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皇妃之蛇蝎毒馥》皓月无影

21、第二十一章

　　楚国攻闽，诸国皆知了。
　　但身在北汉皇宫的孟祈佑并不清楚，当然是因为没人告诉他。
　　这天，御花园。
　　花子乔自称瘦了一圈，憔悴丢了半条命，磨着馥优同意让他去找雅雅“优优啊，你再不同意要的不是雅雅的命，而是你花爷爷我的命啊；想我从小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们二个拉扯大我容易吗？你个不孝的，宁可让我憔悴而死都不肯答应我见雅雅最后一面啊。”
　　铁面根本无动于衷，和孟祈佑下着棋；孟祈佑非逼着她出手，只有下了狠招才能探她的底；可她就是在捣糨糊，他重拳好像都打在了棉花上。弄的他暗恨自己无能，自诩兵法上不输人的他竟然在棋盘上丢了方向。
　　“优优啊，我说话你到底听见没有啊。”花子乔也觉得自己打在棉花上。
　　“你现在就是出去也找不到她。”馥优终于开口。
　　“为什么！？”花子乔跳起来了，冲上来“你把雅雅怎么了？哦，不，是刘连城把雅雅怎么了？！”
　　“能如何，洗洗干净，该干嘛就干嘛呗。”馥优的口气有些轻佻，以孟祈佑这些日子所知她绝对是故意的，就是要气的花子乔跳脚“一男一女滚床单呗！”
　　“呸——”花子乔唾了一大口，兰花指快要指在铁面面门了“优优啊，优优，我只以为你对敌人心肠坏，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啊，你对自己个的亲妹妹都是这种黑心肠！我真是白养你了。”
　　“公主是皇后娘娘生养的，和您没关系吧。”寒雪好心的提醒花子乔。
　　花子乔白了寒雪“要死了，谁有功夫和你在这里聊闲篇啊；优优，我正式通知你，我要去找雅雅，你不许拦，不然我跟你没完！”
　　“你去吧。”她根本没要拦。
　　花子乔被她的突然高抬贵手弄的有些昏，眼睛动动“那你告诉我雅雅现在何处？”
　　“不知道！”
　　“放——那啥”花子乔被她气的脱口一句脏话要出来，硬是忍住了“少来，你什么不知啊。”
　　“信不信随你。”死猪哪怕开水烫，说着话的时候转头。
　　“什么信不信的？”从旁边走来了北汉皇后，一脸温和“馥优，在下棋呢？”
　　楚国众人各自立刻躬身，参见她“皇后娘娘。”
　　“哦，好。”她没拒绝众人之礼。
　　孟祈佑让的比较远，比起他架势十足、出行肯定前拥后簇的母亲，这位皇后娘娘可要简单的多，身边只带着一个贴身侍女。
　　“花爷爷，孟祈佑。”寒雪接到寒霜的眼色，拉住花子乔就走。
　　独孤氏未阻止，看看棋盘“这是？”
　　“象棋，出自唐宫。”她让寒霜整理。
　　嫣儿看着这位公主也只一人一侍女，可感觉上丝毫不逊于皇后娘娘。
　　独孤氏也不再理会这些“馥优啊，你父皇攻打闽了？”
　　“这是父皇决定，馥优无法干涉。”馥优让亲自给独孤氏换茶杯沏茶，那一套茶道手法娴熟优美“娘娘请用。”
　　独孤氏拿过闻香杯“这是你自己带来的吧，好香的茶。”
　　“是，微苦不涩，回味甘甜，我母后很喜欢。”
　　独孤氏放下闻香杯，拿起瓷白如玉的小盏，细细品茗“真是好茶，本宫也很喜欢。”
　　“没想到娘娘会喜欢，赶明年我让人送些给您。”馥优也浅酌一口“这茶很难种，一年不过二十斤，今年的那些都被母后享用了，我也只得一些；当然，如果娘娘不嫌弃，我让寒霜送些给您。”
　　独孤氏放下茶盏“如今楚国如此大，还找不到一块种茶的地方吗？”
　　“其实这种茶更适合在蜀国种植，可我父皇也不会为了母后想喝就劳民伤财的发兵伐蜀啊。”馥优则又喝了一口“若皇后娘娘要为闽国一问，不过是‘我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既然如此只能打死这只害人的老虎罢了，嗯，是牺牲了不少我楚国将士的宝贵性命，不过为诸国除害也是责无旁贷，义不容辞。”
　　这话似说的非常无私，其实细品起来她分明将楚国凌驾在了诸国之上。
　　“公主此话差异，有要伤我北汉的恶虎自然由北汉自己打死，何必劳他人之手？”独孤氏笑着“哼哼，难道公主以为北汉无此实力。”
　　“就是因为北汉国力太强才会恶虎忌惮三分，可怜我楚国国弱才会招致恶虎咬噬。”她先示弱了“可一国之君则能被辱而屈，此仇不报如何立于世间；但既是恶虎，自然对各国都有窥探，所以今日此事也是为诸国除害，不过是重振我楚国国威，并无他意，还请娘娘明鉴。”话锋一转就将刚才的强势化为温和，将面子还给她。
　　独孤氏真觉得要不是自己经历的多，恐真不如她，想自己年少时何曾有这等心思，转念：真要娶回来，城儿和自己能拿捏的住吗？还是接受她妹子，然后慢慢教导？
　　“呵呵，不过是随口一说，倒让你紧张了。”独孤氏不露声色。
　　馥雅指尖绕着杯盏“我自然知道娘娘是随口一说，我也是随口而答，并无紧张，让娘娘为馥优忧虑反不好了，观娘娘面色，可要保重玉体才是。”话要到点上，有不能更让她接口“若白日操劳，晚上却安睡不稳，是大伤元神之兆，娘娘还是要多多调养才是。”
　　独孤氏这才想起她救治连城的事“看起来你医术也不错。”
　　“不过雕虫小技，花爷爷教的。”这事藏不住了“但说到好，还是馥雅学的好。”
　　“你们姐妹真是多才多艺，妹妹医术、舞技都出色，姐姐也是如此，瞧你喜欢下棋，想必棋艺也好，可愿意陪我下一局？”独孤氏笑颜而开“这宫里的人都太小心翼翼不肯拿出真本事。”
　　“娘娘也不能怪他们，小心驶得万年船。”馥优带着同情语气“既然娘娘开口，馥优恭敬不如从命，不过还请娘娘手下留情才好。”
　　独孤后伸手牵住她的手“都还没下呢，谁留情又怎能说得准呢？兴许本宫才该说还请馥优手下留情呢，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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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时辰后。
　　嫣儿看着布满了黑白棋子的棋盘“娘娘，你赢了。”半子也是赢。
　　独孤后似还在回味刚才自己的每一步，还有对手的应对招数“嫣儿，去拿另一张棋盘过来。”
　　嫣儿虽是满腹疑惑，还是遵命搬了另外一张棋盘过来。
　　“刚才我与她对弈时你都在旁边看了，你自己摆摆看。”
　　嫣儿依然疑色，坐下，根据记忆中的棋局摆放起来……直到自己面前的棋面完全和独孤氏面前的棋面一模一样，她似乎还未完全参透独孤氏的意图。
　　“你觉得如何？”独孤氏这话像是在问嫣儿。
　　嫣儿摇摇头“她的确是输了。”
　　独孤氏还是看她“你觉得呢？”
　　嫣儿这才感觉身后有人，大惊，起身“殿下？”
　　刘连城指着棋盘左上角“败局由此子开始，她这步明面是合情合理，攻守得宜之招，但其实于此落子，就可‘镇’母后反而胜算更大，但从刚才发展来看她这招实在掩藏的太妙，若不是嫣儿摆局时回忆时间过长，我也不会注意到；明知是输，却让自己输的不易察觉、不留痕迹，简直是天衣无缝；我想和母后对弈之人的棋艺并不在您之下。”单从棋局上来看黑白之间势均力敌、谁胜谁负都属正常。
　　“却还是城儿看出来了。”独孤氏起身。
　　“母后其实早就察觉到了吧。”刘连城扶过她。
　　独孤氏摇头“那倒没有，只是觉得有些参不透，才让嫣儿摆局；真是无趣，她也和宫里那些人一样。”
　　刘连城倒有些兴趣与她手谈一番“故意藏拙也许就是不想让母后探清她真是的实力，如今楚国正攻打闵，她也不好太强势招眼。”
　　“那个马馥雅可会下棋？”
　　“这个，我没问过。”
　　“希望她会。”独孤后叹口气“棋逢对手的乐趣，若馥优走了，母后就连这点乐趣都没有了。”
　　“那就让她多待些日子。”刘连城脱口。
　　独孤后抬头“让她多待就多待啊，是你能控制的吗？”
　　刘连城记起“我听她意思，她挺想看看北国的雪。”
　　“奇怪了，人都喜欢温暖的南方；怎么有女子喜欢寒天冻地的北方的呢？”孤独后倒也觉得奇怪“她那二个侍女也不是冰冷之人，偏偏叫什么寒雪寒霜。”
　　嫣儿低沉了下“娘娘，我觉得她们二人不是普通人。”
　　“能待在她身边的人哪有普通的。”独孤后早就看出来了“也不知以后究竟谁有本事娶她回家。”
　　刘连城低眸不语。
　　未央宫。
　　回到未央宫的馥优重新摆放了与独孤后对弈的棋局。
　　孟祈佑看着她摆放，也看出了一些端倪“好厉害的藏拙术，只输了半子。”
　　马馥优不语，在已定胜负的棋局上再落一子，转身离开。
　　孟祈佑脸色大变，目光虽她而去。
　　棋盘上，原本的弃子此刻正是出奇制胜的关键，那颗不被任何人注意的弃子，在角落里……
　　孟祈佑不由拿起了那颗棋子，握在了手中。