在了臂膀中....
      现在在身边的少女是人类,是一个与自己心灵相通的人类女孩,祐一想要证明这一切....

      双臂中的真琴像是失去了力量似的软软的靠在了祐一的胸膛....
      并不是语言....也许是感受到了祐一身上传来的温暖,或是祐一的思想已经传达给了真琴了吧....
      祐一温柔的抚摸着真琴的长发....明黄色的,柔软的长长的头发....
      祐一将手伸向了真琴的衣边....
      慢慢的....我们互相交织在一起......
      ................
      ................
      ................

      过了一段时间,感到阵阵寒冷,祐一坐了起来。
      看到真琴正坐在自己的身旁。
      “真琴....”
      祐一温柔的叫着她的名字。
      真琴转过头来看着祐一。
      “回家吧咱们~”
      祐一掸了掸衣服上的草站了起来,将真琴拉了起来。

      ....已经没有任何迷惑了。
      ....不论真琴是什么,不论今后真琴会发生什么,不论今后自己身上会有什么样的灾难。我不会再离开真琴....

      两个人在月光的照射下踏上归路。
      时而,从真琴衣兜中传来阵阵铃声。

      嘀铃铃~嘀铃铃~....回荡在幽静的山岗上....

      “起来啦~真琴~”
      祐一叫着熟睡在身边的真琴。
      “啊....呜~”
      真琴揉着睡眼醒了过来。
      “趁现在赶快回自己屋去~”
      “哦....”

      昨夜,祐一,真琴和皮罗又是一起睡的。
      祐一到没什么,但是不希望早上起床时让秋子和名雪看到真琴和自己睡在一起。所以祐一特意凌晨叫醒了真琴,让他回自己房间了。
      “皮罗~走啦~”
      听到呼唤,小猫立刻窜到了最喜欢的地方---真琴的头上。于是真琴带着小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
      .......
      “啊~今天好冷啊。”
      早上真琴还是与祐一一起出了家门。
      两人走在清晨的街道上。又是很冷的一天。
      “再坚持一段时间吧,春天马上就要到了,马上就会变暖和了....”
      “是啊,好盼望。”
      真琴天真的笑了。
      “我已经讨厌严寒了....”
      “真琴很怕冷吗?”
      “嗯,我喜欢温暖的感觉。”
      说着,真琴台头望了望天空。
      “春天....如果永远都是春天那该多好啊....”
      “啊,原来真琴喜欢春天啊。”
      “嗯。”
      真琴使劲地点了点头。
      “如果永远都是春天的话....可惜....”

      这不仅是真琴的愿望,也是祐一的愿望。
      春天到来后,真琴会变得有活力吧。也许一切都会向好的方向发展吧。不奢求什么,只要像现在这样不要再恶化,直到春天的到来就可以了。
      恢复健康的真琴一定又会开始恶作剧,我到时退避三舍就是了。
      吵杂的日日夜夜又会重新开始吧....
      祐一思考着。
      “坚持住,春天已经不远了,真琴。”
      祐一一遍又一遍的心中祈祷着。

      放学后,祐一像往常一样到校门口去找等待他的真琴。但校门口却没看到真琴的身影。
      是不是打工时间突然延迟了....祐一寻思着继续等,最终也没有等到真琴。
      今天的寒风格外凛冽。与降雪时的寒冷不同,今天的风比雪似乎还要冷。
      也许真琴禁受不住寒冷先回家了也说不准。祐一想到这也往回家走了。
      可能那家伙自己已经买了吧~不过祐一还是给真琴买了她最喜欢的肉包。
      但是大厅中并没有真琴的鞋子。起居间,自己的房间还有真琴的房间中也没有。

      难道说....?
      真琴的“结束”就这样突然来了!?
      不可能的!她不会什么都不和我说就这样走了的!祐一自己念叨着,焦急地再次冲出家门....
      听到背后秋子的声音,但已经没有时间回头应答了。
      总之先回校门再看看去。也许是走差了呢....
      祐一边跑边问那些放学回家路上的学生们,但回答说都没有看到一个小个子,红头绳的女孩。
      终于到了,但校门口一个人都没有....

      祐一抱着一丝希望跑向商店街。真琴一定会在那里。祐一心中默念着。
      可惜那里也没有。
      在这之前,也是因为真琴的出走寻找过她一次。那时....是在那个山丘上找到的她....
      想到这里,祐一更是加快了速度跑向物见之丘。道路很难行走,祐一无数次滑到。但他相信,真琴也一定在这里无数次的滑倒,现在一定正坐在那片草地上,静静地俯望着城镇。
      真是麻烦的家伙。
      “真琴~”
      祐一呼唤着,但是没有回答。
      “真琴~~真琴你在哪~”
      远方的夕阳正在渐渐落下山头。山岗上没有任何人....祐一明白的很清楚,但不死心的他依旧呼唤寻找着。
      为什么....今天早上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不告而别....
      无法抑制心中的伤悲....祐一流着眼泪,哭喊着呼唤着真琴....

      “怎么了?”
      回到家中,在大门碰到了名雪。看到祐一失魂落魄的样子,名雪惊声问道。
      “发生了....”
      名雪呆呆地看着祐一。看到名雪惊讶的神情,祐一意识到可能是因为失落的缘故,自己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那个孩子呢?没和祐一在一起吗?”
      祐一不置可否。
      没有记忆,可怜的真琴....你竟然到现在还叫她‘那个孩子’,是一个家人的话,你应该对她更亲切些才对。心中苦闷的祐一暗暗地抱怨起了名雪。
      “消失了”
      心中不痛快,祐一草草地应付了名雪一句。
      “又出走了?”
      秋子出现在了名雪身后插嘴到。
      “今天这么冷,好担心啊。”

      伤心的祐一已经没有气力再说话了,低着头慢慢地踱上了2楼。
      ....真琴走了....消失了....那个纤小的,留着长长明黄色头发的女孩....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祐一来到了真琴的屋子。屋子里散乱地扔着漫画与糖果的纸袋。祐一突然发现地方上一个怪怪的纸袋。
      打开一看,里面装着折断了的筷子。

      ....是真琴练习用的吧....一定是她不能利落的使用,一气之下将筷子折断了....自己却还因此埋怨过她....
      想到真琴的心情,痛苦的祐一无法再在真琴的屋子里呆下去了。
      祐一逃避似的跑了出去,把自己关在了自己的房间中。

      深夜....大厅传来了声响。
      辗转反侧的祐一立刻跑了下去。可能是大家都有着同样的想法,名雪,秋子也立刻跑了出来。
      散乱的头发,被冻得通红的脸颊....真琴呆呆地站在那里....
      “真琴....!!”
      祐一跑过去一把将真琴楼在了怀里....好冷....真琴的身体....
      “你呀....让我好担心啊!”
      祐一紧紧抱着真琴低声埋怨道....祐一已经流出了眼泪。
      不论如何,真琴还在....这就足够了。
      真琴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中一片空虚,直直地望着前方。
      “皮罗....皮罗不见了....”
      “皮罗?”
      “找了半天....但还是没有找到。”
      “啊,原来如此”
      祐一安慰地拍了拍真琴的后背。精神都集中在真琴不见了这件事上了,祐一根本没有注意到小猫也不见了。
      “没关系,明天我一起帮你找,今天你先赶快休息,听话。”
      “....恩。”
      说完真琴脱力似的靠在了祐一身上。秋子见状走进并摸了摸真琴的额头....
      “好热!”
      脱口喊了出来。
      祐一也赶快看了看真琴的脸....已经没有意识的样子了。完全瘫倒在了祐一的怀里。

      ....在她即将消逝时....会出现高烧....
      ....想到美汐的话再看看现在的真琴....祐一颤抖了....
      ....决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真琴....等着我....我一定会帮助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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